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了!”陳時越無力的道:“今日二皇子來過?”
陸子謙點了點頭,“她放心不下你,所以特地前來看一看,結果你一直都在昏迷當中,梁大夫也說了,你要是再醒不過來的話,凶多吉少,把那丫頭嚇得哭了一整天了。”
難怪眼睛那麼腫!
瞧着他這一副樣子陸子謙還是沒忍住的沉聲道:“陳時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再有能耐,你也挑不起這偌大的江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小丫頭誰幫你照顧?你能不能做什麼事情都想一想她?你現如今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陳時越沉默不語!
他一向最瞧不起那些因爲兒女私情而耽誤了國家大事的人,可漸漸的才發現自己也逐漸變成那樣的人了,像他這樣的人,一旦有了牽掛,就難以割捨得下。
沈初曼的到來就好像夢一樣,意外,可正是因爲這樣,纔想牢牢的把人給抓在身邊。
人是他留下來的啊!
“二皇子初登皇位地位不穩,本王自然是不會死的,皇后的那些餘黨也還沒有清除乾淨,”陳時越堅定的看向他,“不管怎麼樣,本王都會想盡一切方法活下去的,哪怕武功全廢。”
他捨不得沈初曼,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一定會好好活着的。
陸子謙靜靜的看着他,想到那小丫頭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想拖着這一副身軀,把那些餘黨都給引|誘出來,從而連|根拔起?”
兩人相識了十多年,很多事情也沒必要說得那麼明白,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
南潯一日不安寧,他一日不放心。
陸子謙默然。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希望你在做這些事情時,多想想那小丫頭,這一日|你昏迷不醒,她守了一整天,滴水不沾,哭的眼睛紅腫,聲音也啞了,可是又怕別人擔心,便強裝淡定的讓人把你昏迷不醒的消息封鎖起來,陳時越,別辜負了她!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陸子謙施施然的起身,背對着他沉聲道。
陳時越啞然。
直到人離開了,他還在書房裏面坐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消停起來。
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裏面坐了半個時辰,這才慢悠悠的回了房。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毒已經蔓延開來了,若是再不及時救治的話自然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可如何割捨的下呢?
回到錦竹苑之後,他看着牀上的人,親了親她的額頭,在她耳畔吶吶道:“曼兒,本王不會丟下你的,再等等好不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咱們就生孩子!你喜歡幾個,咱們就生幾個!”
他很愛她。
捨不得她喫苦,受罪。
第二日沈初曼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她揉了揉眼睛,睡眼蓬鬆,只覺得好吵。
而牀幔外的外間,梁大夫還在囑咐着,子游一邊彙報情況!
沈初曼這才恍然大悟起來,瞬間睡意全無了,整個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