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冷焰喜歡你。”
她捏緊文件，“我不是傻子，我知道。”
“你看發生了這麼多事，韓墨軒在哪裏，他不愛你了，現在可能正恨不得你趕緊玩完，把公司拿回去。這樣了，你還要吊死在他身上？”
實話錐心，穆若曦嘴脣微顫，她硬撐着替韓墨軒解釋，“王冕，墨軒變成現在這樣子，是我的責任，他做什麼都不會怪他。”
“責任？所以你們之間只剩下責任了？不愛了，只是因爲愧疚所以纔不會放開自己。”
發現自己被她繞進去了，穆若曦站起來，看着王冕，一字一句地說道：“這輩子，除了韓墨軒，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男人。”
這話是跟王冕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我真受不了你這個死腦筋！”
等冷焰身上的油漆處理完，天已經黑了。
他走出來，臉色蒼白，頭髮是奇怪的形狀，脖頸被搓紅了，身上是消毒水味和油漆味的混合。
他看着穆若曦，提醒道：“你今晚別回去了，那些瘋狂的粉絲能混進停車場，沒準軍屬院也能進去。”
“嗯。”
“我已經訂好了酒店。”王冕搖了搖手機，“你們兩個一起。”
穆若曦急忙開口：“我不去酒店，我去你那裏住。”
王冕直接拒絕：“不行，我家有男人，不方便。”
***
到了酒店，王冕把房卡給兩人，然後再丟下一個炸彈。
“我定了一個海上十日豪華雙人遊，明天的下午登船，十天時間，足夠我處理完這件事了。”
“你……”穆若曦朝她使眼色。
搞什麼？她還想着今晚一過，以看病的名義把冷焰送出國。
王冕直接無視她的舉動，看向冷焰，“海上，就靠你照顧她了，加油。”
冷焰露出一抹淡笑，“沒問題。”
見兩人一副合作愉快的表情，穆若曦憤憤地進了房間，直接關上門。
等外面沒聲音了，她纔給王冕打電話。
“喂？”
“你到底想幹嘛？我不喜歡冷焰，你別拉郎配了。”
王冕走進電梯，一邊按了一樓，一邊笑道：“我又沒有給你們定情侶房，我怎麼就拉郎配了？人家爲了你被潑油漆，我是幫你還人情呢。”
“少來，我可不信你。爲了給我們創造機會，你連家有男人這種拙劣的謊言都用了！”
王冕表情微變，大走出電梯，“如果不是說謊呢？”
“瞿——”“不是他。”
“你……”
“若曦，你是感情至上的人，可我不是。愛情是奢侈品，沒有它，我也活能活得好好的。”
掛了電話，王冕走出酒店，門外一輛黑色的轎車打開了門。
她過去上了車。
車裏沒開燈，陰影裏坐着一個男人，他手裏夾着一根點着了的香菸，氤氳的煙散出窗外。
“你不是想低調嗎？不怕被記者拍到？”伸手抽過他指間的香菸，抽了一口。
男人扭過頭，黑嚴重，他一雙鷹隼般額眼眸閃着光。
“什麼時候去帝都？”
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下，王冕的臉變得虛無。
她說：“還不是時候。”
……
第二天一大早，黎露就把她遊輪上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好了，送過來。
不止如此，黎露一臉興奮地問道：“若曦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自費，你跟冷焰一起去，男女也不方便，我可以照顧你。”
“你去了，誰幫王冕？”
黎露聳聳肩，“王冕說這件事，她全權負責，不讓我插手。”
穆若曦想了想，眼前一亮，“不用你掏錢，我有點暈船，我想去內陸轉轉，你跟冷焰去玩。”
她拍拍黎露的肩膀，“好好收拾東西吧，下午就出發了。”
湊到黎露收拾好東西，就想偷偷溜走。
“好！”
等黎露回去收拾東西，穆若曦戴上帽子，提過行李箱悄悄就溜了。
走到電梯口，剛按了一樓。
“你這幅鬼鬼祟祟的樣子，應該是爲了躲狗仔，而不是我吧！”
她身體一僵，尷尬地轉過身，就看到冷焰頭髮還在滴水，應該是剛洗完澡，還穿着浴衣。
“嗯。”
“遊輪是下午六點登船，現在才十點。”
“冷焰，其實你可以——”
“想不想知道那份紅色文件的貓膩？”
穆若曦瞬間來了精神，她昨晚研究了好久，也察覺到一點貓膩，按理說公司比她強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可能沒發現。
三年，已經支出去好幾億了，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你知道？”
她懷疑地看着冷焰。
髮絲的水滴下，落在胸膛，讓他更顯邪魅，“比你多一些。跟我進來，我告訴你。”
沒辦法，穆若曦只好提着她的行李，進了冷焰的房間。
“說吧。”
冷焰指了指桌上的筆記本，“資料都在裏面，“我去換個衣服，你的手機給我。”
穆若曦皺眉，“要我手機幹嘛？”
“以防你看完就跑了。”
“那你爲什麼不換完衣服出來再給我看？”
冷焰沒說話，朝她伸出手。
穆若曦沒辦法，只好把手機地給他。
冷焰拿過手機，就進了臥室。
穆若曦拿過筆記本，屏幕裏是一個慈善基金組織的介紹，國外這種基金組織非常多，一點都不稀奇。
“我要看的是那個雲中網絡公司的情況，給我看這個幹嘛？”
滑動鼠標往下翻看，越看，心底的疑惑就越大。
這些慈善幾乎都很雞肋，什麼叫‘禁食三天，保證糧食供應’？
還有什麼‘讓優秀的基因永遠延續下去’，不就是分享精子嗎？!
這個基金組織的捐贈額竟然驚人得可怕！
最後一頁是慈善家的名字，一個字映入眼簾，讓她呼吸一緊。
Yu?Shen！
冷焰從房間裏走出來，“走吧。”
“這個名字……你給我看這些跟那個雲中網絡公司有關係嗎？”
“雲中網絡，在國外的名字是C-L，到了國內不知道爲什麼變成了雲中網絡。”
“C-L？”
她剛好像在這裏面看到過！
“三年，三筆大額支出，全虧損，又都是指向這個公司，這個公司背後是這個基金會，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我沒聽過這個基金會，怎麼接近？”
“花錢，就能進去。”
冷焰提過電腦，往外走。
穆若曦提着行李跟上去，“你從哪裏得到這些消息的？”
“暗.網。”
她冷吸一口氣，“你竟然！”
“上游輪之前，你得給我買點衣服，十天時間，如果我們被人識破有別的目的，他們隨時可能會殺人。”
“你自己不會買嗎？”
冷焰按了電梯，回頭看她，說道：“我的錢都丟進去了，才換來兩張升級的門票，你不想去？”
“我去！”
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跟上去。
因爲趕時間，給冷焰買完衣服，兩人就着急趕往了碼頭。
上船之前，每人發一個手環，一個面具，面具是爲了隱藏自己，手環是爲了監視每個人。
八層的豪華遊輪，服務人員帶他們來到房間門口，“接下來十天，請兩位好好享受，所有活動，手環都會通知，請勿丟失，否則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