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曦不回答他，她踉蹌地走回客廳，拿起桌上一瓶酒，窩進沙發裏，繼續灌。
冷焰上前一把抓過她的酒瓶。
“還給我！”
“我打電話給王冕。”冷焰說着就要掏手機。
“不許打！”
穆若曦衝起來，就要奪他的手機，沒控制好力度，直接撲倒了冷焰，兩人一上一下摔到地上。
她的臉直接撞到冷焰臉上，兩人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起來！”
冷焰擰眉斥道。
穆若曦動作慢半拍，她撐起膝蓋跪在他身側，就要起來，試了一次沒起來，似乎有什麼勾住了。
“起來！”
“我知道，你憑什麼兇我！”
她心裏怒起，用盡全力起身，只聽嘶啦一聲！
及膝的男士襯衫，就這麼從當中被撕開了。露出了她裏面的白色內內。
兩人都愣住了。
冷焰撐着翻了個身，從她身下脫了身。
“不許告訴王冕！”
穆若曦抓過沙發上的薄毯裹住自己，她站起來，忍着暈眩感，解釋道：“我沒想自殺。”
“一個醉鬼坐在十五樓的陽臺外，你只想吹風？”
“不可以嗎？我心裏難受，我很壓抑，我想吹吹風，不可以嗎？全世界都在罵我，罵我不知廉恥，罵我是殺人犯，罵我是女人的恥辱，我一條都不能解釋，我解釋了就會給王冕增加工作量。我真的好累，我不想這麼成熟，不想事事都自己扛……”
穆若曦吸吸鼻子，她往臥室走去，剛走兩步，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冷焰低頭看着看着從衣服裏順着手背滴下的血，邁出的半步還是收回了。
“人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全世界都在阻止我靠近他，我一直告訴自己沒關係，我才二十七歲，我還年輕，我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走到他面前，可這條路真的好難走……我也是受害者啊！誰又心疼過我？”
穆若曦閉上眼睛，乾脆直接躺在地上，縮成一團。
眼淚從她眼角滑落，她的手輕輕拍着自己，嘴裏呢喃，“若曦……沒事了……別怕……我在……若曦……沒事了……”
她嘴裏一直呢喃着這句話。
冷焰目光復雜，他想上前，可腳步重如灌鉛。
他坐在沙發上，任由胳膊的鮮血流着，他沒送她回房間，他不想再碰她，可他也離不開。
清晨，穆若曦醒來，她身上躺在沙發上，掀開身上的被子，她揉揉劇痛的眉心。
她記得昨夜她喝了喝多酒，好像還說了很多話。
冷焰似乎也在。
掏出手機，給冷焰打了一通電話。
“穆小姐。”
“你在哪裏？”
“醫院。”
穆若曦頓住，“在醫院做什麼？”
“肩膀擦傷，現在出院。”
“帶份早餐過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站起來，看到自己穿的白襯衫，一個大口子，露出白色內內。
想起昨晚的愚蠢行爲，她就頭疼。
走進洗手間，迅速洗漱了一遍，又簡單收拾了一下陽臺和客廳的垃圾，恰好敲門聲響起。
她走過去，打開門，就見冷焰身後還站着一個滿臉笑意的男人。
“嗯，我知道了。”
她轉身走進公寓，冷焰跟進來，看了男人一眼，關上門。
“你昨晚失控是爲了一張照片？”
穆若曦轉過身，看向冷焰，“冷焰，我要你忘掉昨晚的事，所有！”
冷焰放下早餐，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費用單，他肩膀擦傷，費用三百六。
“報銷！”
穆若曦找到包，從裏面拿出一千塊，遞給他，“藥費加封口費，鑑於你之前的職業，我相信你承諾，deal？”
“deal！”
冷焰接過錢，裝進口袋。
喫過早餐，兩人就來到韓氏集團樓下。
距離董事會議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坐在露天咖啡廳，穆若曦攪着手邊的咖啡，目光卻一直盯着大門口。
一直等到9:30?，韓墨軒也沒出現，看樣子這場董事會，他不會來了。
穆若曦放下咖啡，起身朝大樓走去。
前臺的人認出了她，表情複雜，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穆小姐……”
穆若曦回頭看向她，聲音冷了一分，“你叫我什麼？”
前臺結結巴巴地道：“韓，韓太太。”
走進電梯裏，按了直達總裁辦公室的樓層，冷焰站在他身後，突然說了一句，“身份很重要嗎？”
電梯到達，穆若曦摘下眼鏡，眼睛下，她目光堅定。
“對我很重要！”
似乎早早有人通知過她會來，這一樓層的高管們都不意外，祕書笑着請她去會議室。
推開會議室的門，整整齊齊坐着兩排人，全都看向了她。
“稀客，我還以爲出了昨天的醜聞，穆小姐今天不會出現了呢。”
穆若曦微微一笑，找地方坐了下來，“娛樂圈的新聞向來真真假假，王董事若是相信，倒是叫我意外！難道上個月雜誌偷拍你和嫩模出遊的事兒是真的？”
“你！”
“娛樂圈成日裏找爆點新聞，上次是王董事，這次是我，下次也可能是在場的某位，把這種事情拿到董事會議上說，看來各位最近很閒啊，是公司賺大錢了嗎？”
她笑着丟下一個炸雷！
一提到這個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坐在CEO位置上的韓雲天死死盯着她，“小嬸嬸，幾個月不見，說話還更犀利了。”
穆若曦沒興致跟他扯親戚關係，直接單刀直入。
“因爲墨軒出了意外，去國外治病，我才全權委託你管理公司，如今我們夫妻都轉到幕後了，你要是不能保持公司應有的盈利，我只能請你讓你總裁的位置了。”
“既然小嬸嬸說到盈利了，那這件事情還希望您解釋一下！”
韓雲天拿出一疊資料，丟到了桌上，幾位股東都拿了一份，穆若曦也拿了一份。
“這大半年，我廢寢忘食地爲公司操勞，在小叔叔出國看病期間維持5%的年增長率，可三次負增長率出現都是小嬸嬸你引起的。就拿昨日韓氏的股價就降了5個百分點，一夜之間我們的損失損乎是公司一個季度的盈利。小嬸嬸作爲最大的股東，不應該說點什麼嗎？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