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穆若曦就問,“我們要去哪裏?”
周霖解釋道:“去我的母校,帝都醫科大學,聽一個講座。”
她不懂,爲什麼要聽講座?
韓墨軒握住她的手,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這個教授應該就是當年催眠你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穆若曦呼吸一緊。
“別緊張,他現在傷害不了你了。我在!”韓墨軒摟住她,輕輕拍她的肩膀。
“墨軒,我記得我被帶去了國外,怎麼會是國內的人?”
“我們當時第一個就調查的他,但是我也以爲應該是在國外進行的,當時姜賀正在國內帶一個研究,根本沒時間出國,因爲這個才把他錯過了。”說這番話時,韓墨軒的表情很是冰冷。
穆若曦不解的皺眉,她搖搖頭:“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印象了,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韓墨軒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溫柔:“沒關係,我們只是去看看,順便找找線索,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不會輕易承認的,沒有萬全保證之前,我不會讓他給你恢復記憶的。”
“嗯。”
到達醫科大後,姜賀的名氣很大,慕名來聽講座的人不少,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會場。
門口放着一個標牌,上面是姜賀的照片,還有他的生平簡歷。
穆若曦無法相信一個笑起來慈祥的老人,竟然會是當年催眠篡改她記憶的人,而且還在她記憶裏放了指令。
“別緊張。”
三人走進會場,這樣的講座能滿座,足以見得姜賀的人氣有多高。
一場講座下來,周霖頻頻點頭,“要不是查到一些資料,我真不能相信姜教授會是那種人。他對心理學的見解一直是心理學界的領頭羊。”
“這世界,人面獸心的人多了去了。”韓墨軒毫不留情地評價。
周霖沒有說話,他還是希望教授是清白的。
講座結束,他們剛走出兩步,就有人叫住了他們,“周霖!”
周霖回頭,“姜教授!”
姜賀笑呵呵地走過來,“你帶朋友來聽講座?”
“是。”
“看着不眼熟,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吧?”
“不是。是我朋友和他太太。”
“你們好,現在對心理學感興趣?人越來越多了,這是好事。”姜賀一臉讚許地看着韓墨軒和穆若曦。
“您好。”韓墨軒淡漠地打了聲招呼。
姜賀笑着帶他們出門,“最近有什麼研究?你之前的睡夢治療法的研究,我覺得很有想法,找個時間,我們談談。現在大學裏有想法的學生太少了。”
姜賀拉着周霖說了好一會話,穆若曦也無法相信,面前這個爲了研究事業鞠躬盡瘁的和善老人會是模仿犯!
“姜教授,能不能拍張照?”
韓墨軒正要拉着穆若曦讓開,沒想到姜教授說了一句,“有緣遇到,拍個合照吧!”
這話已經說了,他們也不好退開。
穆若曦不想拍,但是姜賀已經站到了她身邊,是一張很正常的合照,拍完,她也不好說什麼。
韓墨軒挽着她,輕聲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穆若曦搖搖頭,“我很好,肚子裏的寶寶也很好,別擔心。”
“這位太太,懷孕了?”
韓墨軒和穆若曦同時看向姜賀,帶着一絲警惕。
姜賀卻不生氣,他看向韓墨軒,“孕婦情緒會突然波動,當爸爸的,可得好好照顧孕婦。”
“這個當然。”
“孩子是生命的延續,恭喜你們啊。即將迎接小生命!”
見姜賀臉上的開心和祝福不像假的,穆若曦淡淡一笑,“多謝姜教授。”
回去的路上,小寒開車,他們坐在車裏,周霖撐着下巴,“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隱藏得極好。”
“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是很難相信,是姜教授做的,他的人生沒有任何污點。”
“她太太是?”
周霖笑了笑,“你不會不知道姜賀是你繼母的姑父吧?”
“啊?”
她真的不知道!
看向墨軒,見他點點頭,“陳欣月從沒提過她有一個姑父。”
“姜教授和妻子結婚四十年,一直很恩愛。姜太太的呼吸道有問題,沒辦法適應H國的空氣,現在在國外定居。他們有兩個女兒,如果真要說教授有什麼污點,大概是他女兒吧。”
這下連韓墨軒也看向他,“什麼污點?”
“教授這輩子只有兩個女兒,但是一個是女同,另外一個是傳說是不婚族,之後被鬧出來是不孕不育,因爲這件事,他大女兒的婆家還來學校鬧過,說是教授基因不好。”
穆若曦唏噓一句,“這也太扯了吧!”
“是啊,所以姜賀教授在帝都醫科大,是神一樣的存在。”
“那他會不會因爲孩子而出.軌?電視上不總說那種特別好的人,因爲一件事就變.態了……”穆若曦弱弱地問了一句。
穆若曦一句話,讓韓墨軒和周霖突然茅塞頓開。
韓墨軒問:“有沒有往這方面查?”
“沒有,教授和兩個女兒不常聯繫,都是成年人了。”
穆若曦發現自己的看法給兩人打開了一個思路,有些激動,“我聽他說話,應該是對孩子很喜歡,沒理由到現在老了孤零零一個人吧!”
“周霖,還記得從陳欣月資料裏找到的照片嗎?”
周霖點點頭,之前他們調查陳欣月全部資料的時候,裏面一張照片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那是陳欣月拍的,照片裏還有穆若曦的手,而她拍的是一個人的背影。
韓墨軒找了很多人,才查出那個背影是姜賀,他們纔會把注意力放到姜賀身上,他們猜測姜賀有什麼把柄被陳欣月捏住了,不然他不會喫力不討好的做這些事情。
結果還沒深入調查,陳欣月就自殺了。
“那個時候他在國外……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才能讓他拋下那麼重要的研究!”
韓墨軒頷首,眼裏聚着深意,“必須找到他出國的原因。”
“或許,跟女人,孩子有關!”
突然,好像所有零散的線索都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