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偏僻的地方？”
穆若曦簡直驚呆了，這種地方感覺只有那種住了六七十年的老人才會知道。
韓墨軒朝她笑了笑，“我外婆很喜歡這種地方，小時候陪她來過。”
一眼就看到全貌的房間裏滿了各種款式的旗袍，店裏有幾個老人在挑選旗袍，一個佝僂着腰的精瘦老頭正跟他們講價，一個小哥正低頭認真地在絲綢上畫彩紋。
小哥擡頭看到他們，大聲喊道：“爺，來客人了！”
老頭這才放下幾人，走過來，“這裏挺少見年輕人的，要做旗袍嗎？”
韓墨軒點點頭，“是的，給我太太定做五身旗袍，有一套加急今天就要帶走，其他四套可以稍微慢一點。”
“五身？”?穆若曦震驚地看向他，老公今天不會被掉包了吧？
韓墨軒朝她笑笑，然後再看向老人，“她沒怎麼穿過旗袍，去年在您這裏定做過一件婚禮的旗袍。”
老頭仔細觀察穆若曦一會，突然不確定地問道：“你是馮家的小姐？”
穆若曦被對方問得一臉懵逼，“你能好，我叫穆若曦。”
“哦，對不起，我認錯了！……像，真像啊……藍格，過來給穆小姐量尺寸。”
見藍格拉着尺子過來，韓墨軒突然皺起眉，“上次不是給過尺寸嗎？”
“那都過了一年多了，身材會變，老頭子做旗袍從不湊合，要做就做好。”
藍格摸摸鼻子，一臉悻悻，這位先生的眼神好像能殺人。
煎熬着量完了尺寸，藍格把數字報給爺爺。
記錄完尺寸，老人家點點頭，感嘆道：“這小丫頭，適合穿旗袍。”
做了一輩子旗袍，看尺寸就能看到一個人穿上旗袍的樣子。
韓墨軒看着穆若曦，想起兩人結婚那天她身穿旗袍的模樣，的確是很適合。
“真的要做旗袍啊？”穆若曦一直覺得旗袍是很神聖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太精細了，一般地方做的太粗製濫造，墨軒送她的那件當然好看，但是那是結婚時候穿的，她捨不得平常穿。
“當然。”
“藍格，今天爺爺再最後教你做一次旗袍，別把學校學的硬搬過來，記住，這門手藝，熟能生巧。”
“是，爺爺。”
老頭戴上花鏡，手裏拿着小皮尺，“兩位選布吧！”
穆若曦選了一個紅色亮銀織錦面，還有一個淺藍色真絲面，還有一個銀白色雛菊花的錦緞，又讓韓墨軒幫忙選了一個，配上四套。
老人一輩子的手藝，還是習慣用炭筆畫形，一筆一劃下筆流暢。
爺孫兩人無比投入地做旗袍，老人家回頭看向兩人，“就算加急也要五個小時，你們五個小時之後再回來取。”
“好的，麻煩您了。”
除了店鋪，周圍都是老街，來往的人以老年人居多，“五個小時，我們去哪裏？”
“我陪你逛街。好像一直都沒好好陪你逛過街！”
“好，你說的哦，可不許反悔！”
兩人開車到了繁華的市區。戴上墨鏡和帽子，穆若曦拉着韓墨軒衝進了前面的商城，“我一直想有一天能夠不看價格，瘋狂購物一次！”
穆若曦，“……”
急忙掏出錢包，裏面有各種卡片，一大半都不是她放進去的，有的是王冕放的，有的是墨軒放的。
韓墨軒隨手拿起一張卡放到她手上，然後把她的錢包放回包裏。
她吞了口口水，“無限刷？”
“嗯。”
“整個商城？”
“嗯。”
“你什麼時候給我放進去的？爲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求完婚，我不是去開會沒時間陪你挑選結婚要用的東西，我就把這卡給你了。我哪裏知道你竟然沒發現！”
“啊啊啊！我到底錯過了什麼？”
韓墨軒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現在也不晚啊。”
“那我真的去了！”她詢問他。
“我來拎包。”
她搖搖頭。
“嗯？”韓墨軒問她。
“不夠，讓保鏢也來，我今天要瘋狂購物！”
“好”
整整四個小時，穆若曦終於感受到了燒錢的刺激！
不看價格，不看屬性，喜歡就刷！
身後的韓墨軒和四個保鏢，全都拎滿了，還有一個保鏢左手還抱了一盆花……
“老公！”穆若曦撲進韓墨軒懷裏，“好開心，我感覺好爽！”
“開心就好。”
“可是好像很敗家，我花了很多錢嗎？”
“呃，我喜歡看你敗家。”
他們趕回旗袍店拿旗袍，東西太多，幾個保鏢不得不先把東西拿回去。
兩人回到鋪子，藍格把一身旗袍送到兩人跟前，“這可是我爺爺退休後第一次這麼加急做一件旗袍。”
“麻煩了，剩下的旗袍我給你寫個地址，做好送過去就行。”
“好的。其他的七天做好。”
穆若曦點點頭，“好的。”
兩人走出旗袍店，上了車，穆若曦坐在副駕駛座，回頭看着墨軒把旗袍平整地放在後座，繫好安全帶，伸手拿手機卻發現沒摸到，“完蛋了，我把手機拉到店裏了！”
剛纔寫地址的時候，她把手機拿出來，好像沒放回包裏。
“老公……”她撒嬌地看向一臉寵溺眼神看着她的男人。
“我去拿。”
“謝謝老公！”湊上去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晚上報答你！”
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韓墨軒轉身往旗袍店走去。
走進店鋪，就看到桌上的手機，他走上前，“我太太把手機落在這裏了。我拿走了！”
“哦，好，幸好現在人不多，沒丟就好。”藍格笑着打招呼。
“嗯，先走了，再見。”
韓墨軒拿着手機，手機屏保是他睡着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笑。
走到車前，看向副駕駛座，穆若曦卻不在。
車門開着，座位上只有她的包孤零零地躺在那裏，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氣味，韓墨軒的眼神瞬間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