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月放在桌上的手握緊，警惕地看着韓墨軒，“什麼交易？”
穆若曦往前走了兩步盯着她，“我十二歲的時候，看到了你和別的男人在家裏親熱，因爲這個你把我帶出了國，你你還記得嗎？”
陳欣月猛然站了起來，朝她衝過來，“賤貨，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現在的一切！”
韓墨軒第一時間把人護到身後，凌厲的目光看着她，“你敢碰她一根頭髮，我就讓你一輩子住在這裏。”
他的威脅，讓陳欣月動作僵住，剛衝進來的守衛，看了一眼，走過來給陳欣月雙手上了鎖，拉她重新坐下，朝韓墨軒點了點頭，這才退到了門口。
穆若曦更生氣，她質問道：“是我毀了你嗎？如果不是你出軌我爸，你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那個威廉，不就是你養的情人嗎？”
“威廉，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想找回你的記憶？”陳欣月笑得開懷，眼裏卻是滲人的寒意。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換你從這裏出來，陳女士，這對你很划算。”周霖在一旁提醒。
陳欣月看向他，“周霖，我認識你，你聽過我姑丈的心理畸形研究公開課程。”
“姜賀教授是心理學方面的權威，你真應該找你姑丈看看心理病。”
韓墨軒走到桌前，居高臨下看着陳欣月，“當年給若曦催眠的催眠師，說出他的名字，我把你從這裏帶出去，保證穆振華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沒想到能把整個H國攪得不安寧的韓墨軒，竟然會來求我？哈哈哈，要是穆振華現在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陳欣月眼神逐漸變得瘋狂，“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催眠師是誰，但是……”
韓墨軒淡淡地開口：“說出你的條件。”
“果然聰明，我有三個條件，答應我，我就告訴你們是誰催眠了穆若曦。”
穆若曦憤憤地上前一步，“陳欣月，你趁火打劫？！”
“有件事，你還沒想起來，我提醒你一下。我當時找的催眠師可是專門篡改人記憶，然後控制那些人幫他牟利的，死在他手上的人，至少也有五個了。他在你的記憶力加了點東西。”
韓墨軒聲音冷硬起來，“加了什麼？”
“二十五歲，穆若曦你就知道了。你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保證你們會後悔的，哈哈，你們要是不答應我，那我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是怎麼過來求我的！”
“說出你的要求。”
“第一，我要穆振華親自來請我出去，還要帶我回穆家。第二，我要你們把穆芷找回來，韓墨軒，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第三，我要穆家所有財產都歸入我女兒名下。做到這三點，我就告訴你給穆若曦催眠的人是誰。”
“你瘋了，陳欣月，鬼才答應你的要求。”穆若曦抓住韓墨軒的手，“我們走，別理她。”
翰墨思考了一會，淡淡地開口：“好，我們走吧。”
然後三人就離開了，陳欣月一直坐在桌前笑，“哈哈，你們一定會回來的，穆若曦，我等着你們和穆振華再把我請回去！”
出了戒毒所，三人上了車，周霖覺得陳欣月說的話有種熟悉感，他思考了半天，突然拿出電腦開始查。
穆若曦把頭靠在韓墨軒懷裏，“不找了，你告訴我吧，我們第一次相遇，還有之後很多事，你告訴我，我只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會逼自己想起來。”
韓墨軒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口，聲音溫柔，“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估計不行。”周霖在一旁煞風景地插了一句。
兩人看向他。
“我懷疑給若曦催眠的人是當年惡貫滿盈的心理罪犯華卡爾的模仿者。”
她好奇地問：“華卡爾是誰啊？”
聽到這個名字，墨軒摟住她的手都緊了緊。
“墨軒，怎麼了？”
周霖眉頭也擰了起來，“華卡爾是五十年前非常有名的催眠殺手，他催眠人爲他殺人，爲他搶錢，那些被催眠的人的腦海裏都會有一個額外的指令。華卡爾被捕一年後，被他催眠的十三個人同時在家裏自殺，死相殘忍。後來才被曝出，華卡爾在被催眠的人記憶里加了一道指令。這個新聞在醫學界非常有名，墨軒也知道。”
指令！
穆若曦只覺得脊背發涼，“你是說，我可能也被人下了指令？”
周霖看了韓墨軒一眼，搖搖頭說道：“還不知道，華卡爾被處以死刑之後，這五十年一共冒出過七例的相似的案子。”
“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韓墨軒低頭小聲安撫她。
“嗯。”
她不安地縮在墨軒懷裏，她只想做他的小女人，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事冒出來。
難道老天爺覺得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太不公平了，所以要給她這麼多磨難？
一直到家，穆若曦都心神不寧的。
韓墨軒見她這樣子，給周霖了一個眼神，就低頭摟住她的肩膀，“我陪你回房間。”
穆若曦這才擡起頭，“啊，不用，你有事跟周霖說，你們說吧，我沒事的。”
她擠出一抹笑，可只有熟悉她的韓墨軒才知道，那笑容有多牽強。
“他沒事，走吧。”
韓墨軒把她帶回臥室，一直哄到她睡着，才走出房間，“周霖，世界頂尖催眠師，能不能破了若曦身上的催眠？”
“不行。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催眠就像一個寫程序一樣，每個程序員都有自己的習慣，除非重寫，否則硬要接着寫，就像危樓一樣，隨時會崩潰。人腦比程序可難多了。”
韓墨軒低下頭，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之下。
“我之前跟姜賀教授聯繫過，他說陳欣月年輕的時候沉迷心理學，參加了好幾場研討會，認識的人太多了，根本沒辦法一個一個排查。”
“你明天去一趟帝都，把穆芷帶回來。我帶若曦回穆家一趟。”
周霖詫異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答應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