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他心尖縱火 >第78章 您可別後悔
    “你……”

    老婦被她堵得臉色一黑,不悅道:“你怎麼說話的?!”

    “嗯?”

    蘇翊寧故作無辜的眨眨眼:“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衆所周知,北城是咱們的省會,在華國都是名列前茅的重點城市。蘭市嘛……唔……”

    她苦惱的摸摸下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省內排名第四,國內怎麼也在五十開外吧?”

    “……”老婦的臉色逐漸難堪。

    然而,蘇翊寧並未到此結束。

    她的笑容漸漸消失,對老婦道:“也許您家的經濟條件已經日新月異,但個人素質和內涵還有着非常大的提升空間。寧當雞頭不做鳳尾,這是您家的選擇自由,但您這上趕着比較,就有點自討沒趣吧?”

    蘇翊寧說着,側身再次挽起羅秀華的手臂。

    而後,對老婦笑道:“先不說您家在蘭市算不算得上雞頭,咱們傅家在北城可不是鳳尾。”

    她伶牙俐齒的幾句話,說得老婦一愣一愣。

    “你……你誰啊?!”

    老婦伸手指着蘇翊寧,眉宇間盡顯不悅。

    “我啊……”

    蘇翊寧貼着羅秀華,親暱的枕着她的肩膀:“我是傅家的長孫媳。”

    聞言,老婦的眉心一蹙。

    她的視線掃過蘇翊寧,再看邊上的傅言深。

    想到他一個殘廢,迎娶進門的八成是一個沒有身世背景的拜金女。

    再聯想到自家的孫媳婦兒……

    老婦的脣角勾起諷刺的笑意:“呵,一個小輩居然敢這麼對長輩說話?真是沒教養。”

    蘇翊寧不痛不癢。

    她點頭認可老婦的說法,輕拍羅秀華的胳膊:“我的教養確實不及奶奶,沒有她這麼寬宏的胸懷。”

    說着,她對老婦虛僞的笑:“我這也是禮尚往來嘛,您這麼費心費力的揭咱們的傷疤,我怎麼好意思,不往您的傷口上撒把鹽呢?”

    “你……”

    老婦被她說得一時氣結。

    她囂張的氣焰,被蘇翊寧狠狠撲滅。

    氣氛陡然轉變。

    蘇翊寧挽着羅秀華,說:“奶奶,井蛙不可語海,夏蟲不可語冰。咱們看看其他的吧!”

    她說着,攙扶着羅秀華往旁邊走。

    越是這種情況,她們越是不能主動離開。

    要不然,這些人只會更加蹬鼻子上臉,真以爲他們怕她呢?!

    明白蘇翊寧的意思,羅秀華點頭:“好。”

    兩人自顧自的往前方走去。

    傅言深見狀,也操控着輪椅跟上。

    明明剛纔喫飯時,她還拘謹的喚她老夫人,這時候……倒是自然的改口,儼然一副一家人的架勢。

    感受到蘇翊寧護短的氣勢,傅言深的黑眸深處蕩起一抹寵溺。

    她的張牙舞爪,在他眼裏甚是可愛。

    待他們走遠幾步,愣在原地的老婦,問身邊的同伴:“她剛纔什麼意思?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同伴無奈解釋:“她嫌你沒文化,和她們不是一個檔次的。”

    “什……什麼?!”

    老婦情急敗壞:“我沒文化?!”

    她說着,立馬氣哄哄的跟上蘇翊寧他們。

    此時此刻。

    她們正站在一幅來自國外的油畫前,平心靜氣的欣賞着距今百年曆史的畫作。

    老婦定睛,而後勾脣自信的笑。

    她收回自己的怒氣,端着架子故作溫婉大氣,再次走到羅秀華旁邊,主動解釋道:“這幅畫啊,是我兒子去年斥巨資從國外買回來的真跡。”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畫作《舒伯特彈鋼琴》。”老婦娓娓道來,依次介紹,“舒伯特是奧地利著名作曲家,被後人譽爲藝術歌曲之王。這幅畫,繪製於1899年的一場宴會,記錄着當時的場景。”

    聽完她的敘述,蘇翊寧恍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的迴應,讓老婦目露得意。

    “確定是真跡嗎?”蘇翊寧眨着杏眸,真誠的發問。

    “當然。”老婦挺直腰桿,“這幅畫可是我兒子去年在國外的拍賣會上,花上億元買下,還能有假?”

    聞言,蘇翊寧忍俊不禁。

    見她居然發笑,老婦不悅:“你笑什麼?是覺得我們顧家花不起一億買畫嗎?我告訴你,我……”

    她的話沒說完。

    蘇翊寧打斷道:“抱歉,我一般談正事的時候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她說着,落落大方的告知老婦:“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確實有一幅畫名叫《舒伯特彈鋼琴》,可那幅畫已在1945年毀於一場大火。”

    老婦的身體一怔:“怎麼可能?!”

    “不如讓您兒子瞭解一下SchlossImmendorf博物館失火事件?看看當時都有哪些藝術品毀於一旦。”

    見蘇翊寧說得有理有據,老婦的臉色變得更加難堪。

    她無法接受,於是強詞奪理:“你懂什麼?!你說的,和這裏展出的,肯定是兩碼事!!這畫可是從國外買回來的,怎麼可能有假?!”

    蘇翊寧啼笑皆非。

    “這都2018年了,還國外的月亮比我們國家的圓呢?久跪不起這毛病可得治治。”

    “你……你一個井底之蛙,自己沒見過外面的世界,還好意思說三道四?國外的當然不一樣,我孫媳婦從外國留學歸來,和你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老婦冷笑道,“我看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纔在這裏胡說八道。”

    蘇翊寧搖頭淺笑。

    多說無益,和交一億智商稅的人家有什麼好爭執的?

    於是,她側身對羅秀華說:“奶奶,對不起讓您失望了。我爸對藝術類的造詣淺薄,也不知道這裏面的水有多深,這不就好心辦壞事了嘛!親臨現場一看,這展覽和預期中的差距太大,咱們還是走吧?”

    羅秀華明白她的意思,應聲:“好。”

    雖說蘇翊寧沒有把話說清道明,可她話裏話外的意思,老婦自然明白。

    見他們這就打算離開,炫耀不成反被嘲諷的老婦,內心甚是不甘。

    於是,她再次追上他們。

    “慢着。”

    見她還要糾纏,蘇翊寧的耐心徹底耗盡。

    可不等她說話。

    那名老婦已繞到他們跟前。

    她打開包,取出一份邀請函遞給羅秀華。

    “老羅,我看你這孫媳婦兒也不簡單。明天下午,在我們蘭市莊園內,我孫媳婦兒將舉辦一場茶話會,邀請到不少國內外的名家,不如你們也一起過去啊……”

    老婦皮笑肉不笑。

    她的用意顯而易見——她壓不過他們,就讓家人出馬,就不信一羣人加起來還敵不過他們!

    羅秀華不願與她再生糾葛。

    可那老婦擋在他們跟前,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非要和他們比出個一二三四。

    見狀,蘇翊寧低眸看一眼邀請函。

    隨後,她對羅秀華道:“奶奶,您就收下吧!正好我這週末有空,就當咱們一起出去散散心。”

    至此。

    羅秀華半推半就的收下邀請函,老婦這才放過他們。

    雙方擦肩而過之際。

    得逞的老婦眉宇間浮現着三個字:走着瞧!

    見狀,蘇翊寧勾起脣角。

    她邊往前走,邊用無聲的脣語對她留下一句:您可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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