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的真相,若不是親自瞧見了太后留下的遺詔的話,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們不去相信了。
“殿下,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男人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他來了這麼久了,也該是時候離開了,要不然的話被人給發現了,可就糟糕了。
這天牢戒備森嚴,也難免有人監視的,他可是費勁了心思這才進來的。
陳知秋冷眼一掃,眼中寒光四射,帶着犀利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如同寒冬裏面的冰錐一般紮在了人的身上刺疼難耐。
“滾......”
男人錯愕的擡起頭來,這才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一副欲說還休的表情,但是在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又欲言又止,只好硬着頭皮的離開了。
他一走,陳知秋的表情當下就破裂開來了,目光欲裂,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光亮處,衣袖下的手緊緊的攥緊,咬了咬嘴脣,這才喃喃自語道:“謝家?”
難怪,一直以來謝家對他都這般的順從,幾乎都是有求必應的,連帶着太后對於謝家也是如此,當初差點就將謝昭嫁給了陳時越,二人原來早就謀劃好了,從頭到尾,他纔是那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那個人!
夜色濃郁,外頭的陰雨連綿不絕,耳畔時不時的響起牢房裏面其他犯人的聲音,帶着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喊冤的語調。
獄卒挑着燈籠四處巡視着,來到陳知秋這邊的時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也不敢靠近,只好將手裏面的東西給放下,還不忘恭恭敬敬的道:“殿下,這是您的晚膳。”
雖說如今已經是一個階下囚了,可是皇上可是交代過的,自然是不能馬虎的。
陳知秋擡起頭,犀利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獄卒有些心慌,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也不知道今天的這個主子到底是怎麼了,這麼陰森森的,感覺像是要殺了他一樣。
油紙傘緩緩的下來,露出了廬山真面目,景浩站在他的身後,低聲道:“主子......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還需要做些其他的麼?”
陳時越慢悠悠的把油紙傘給收了起來,如玉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着油紙傘的傘柄,一張宛若三秋月的臉上波瀾不驚,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卻只是眯了眯眼,平靜的道:“不必,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就行,讓皇上也不必搭理,繼續讓他們行動,讓皇上好好的收網。”
景浩遲疑了一瞬,點了點頭,“那屬下這就去辦?”
陳時越緩緩的點了點頭,“嗯!外頭的事情別來驚動王妃,戍邊那邊叫人好生的盯着,楚千寒沒那麼容易被放到,他可不是傻子!”
景浩連連點了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人離開之後,陳時越掃了一眼身後,這纔不冷不淡的道:“跟了這麼久還不出現?”
他話音剛落,鄭子戌就從夜色中走了出來,身上此時已經完全被雨水淋透徹了,一襲黑衣完全黏在了身上,那雙眼睛裏面漆黑一片,裏面的情緒讓人難以捉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你護不住她,何不放了她?”鄭子戌握緊了拳頭,眼神犀利無比。
陳時越轉過身來和他對上,眼神輕佻,很是不屑一顧的冷哼了一聲,“你什麼身份?”
“你既然喜歡她,就不該讓她這般爲你擔驚受怕的,你要出征,若是你死了,你可曾想過曼兒該如何是好?”鄭子戌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