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逐客令。
“好,那我就不打擾了。”
周霖也是個十分識趣的人,也沒有要賴在這兒的意思,點了點頭,便大步朝門口走去,經過韓墨軒身邊,便側過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韓墨軒正被那些細碎的回憶折磨得苦不堪言,見着這些保鏢往屋裏搬東西,漸漸回過了神,眼眸促狹,輕掀薄脣:“都給我住手,把東西都搬出去。”
保鏢們一聽,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們是凌美子帶來的人,可韓墨軒纔是這裏的主人,所以他們夾在中間,也十分爲難。
“墨,你是不是覺得你就是韓墨軒了,所以可以鳩佔鵲巢了?”
韓墨軒回頭盯着她。
“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回到什麼也不是的身份了,你真以爲我會一點都不防着你嗎?你真的要冒險試試?”
耳邊低聲警告了幾句,凌美子眼裏滿是自信。
韓墨軒沉默了。
“你們繼續搬。”
凌美子揚起頭,冷冷地吩咐了一聲,那些保鏢便又動了起來。
最終那些東西全都搬到了老宅裏,傭人將裏頭打掃了一遍,整個別墅煥然一新,凌美子將裏面的擺件換了不少,全都換成了她喜歡的東西。
晚上,韓墨軒在浴室洗澡,細小的水柱從他的頭頂灑下,卻莫名讓他更加糾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不禁覺得陌生極了。
就在他沉思之時,凌美子裹着浴巾,開門走了進來,從背後抱住了他,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身上。
“今天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可都懷孕了,當着外人的面,你怎麼也不關心關心我?”
凌美子撒嬌道,踮起腳尖,食指在韓墨軒的胸口畫着圈,微微撅起紅脣,溼漉漉的頭髮搭在肩頭,倒是魅惑極了。
韓墨軒絲毫沒有理會凌美子的勾.引,而是盯着她的眼睛,質問道:“我到底是誰?”
凌美子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靠在韓墨軒懷裏,不動聲色道:“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你是墨,是最愛我的人。”
“是嗎?我最愛的人是你?”
韓墨軒忍不住質疑了起來,雖然腦子裏一直有個聲音在暗示着他,可還是抵不過他真正的心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被穆若曦勾.引了嗎?你愛上了她,不想在幫我了?”
凌美子漸漸惱怒了起來,故意誤導韓墨軒,打斷了韓墨軒的思緒。
“怎麼會?我只是想弄清楚心裏的疑慮。”
韓墨軒劍眉微揚,好像很是苦惱,溫熱的水柱一直淋在他頭上,卻還是衝不散他心裏的迷霧。
“你有什麼可懷疑的?難道你是在懷疑自己對我的愛嗎?你纔跟穆若曦接觸了多久,就這麼向着她了,你還口口聲聲說愛我,我都懷孕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凌美子說着,眼眶都溼潤了起來,聲音裏帶着哭腔,一臉委屈,倒是跟白天囂張強硬的模樣完全不同。
韓墨軒正要開口解釋,凌美子就悄悄從浴巾的褶皺裏取出了一小根藥針,正要朝韓墨軒刺去,卻被韓墨軒眼疾手快地推開了。
韓墨軒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零零碎碎的記憶在他腦海裏浮現,突然他腳下一滑,頓時摔倒在地。
凌美子嚇壞了,想起那人的提醒,她急忙過去,把藥扎進他脖頸。
“墨軒,你別逼我好不好?”
看着躺在地上的墨軒,從鼻子裏流出血,她慌亂地跑出浴室拿起手機就要給爸爸打電話。
可不管她怎麼打,穆振國的電話都是關機,無奈之下,她只能打了另一個人的號碼。
“喂?”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你不是說韓墨軒永遠都不會想起以前的事嗎?他只會活在我們編造的故事裏,一輩子都只愛我,只聽我一個人的嗎?他在懷疑他的身份了,而且他剛纔流鼻血了,你不是說,這是大腦受損的徵兆嗎?”
凌美子慌亂地原地打轉,攥緊了雙手,額頭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水珠,還是冷汗。
“流鼻血了?”
“嗯,是你承諾他不會有事我纔跟你合作的,如果韓墨軒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你在威脅我?”
“我,我……”凌美子慌不擇舌。
“如果他死了,你就沒有價值了,我身邊不需要沒有價值的人。”
說完,電話就掛了。
凌美子跌坐在地上,她,她不要回到那個地方,絕對不要!
另一邊,穆若曦回到了家中,她已經好幾天都沒陪童童了,所以今晚特意在家裏哄童童睡覺。
童童雖然年紀小,但卻十分省心,很少哭鬧,總有股超乎同齡孩子的成熟,好像是與生俱來的,跟韓墨軒很是相似,萌萌是長相像韓墨軒,童童則是性格像,這兩個孩子身上都有韓墨軒的影子。
穆若曦輕拍着童童的背,嘴裏哼着兒歌,漸漸將童童哄睡着了,她將童童放到牀上,替童童蓋上了被子,接着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剛一帶上房門,穆若曦就噁心了起來,她衝到洗手間,趴在水池邊乾嘔,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勁來。
她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澆在了自己的臉上,取下一旁掛着的毛巾,擦乾了臉上的水珠,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雖然是一臉平靜,可眼底總透着幾分失落與哀慼。
“一切都會好的,穆若曦,要加油!”
就在她要轉身出去時,門口的人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只見褚鳴臉上帶着招牌的恐怖笑容,他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姿態,臉上的笑意若有似無,目光之中夾雜着絲絲狡黠。
“厲害了,沒尖叫。”
“這兒不歡迎你,滾。”
“我對你可是一直都沒有惡意,你何必這麼防着我,我來可是送禮物的。”
“不需要。”
“你知道是誰把沈孤鴻打成那樣子嗎?其實目的是要他的命,不過沈孤鴻命硬,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