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眼神一頓,想要把胳膊抽回來,“放手!”

    穆若曦擡頭瞪他一眼,見對方不掙扎了,這纔看向沈瑜,道:“我不會拿墨軒的身體開玩笑,你不信我,我不怨你,但是你不能因爲對我的偏見,就放棄救墨軒。”

    沈瑜氣得抿住脣。

    王冕伸手拍了她一下,“冷靜點,這是大事,對他更是。”

    穆若曦愣了一下,身體突然失了力,耷拉着頭,沒了剛纔的興奮勁兒。

    她知道自己是着急過頭了,這都快一年了,沐恩那邊纔有點好消息,她恨不得立刻帶墨軒過去,只要治好了他的傷,他們纔有坐下來談的可能。

    “墨軒的病,不牢你費心,我自會想辦法。”

    說罷,就離開了。

    沈瑜走了,霍克教授還要參加兩場講座,也跟着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王冕雙手抱拳,居高臨下看着她,“你剛纔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跟那個研究所合謀要幹什麼壞事……”

    “我哪有……”

    “沒有?”王冕冷笑一聲,“你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研究是不是騙人的,就敢拉着韓墨軒去當小白鼠,這不像你啊!”

    怎麼不知道,她可是幕後大老闆,沐恩在電話裏裏說了,對治好墨軒已經有了握把,她纔有這個想法的。

    見她低着頭,王冕嘆了口氣,道:“你這樣對冷焰不公平啊,你這是讓他給韓墨軒當試驗品。”

    “他人呢?”

    “有事出去了。”

    穆若曦攪動被子,咬着嘴脣,“我知道我急躁了,等冷焰回來,我會跟他道歉。”

    “你已經改變很多了,不過遇到韓墨軒的事,你還是半點長進都沒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黎露一直在跟記者周旋通,我得親自去找導演一趟,你這部戲怕是拍不了了。給劇組造成了這麼大損失,可不能讓導演厭了你。”

    “嗯,麻煩你了。”

    王冕走後,穆若曦再次撥通沐恩的電話。

    聽了她的話,沐恩撫額長嘆,“老闆,你太急躁了!先有你這一遭,我也不能打電話主動邀請了,會被他們發現你我的關係。”

    “是我沒考慮周全。”

    “研究所在,什麼時候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今晚霍克開完講座,我就安排飛機接你過來,有人特地來B國調查你的事,我暫時壓下來了,不過有一場聚會,你得親自出席,那是全球會員制,你收到了邀請函。”

    “非出席不可嗎?”

    沐恩咬着筆尖,歪頭夾着手機,一邊打字一邊解釋:“對,那是金字塔頂端的人才能收到的邀請函。也是因爲研究所突破了皮膚再生技術,有人想拉攏你,纔有了這個機會。整個H國,也就五張邀請函,我朋友跟我說,H國好像要出事了,他嗅覺很敏慧,H國很多資金都在外流,而且是不可想象的數額,你不想挖點內幕嗎?我要是有資格,我一定去!”

    “那我去。”

    “嗯,好的。”

    掛了電話,穆若曦琢磨沐恩說的話,?H國能出什麼大事?無非是大選三家鬥爭,這在哪個國家不是大選前的常事?

    可,要說正常,好像也不正常。

    這些彆扭點,全都集中在了一點‘五芒’!

    穆若曦在病房一直等冷焰,卻不知,冷焰就在三樓之上的一間SVIP的病房裏見市長顏澤。

    “帝都那羣人真是瘋了,要到什麼位置纔是個頭?這幾十年,帝都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如今還想借着大選把手伸到A市,真是想毀了先輩對這個國家的付出!”

    顏澤當了八年市長,不怒自威,坐在沙發上,眉頭擰起一座小山。

    他說完,擡頭看向病牀上的人,韓墨軒周身裹着藥,外面裹着一層紗布,他剛做過一次皮膚修復,裹得連臉都看不見。

    “顏叔叔,您對第一夫人建立的‘五芒’有什麼看法?”

    “這是她老人家手裏最後一把刀,用好了,能割掉身上的毒瘤,用不好,那就是拿着利刃捅自己幾個窟窿。”

    “可是現在,這把刀卻成了大家心裏的毒瘤,欲除之而後快。”

    顏澤眼神一沉,“你指的是穆若曦?”

    “她是不是‘五芒’現在還是個問號,可明顯有人給她打了標籤,要除掉了。”

    顏澤起身,走到病牀前,微微俯身,一臉嚴肅道:“墨軒,我以叔叔的身份問你一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有證據了?”

    “沒有。”

    “迷得你神魂顛倒,不費吹灰之力拿走你百億資產,叔叔不得不懷疑啊。”

    “咳咳……我和她之間的事,純屬私人恩怨。”韓墨軒悶咳嗽了幾聲,眼底一派冷清地回答。

    顏澤看到他纏滿繃帶的手,連連搖頭,“要不是你受傷了,這一次大選……”

    “我一向不喜歡帝都的鬥爭,不然也不會來A市躲避。”

    “你倒是想躲,可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是躲了嗎?你這是一直在他們的算計裏,爲什麼第一夫人一去世,你就出事了?他們就是怕,怕你成了新總統!”

    “呵~我何德何能!”

    “從你出生,第一夫人就在黃山爲你舉辦滿月,從小到大,對你的教導可比周家子弟盡心多了,當年的帝都之亂,你可是頭功!”

    不想提起當初的事,韓墨軒轉了個話題,“安娜的事,還請您通融。”

    “安娜已經被帶去帝都了。”

    韓墨軒猛然擡頭。

    顏澤無奈搖頭,“我也是他們離開A市才知道的,接走安娜的人是總統的護衛軍,走的是軍方直升機,我也沒辦法攔截。”

    “堂堂總統,真是一刻也忍不了嗎?”

    “我是你外公從戰場救下來的,墨軒,你要做什麼,叔叔一定支持!”

    韓墨軒盯着窗外的圓月,眼神比夜還深邃,“既然他們先開始搶人了,帝都和A市約定俗成的互不干涉,也就破了。”

    “你要怎麼做?”

    他眼底如墨,纏滿繃帶的狼狽,此刻卻彷彿是躺在王座上的慵懶君王一般,“顏叔叔,帝都雖然風雲詭譎,還請您替侄兒走一趟!”

    顏澤眼神一凜,“做什麼?”

    “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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