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的閨蜜,宋家千金宋希雅。”
伴隨蘇翊寧的介紹,傅言深的眉心微蹙。
他不知她的用意。
感受到他的牴觸,蘇翊寧把手裏的衣物交給張弛,走向傅言深解釋道:“我之前答應過她,搞定你就請她喫飯。現在我們已成夫妻,可不得履行承諾啊?”
“搞定我?”
傅言深的眉心皺得更緊。
他的眼底流露幾分不滿,他是戰利品嗎?
“哎呀……”
蘇翊寧來到他身邊,半蹲在輪椅旁:“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更何況……我老公長得又不賴。你沒出席我爺爺的葬禮我能理解,畢竟人多口雜,但希雅和我情同姐妹,她就像我的家人一樣。”
傅言深沒有說話。
倒是在旁的張弛,忍不住嘀咕:“夫人,這你可就誤會了,傅爺他……”
然而。
他的話沒說完,就伴隨傅言深的目光而消音。
蘇翊寧沒聽清。
她轉身問張弛:“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張弛不敢多嘴,悶頭開始整理衣服。
蘇翊寧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而後再次面向傅言深,她可憐巴巴的蹲在他旁邊,一臉求疼愛的表情。
“……”傅言深繃着臉。
須臾,他的嘴脣輕抿,問她:“我這副模樣,不怕給你丟人?”
聞言。
蘇翊寧明白他的顧慮。
她不悅的皺眉,表情逐漸凝重。
“丟什麼人?”她告訴他,“你是我的人,丟不丟由我說了算。”
“再說了,你不是還主動對外宣告傅蘇兩家的婚約嗎?難道你還嫌棄我之前訂過婚?”
蘇翊寧的反問,讓傅言深的眉心緊擰。
他輕啓薄脣,擲地有聲:“不嫌。”
“那不就好了。”蘇翊寧對他燦爛的笑,“你不嫌棄我有過訂婚史,我也不嫌棄你腿腳不便。希雅是我最好的閨蜜,她一定也會愛屋及烏。這次我身陷困境,她幫我不少忙,於情於理我都得請她喫這頓飯。你就陪我一起嘛,好不好?”
她軟硬兼施,伸手拽着他的衣角來回輕晃。
明知這是她使用的小手段,可傅言深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瘋狂動搖。
“人家作爲已婚人士,怎麼能一個人出去瀟灑啦?沒有你配合,我怎麼撒狗糧給她喫嘛。”
蘇翊寧說着,撲哧着一雙杏眸,楚楚可憐的望着他。
“……”傅言深的臉繃得越來越緊。
至此,張弛前來鋪臺階。
“傅爺,咱們還是去試穿一下衣服吧,若是有哪件不合適的,夫人也能及時拿去退換。”
蘇翊寧懂得他的用意。
她點頭附和:“就是就是,我賺點錢可不容易,不能浪費。”
說着,她給張弛擺手:“趕緊的,你帶他上去,我幫你拿衣服。”
兩人打着配合,分分鐘將傅言深帶向二樓衣帽間。
蘇翊寧站在走廊上等待。
不一會兒,張弛將門打開:“夫人,傅爺換好了。”
通過衣帽間的試衣鏡,蘇翊寧見到背對着她的傅言深。
雖說他只能坐在輪椅上,但依舊讓人眼前一亮。
相比傳統材質的西裝,絲綢的質地沒有那樣刻板硬朗,更顯貴氣隨和。
“夫人,您的品味真好。”
聞言,蘇翊寧有些意外。
她的視線掃向傅言深的腳踝,坐着的他,褲腿正好落在鞋面上。
真的剛好?
櫃姐根據她描述的上衣尺寸,推薦185和190兩個尺碼,本着買大不買小的原則,蘇翊寧最終選擇190。
傅言深竟然這麼高?
蘇翊寧情不自禁的吞嚥口水,震驚的同時也感到惋惜。
如果沒有發生變故,這樣的傅言深完全是人生贏家啊!家庭地位、金錢權勢、樣貌身高……
個個都是拔尖的水準。
可惜……
蘇翊寧在心裏默默嘆息,不過她很快就收斂情緒,換回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她笑着走向傅言深。
雙手搭在他的輪椅上,對鏡子裏的他笑道:“怎麼樣?你老婆還行吧?”
她的自稱,讓傅言深的臉色變沉。
兩人的視線在鏡中交匯,黑眸的神光犀利而強勁,無形中壓制着蘇翊寧。
然而,蘇翊寧不受壓迫。
她故意道:“你要實在不喜歡,那就換回自己的,我拿去退掉就是了。”
“麻煩。”傅言深面不改色,聲調清冷。
他說着,撇開視線不再看她。
蘇翊寧努力抑制自己上揚的脣角,腹誹:傲嬌鬼就是傲嬌鬼,說句實話能死啊?!
在旁的張弛同樣強忍笑意。
衣帽間內的氣氛微妙。
“走吧。”
傅言深打破沉默,摁動輪椅就準備離開。
結果,蘇翊寧一把拽住輪椅:“去哪?還沒弄完呢。”
她說着,用手撥弄他的頭髮。
“髮型也很重要好不好?你這樣天天垂着劉海遮着眼睛,簡直浪費你這張帥氣的臉。”
蘇翊寧說着,將他的劉海撩起。
凡事開頭難。
當蘇翊寧再次重新暴露他的面容,兩人的反應都不像之前那般激烈。
直到。
看着她微微上揚的脣角,傅言深的眉心不悅的蹙起:“笑什麼?”
“沒什麼。”
蘇翊寧說着,眼神示意張弛去拿工具,而後重新對上傅言深的視線:“只是突然覺得也不完全是壞事,你常常這樣半遮着臉,其他女人看不見你的面容,自然也不會覬覦你的美色。”
她抿脣玩笑道:“要不然,在這之前就被別人捷足先登,我可怎麼辦?”
傅言深一本正經:“我對她們沒興趣。”
“那還不是因爲沒人來撩你。”蘇翊寧說着,低頭給他弄頭髮,“你要是之前就把自己收拾得體體面面,即便你腿腳不便,相信也會有女人看上你的。”
“……”傅言深黑臉。
他的周身散發着低沉的氣場。
感受到他的不滿,蘇翊寧話鋒一轉:“當然,這只是我的假設而已。事實是這個寶藏是我發現的,所有權已經歸我,我可不會拱手讓人。”
她說着,擡眸目視他。
“你是我的人。”她對他宣佈主權,“從今往後只能被我撩撥,不能受其他小賤貨勾引,聽到沒?”
話音落下。
蘇翊寧接着給他弄頭髮。
令人意外的是……
向來以沉默迴應的傅言深,此時竟輕啓薄脣回答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