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家的太醫又不敢相信的反問道:“當真?公主真的沒事?”
雲子晴點頭,繼續道:“這喜餅也不過是放置的時間有點長,用的又是有些陳舊的食材,並沒有什麼毒性。”
彷彿是爲了驗證自己所說的,雲子晴拿起一塊餅餌送進了嘴裏。直到嚥下最後一口,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陛下,請恕在下失禮,只是這喜餅確實無毒,之前太醫診斷中毒應當是脈象弦滑造成的假象,我給公主開一副方子,休息一晚之後,公主必然無虞。”
皇帝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嘴裏唸叨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還要再請你照顧公主一晚,等明日公主醒過來,朕便會賞你黃金千兩,決不食言。至於,這個不成器的下人......”楚皇的眼神一下變得寒冷:“拖去無人的地方直接亂棍打死,叫她管不好自己的嘴!”。
“慢着!”雲子晴着急的開口:“陛下,能不能把此人交給我,這事應當是有人在幕後挑撥,還望陛下恩准。”
楚皇看了侍女一眼道:“這是我南楚的內事,閣下既然是北漠人,還是不要插手好了。”
“來人,帶下去查問清楚,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害朕的掌上明珠!”
雲子晴也知道皇帝不會輕易答應,嘆了口氣後說道:“那,陛下能否將駙馬先放出來?”
皇帝還未說話,姜洛毓的母妃便搶先說道:“陛下,公主還未醒,這事要不要等明天再說?”
“嗯,倒也不急於一時。”皇帝沉吟片刻便點了頭,雲子晴無奈,只能說道:“那陛下,能否讓我跟駙馬見一面?有關於喜餅的事我還是想問問清楚。”
“好吧,朕叫人帶你過去。”
皇帝終於鬆了口,又叫了個侍衛跟着雲子晴一起來到了天牢裏。
哪裏的牢獄都是一樣的潮溼陰暗,雲子晴也曾體驗過,所以她不想讓範磊也平白無故的遭這種罪。
再次見到範磊,明亮的衣袍倒不像之前那般的老氣橫秋,大紅色的喜服平添了不少少年感,雲子晴心中感慨,率先開口道:“範兄。”
範磊擡起頭,看見一身男裝的雲子晴,頓了兩秒之後才驚喜的開口:“青夜?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子晴笑了笑:“我還以爲範兄身陷囹圄必定會愁眉不展,看來我是想錯了,瞧你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個犯人。”
範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世事無常,愁也沒有用,更何況,真正值得愁緒的事情,你已經幫我解決了,說起來,我還沒有跟你道謝呢,說不定哪天我就死了,臨死之前能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範磊爽朗的開口,雲子晴正要回答,卻見他來到自己面前,直直的跪了下去,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範兄,你這是幹嘛?快起來!”
震驚之餘,雲子晴終於想起來,使勁將範磊扶了起來。
“救我全族,恩同再造,範磊即便身死,也絕不會忘記。可惜今生,或許無緣報答了。”
範磊認真的開口,眸光中閃過一絲失落,雲子晴這才明白他爲何會行此大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搖了搖頭道:“要報就現在報,行了我找你來是有正事,告訴我洛毓中毒到底怎麼回事?”
“屁的詛咒,別給我封建迷信了行不行!”
雲子晴嘆了口氣,將事情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又告訴他姜洛毓不會有事,範磊這才放下心來。“對了,還沒問過你,怎麼會跟洛毓在一起的啊?”
聽到雲子晴發問,範磊的耳朵根一下子就紅了,嘴巴也開始支支吾吾起來,最後招架不住她的刨根問底,將事情一點點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之前和談,北漠要求南楚改了范家少一錢殺一人的規矩,我和族人都很高興,但是,卻惹惱了許多貴族和官員,更是有激進的武將說我是南楚的內奸,總是無故找茬。”
範磊說的隨意,雲子晴卻聽得有些沉重。
“本來,我是不想理會這些流言,但是沒想到後來有一次,被一個武藝高強的小將軍攔住折辱,是洛毓救了我。”
“哦——”雲子晴換上一種快活的語氣故意拉着長音道:“原來是個美人救英雄的故事啊。”
範磊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是啊,後來洛毓救了我很多次,我也......總之我們兩個就這樣慢慢熟悉了,後來我就跟她提起了我純陽之身的克妻之事,本來以爲她會震驚會惋惜甚至可能會同情,沒想到,她竟然覺得很新奇,還說要嫁給我。”
雲子晴聽完不由得莞爾一笑,嘆道:“果然是洛毓的風格。”
“本來我也以爲她是信口胡說的,但過了幾天之後,皇帝竟然給我和她賜婚,我才終於意識到,我們可能真的要成親了。”
範磊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極平淡的語氣,但云子晴硬是聽出來一股柔情。
良久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不論其他,你,到底喜不喜歡洛毓?”
範磊儒雅的臉龐忽然升起一股紅雲,接着說道:“我,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只是覺得自己現在很奇怪,總是想跟她待在一起,也很擔心她的安危,與對你那時候完全不同,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算不算是喜歡。”
雲子晴一聽就笑了,這陷入愛情卻不自知的模樣真的是讓人覺得可愛。
時間慢慢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聊了很久,雲子晴有些睏意,打了個哈欠道:“行了範兄,我得去去給洛毓熬藥了,放心,等明日一早,我就讓皇帝把你放出去。”
“好。”
與範磊告別,雲子晴邁着輕快的步子往外走,很快就回到姜洛毓的寢殿給她熬了藥,又親自一點點的餵了下去,做完這些之後,無可避免的疲累便爬上了身體。
雲子晴打了個哈欠,給伺候的侍女交代了幾句,接着便找了個地方睡了過去。
一晚上維持這樣不舒服的睡姿,雲子晴很快便醒了過來,很快,姜洛毓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隨着一聲不舒服的嚶嚀,姜洛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雲子晴臉上一喜正要開口,接着就被一位一直守着的嬪妃推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