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客廳，客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走過去接起來還沒說話，那頭的人就急切地問：“穆若曦，我們是青年報的，想給你做個專——”
沒等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共用的手機她都沒開機，掏出私人用的手機，登錄微信，給墨軒發了條消息她到家了。
沒人回覆，想他可能在飛機上，穆若曦起身去洗澡。
晚上九點，聽到樓下有動靜，穆若曦飛奔下樓。
韓墨軒站在玄關，衣服上還有一層雪。
“很冷吧！”
看他鼻子凍得通紅。
韓墨軒低頭親親她，“不冷。”
忍了一天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她紅着眼睛看他，“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韓墨軒把她摟進懷裏，“老公回來了，天塌下來，有老公頂着呢。”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我去給你熱飯，還沒喫吧？”
“好，我去洗個澡。”
喫完晚飯，墨軒坐在客廳接電話，一個接着一個。
穆若曦把水果送他嘴裏，“一直說話，喫點水果潤潤喉嚨。”
“擔心嗎？”
她搖搖頭，“說不怕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大不了就是退出娛樂圈，好像也能承受，就不那麼怕了。”
“那個白臻前天接了一部電影，是女主角。”
白臻當時跟穆芷勾結，她沒刻意封殺白臻，但是的確有人因爲她的面子不再用白臻，跟被她封殺也差不多。
“有人給她資源讓她黑我？”
“嗯，他們黑你，不過是想給我個教訓，是我連累了你。”
張嘴在他下巴咬了一個壓印，“不連累我，你還想連累誰？對了，林若言讓我給你帶句話。”
韓墨軒看向她。
“她說，你再不收手，小心有牢獄之災。”
韓墨軒笑意斂去，表情凝重起來。
穆若曦丟開蘋果，坐到他身邊，擔憂地望着他，“墨軒，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
“傻瓜，當然沒有。”他伸手揉揉她的頭髮。
“企業辦得那麼大，我不是傻子，有些灰色地帶不經意就會碰觸，沒有人查就是安全的，一旦有心人去查，那就是隱患。我擔心你！”
韓墨軒被她嚴肅的表情逗樂了，把人摟到懷裏，“真的沒有，相信我。我能走到這一步，怎麼會給自己留下隱患呢？”
“那就好，我不怕被人黑。實在不行，我可以退出娛樂圈，我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好好的。”
“嗯，我保證爲了你，我也絕對不會出事。”
不過林若言既然提醒了，那就說明他們終於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晚上睡覺前，袁莉突然發了一條微博：大家都誤會了，穆老師是很優秀的演員，我從她那裏學到了很多東西。
王冕發消息讓她點個贊，互動一下。
她只好回了一句：你也很棒，要一起加油哦。
不看那些黑她的水軍，直接關掉微博睡覺。
結果凌晨五點，她和墨軒一起被吵醒了，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來。
她接起手機，“王冕，怎麼了？”
“袁莉跳樓自殺了！”
王冕在電話那頭急壞了，“這下麻煩了，我還想找袁莉談談，現在她死了，所有矛頭都會對準你，若曦，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你這輩子就不能再出現鏡頭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王冕，讓工作室的人全部沉默，誰也不許給我解釋，也不許找人幫忙，這件事你們先自保。”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除了人名，以網民的瘋狂程度，他們不可能管對錯，就像是前世湛藍自殺後，多少無辜的人被王冕人肉出來，他們只想發泄自己的憤怒，可是多少無辜的人遭到攻擊，有人被剝光了發照嘲諷，有人丟了工作，丟了家庭……
這些都是她曾切切實實見識過的。
韓墨軒掛了電話，伸手握住她的手，“已經肯定袁莉是跳樓自殺，有一封遺書，遺書還沒公開，但是對你很不利。”
“那警察會，會找我談話嗎？”
“別害怕，若曦。”他感覺她在發抖。
她趴到他懷裏，閉上眼睛，努力深呼吸，“我不怕，我不怕！”
樓下警報響起，韓墨軒眼神一凜，起身往外走。
穆若曦要跟上去，被他制止，“你就在這裏待着。”
韓墨軒走出臥室，樓下的窗戶被砸了一個大洞，凜冽的寒風吹進來，雪落在室內，化作了雪水。
走下樓，一塊裹着布的石頭落在客廳，地上滿是玻璃碎片，他檢查了一圈，沒有人入侵的痕跡。
王冕比警察來得還快。
看到滿地狼藉，“有沒有受傷？”
“沒有。瘋狂粉絲的報復吧，布上還寫了字。”穆若曦淡淡地說。
“什麼字？”
“穆若曦快去死，你不配活着。”
王冕，“……”
穆若曦打開微博，全是抵制她的新聞，還形成了聯盟，她微博下已經被攻陷了，一眼望去全是讓她死，辱罵她的評論。
“他們都以爲是我刺激袁莉自殺的。她沒出事之前粉絲才幾萬，現在已經三百萬了。”
“看這些幹什麼，都是一羣無腦噴子！”王冕搶走她的手機。
等警察取證離開後，韓墨軒看向王冕，“找幾個可靠的員工，讓他們帶着電腦過來。”
“好的，韓總。”
上午十點，韓墨軒的人和王冕叫的幾個人都到了，韓墨軒語氣平緩，“他們要利用輿論，我偏不讓他們用。”
穆若曦坐在客廳，她的人都圍着她坐，剩下的人都在餐廳，每人一臺電腦。
“冕姐，我們這是要幹什麼啊？”瑪麗小聲問。
“從現在開始，傳統媒體，自媒體，網絡，電視臺，不惜一切代價逼他們修改新聞。”
瑪麗冷吸一口氣，這，這怎麼可能嘛！
半小時後，有人說了一句，“微博前三十家自媒體用戶，17家同意修改新聞。”
又過了十分鐘，“微博已經癱瘓，但是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
程琳開始打電話，三分鐘後，她放下電話，“韓總，他們不同意。”
“那就讓他們一直癱瘓下去，盯着他們的股票，降幅要超過10。”
林清應了一聲，“明白。”
瑪麗吞了吞口水，王冕看了她一眼，“不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