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我想到了12年前的我。”
林若卿點着一根菸咬着在嘴裏，一口煙霧從口中吐出，煙霧虛幻中，她看到了那年的雨夜，一個白衣女孩在街上奔跑，最後跌在地上……
韓墨軒沉默了片刻，剛要說話，就被她打斷了，“我試着幫你一次，但是你想讓她成長，又找了這麼多人保護她，對她的成長沒什麼好處。”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林若卿掛了電話，回頭看到贊恩站在不遠處，看到他，她急忙把煙丟到地上。
“不用藏了，味道很大，除非你洗過澡。”贊恩大步走過來，埋在她脖頸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強調一句：“煙味很難散的。”
林若卿伸手摸了摸贊恩的捲髮，明明比她高了將近一個頭，可她早就習慣了保護者的姿態。
“哪兒來的煙？”贊恩露出不悅的表情。
她立刻討好地交出煙，“這煙是安東尼給我的，我上交。”
“嗯，回去嗎？”
“現在不行了，韓墨軒的人情，我不能不還。”
贊恩擡起頭，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好。”
穆若曦在酒店剛洗完澡，門鈴就響了。
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是林若卿。
她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打開了門，疑惑地看着來人，“林小姐？”
“介意我進去嗎？”
她往一旁走了一步，讓林若卿進來。
林若卿一進房，就到吧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回到沙發前坐下，悠閒地看着她，“很意外我來找你？”
“有一點。”
“你老公讓我來的。”
“墨軒？！”
“我不喜歡鋪墊，我們直接點，穆若曦，是什麼讓你絕望的？”
穆若曦皺起眉頭，疑惑地看着她。
“你現在像極了當初的我，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但是我卻不明白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的？我找人簡單問了一下你的背景，你很早失去母親，繼母和繼妹對你不太好，長大以後未婚夫被妹妹搶走，而你嫁給了韓墨軒。這點程度不足以讓你絕望吧？”
“你調查我？”穆若曦臉色瞬間冷下來。
“先別生氣，這些事不用調查，我找幾個人問一下就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聽聽我的故事。”林若卿放下酒杯，朝她露出一抹友好的笑。
穆若曦警惕地看着她。
“我想想該怎麼說呢！”林若卿咂咂嘴，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我，林若言和周霖，高中的時候有一段很複雜的戀愛關係，韓墨軒有沒有跟你說過？”
其實她的故事就是很俗套的三角戀，她愛周霖，周霖愛林若言，林若言暗戀韓墨軒，但故事的主角卻是他們三個，韓墨軒最多算鄰居家優秀的大哥哥，看着他們小打小鬧。
穆若曦一臉詫異，“我不知道你們三個是那種關係。”
林若卿輕笑一聲，“感覺不可思議嗎？周霖是我的初戀，但是林若言是他的初戀，韓墨軒是林若言的初戀。”
“我們是同卵雙胞胎，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周霖得不到林若言的關注，所以我就成了替身。你比我幸運，你不知道被自己深愛的人當成替身，那種感覺真的比世界塌了還糟糕。”
“我懂。墨軒一直有一個初戀情人，我最初也是因爲很像那個女孩，纔會被他注意的。”
“墨軒的初戀情人？”
“嗯。”
林若卿突然笑了，她詫異地看着穆若曦，“你說韓墨軒把你當成他初戀情人的替身？”
穆若曦心頭一痛，這是她一直不想去面對的真相，就算她已經得到了墨軒的愛，那個初戀情人依舊會是兩人之間的一根刺。
“你說的事跟我記憶中的並不一樣，或許我離開太久了吧。墨軒比我大兩歲，我們高一的時候，他已經申請到了國外的學校，很少回來了，所以他並不清楚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周霖高中是校草，林若言是校花，周霖每天追在林若言屁股後面，把一個護花使者做得淋漓盡致。”
周霖喜歡林若言？
這怎麼可能，穆若曦也不是沒見過兩人相處，林若言倒是想主動跟周霖說話，可是周霖卻一直態度冷漠。
“怎麼，覺得很意外？”
“有一點，我認識的周醫生，很沉默，很優雅，他的生活很單一，醫院和家。我還沒聽過周醫生提起過林若言，他們碰到面都很少打招呼。”
“是嗎？那可能……人都是善變的吧。他高中的時候可是很討厭我，我跟林若言長得一模一樣，卻相差非常大，林若言活潑開朗，我一板一眼，她跟朋友出去玩的時候，我喜歡在家練功，插一句，我算是韓墨軒半個師傅，我教了他很久功夫。”
穆若曦驚得張大嘴巴，林若卿笑了笑，眼神飄得很遠，似乎回想到了少年時光。
“爲了讓周霖喜歡我，我還去模仿林若言，反正我們長得很像，因爲這個韓墨軒還教訓過我，他說喜歡是沒辦法代替的，替身就算學的再像，那也是假的。”
“這是墨軒說的？”
“對，所以我很疑惑，他怎麼會把你當成初戀情人的替身，你確定你沒搞錯？說不定他的初戀情人就是你呢。”
這句話就像是在迷霧中照亮了一個方向，穆若曦脊背發寒，如果墨軒從未把她當成替身，那她不就又誤會了他一次？
“還是說我的故事吧，我成功地代替了林若言，跟周霖交往了。可是韓墨軒說的沒錯，替身再像那也是假的，永遠比不上本尊的一句話。高考前夕，他讓我給林若言替考，我我當時受傷了，還是答應了，可是考試中途我出了一件事，考試成績很不理想，高考結束，林若言考得不理想，他們乾脆直接把我的身份按在林若言身上，她代替我上大學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子！”
“你知道是什麼讓我絕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