醫生的建議說是在一週之後其實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樂陶陶不,堅持着把南禾清留在醫院,留了一個周,是怕禾清這時候出院還沒有恢復再遇到和之前一樣的事情。
南禾清都快待的發黴了。
出院是個好日子,當然要慶祝一下,莫晚清順當的就把車子開到了火鍋店,南禾清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兩個手扶住主副駕駛的座椅。
“火鍋店?兩位,我剛出院。”
“尊重一下我這個病人好嗎?”
樂陶陶視線沒有着落的地方,“禾清,火鍋呢,也有三鮮,你可以喫的,你可以喫的,少喫點。”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樂陶陶推開車車門就跑了出去。
生怕自己跑的慢了禾清就給自己來上一腳。
即便是南禾清剛出院,那武力也是不容小覷。
莫晚清望着樂陶陶落荒而逃的背影,“沒事,這家店是我家的,你要是想喫什麼別的,我讓後廚給你做。”
整理胸膛竄上的火氣,和平常的力度一樣,關好車門,氣定神閒的走進火鍋店。
捋了捋自己的裙子,溫婉的坐到到樂陶陶的身邊。
“喫什麼鍋,點了嗎?”
樂陶陶縮在角落,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接近,“點了,喫牛油的,給你點了菌湯。”
“晚清姐,喫番茄的。”
招來服務員,“你好,剛纔這桌點的鍋,麻煩把牛油的換成你們這最辣的,越辣越好。”
樂淘淘驚恐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人,走遠的服務員消失在視線裏。
最辣的?
樂陶陶對辣度最強的承受能力就是微辣了,最辣,是要送自己一程???
自己要不提前打電話把方圓十里的公廁包下來?準備上點藥,多準備點衛生紙。
想法在樂陶陶的頭頂挨個的冒出來,搖頭,這什麼想法,自己喫完直接去醫院,躺平,等待身體的審判。
南禾清陷入了沉默,樂陶陶湊到她跟前的時候,都沒有反應。
“禾清禾清。”
火鍋店的門口響起:“歡迎光臨,您幾位。”
“兩位。”
這個聲音是……
樂陶陶視線看到門口推開玻璃門進來的言文軒,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金邊眼鏡的鏈條垂在下頜線的左右,襯托的更加的斯文。
敗類!
剛纔禾清的目光是看向二樓的,可是蘇上景是從一樓進來的,那禾清剛纔看的人是誰?
在車庫裏停好車,車子熄火,莫晚清推開車門的一瞬間又將車門重新關上,車子周身有人,鎖死車門,莫晚清坐在車裏透過兩面的車窗尋找着一閃而過的身影。
等了很久,莫晚清沒有再聽到腳步聲,試探的再一次打開門,沒有人了,自己不會眼花的。
走出距離,莫晚清突然回頭,看到雨刷器上彆着一張紙條,紅色的字跡寫着“好久不見”,張揚而又顯眼,紙張空白的地方撒着金箔。
手指輕輕一彈,金箔邊緣的碎片就掉了下來。
折回到車上找到一張同等大小的紙條,提筆寫下一樣的話別回到雨刷器上,“好久,不見。”
腳上的高跟鞋碰撞地面發出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響起,一聲聲的迴盪着,敲在了人的心上,跟着一顫一顫。
“晚清姐,鍋底都上好了,停車怎麼停這麼久。”
手裏的筷子夾着燙熟的肥牛,不嫌燙的喂進自己的嘴裏,樂陶陶這次爲了應對南禾清給自己點的特辣的鍋底,違背自己常有的習慣調了一份正常的油碗。
莫晚清隻字不提剛纔發生的事情,“這家店的生意太好,我找了好久的停車位。”
念念叨叨的,“店裏也是,你都是老闆,不給老闆留一個停車位。”
“那就快喫吧,你最近不是減肥嗎,我都拿了好多的菜,還有一些海鮮。”
張羅着給兩個人夾上喫的,南禾清看着樂陶陶辣的一直給自己嘴巴扇風企圖降低辣度,伸手招來服務員,“幫我把她那份換成微辣的,上兩瓶酸奶,有冰的最好,原味就行。”
“是。”
這次的鍋底雖然辣,樂陶陶沒有想到自己喫的還有些過癮,難得挑戰這麼一次,嘴巴的慾望滿足了,胃就不太好受了,火辣辣的。
筷子再一次的放到鍋邊的時候,筷子跟着鍋底被端走的方向,一起走了。
“這個是這位小姐讓我給您換一個鍋底,微辣。”
樂陶陶不解的看着鍋底離開自己,服務員這麼說,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人,腦袋一下子倒在胳膊上,“禾清,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南禾清推開樂陶陶的腦袋,“坐起來好好說話。”
跳着藉着身體的慣性起來,“好的呢。”
接過常溫的酸奶,“不好意思,我們店裏只有常溫的。”
“沒事,這瓶是你的。”
莫晚清接過來放在一邊,“謝謝,我一般習慣喫完之後在喝東西。”
“那您慢用。”
樂陶陶手臂舉得高高的,吸管扎進去,猛吸一口,大寫的滿足,脣齒之間的辣意被酸奶的進入安撫了下來,腸胃也得到了舒緩。
三兩下樂陶陶就解決完了一瓶酸奶。
“少喝點,喝多了佔肚子。”
“佔了肚子你又喫不完自己想喫的,沒有喫到你就會哼哼唧唧,你一哼唧我就想揍你,揍了你我就要付醫藥費,我也沒錢了。”
樂陶陶聽着南禾清說出來這一系列的關聯,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這不就是自己常說的事情,就是自己沒有那個打人的那一環,用自己的方式對待自己,樂陶陶不知道該要怎麼反駁了,禾清說的也的確是自己經常做的。
莫晚清看着禾清說了不到幾句話就讓樂陶陶安靜下來了,是被拿捏的死死的,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剋。
三個人喫着熱騰騰的火鍋,熱氣逐漸遮擋住了視線。
剛纔南禾清看着二樓的方向,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正在看着這三個人。
怎麼覺得都一直有人在在看着自己,可當南禾清擡頭的時候,站起來的時候,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消失了。
到底是誰?
莫晚清也感覺到了,知道自己一旦回頭肯定是找不到的,就一直在喫東西。
“陶陶,我去趟洗手間。”
樂陶陶喫的正是開心的時候,喉嚨振動應了一聲,南禾清和莫晚清的視線交匯一秒轉瞬就錯開,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