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取出食材,對他說:“畢竟是除夕啊,我還得回去陪我爸。”
“……”駱亦寒無言以對,反駁,“那怎麼沒讓叔叔一起過來,你就不用來回跑趕兩趟了。”
蘇翊寧沒有接話,只是吩咐安迪:“你先把這些東西清理一下。”
“好的。”安迪照做。
酒店的廚房不大,兩個人在裏面就快要轉不過身來。
看着安迪不論洗菜還是切菜,動作生疏,一看就不會做菜的樣子。
蘇翊寧瞥他一眼,隨口問他:“你在駱亦寒身邊多久了?你倆就一直靠喫外賣過日子啊?”
“呃……嗯……”安迪點點頭。
見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蘇翊寧又斜睨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駱亦寒。
她問出自己疑惑很久的問題:“話又說回來,你說你在北城無親無故,那怎麼會選擇到北城發展呢?”
“難道不是因爲姐姐籤我?”駱亦寒對她挑眉,戲謔道,“我是爲姐姐留在北城的啊……”
“是嗎?”蘇翊寧不信,追問,“那爲什麼選擇華國呢?我聽綿綿說,你一直在國外發展,從來沒有涉獵過華國的市場。怎麼第一次來華國,就決定留下發展呢?”
她的接連發問,讓駱亦寒的表情微微僵硬。
不過轉瞬,他走向客廳:“姐姐,大過年的,能不能別聊工作啊?談談情說說愛不好嗎?能不能聊點開心的……”
駱亦寒的迴避,以及安迪的緊張,都被蘇翊寧看在眼裏。
關於這個問題,她已經疑惑很久,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對他們證實。
可他說得也對。
畢竟是過節,還是先不提這些吧!
來日方長。
更何況,她今天的真實目的可不是這個。
蘇翊寧沒有追問,只是收回思緒開始做菜。
並不打算留下用餐的她。
加起來一共給駱亦寒和安迪準備六個菜,兩葷三素外加一個湯。
食物的香味飄散在空中。
面對蘇翊寧的廚藝,駱亦寒對她刮目相看:“姐姐,你這有點強吧?這廚藝確定不是專業水準?”
蘇翊寧對他的彩虹屁免疫。
她看着窗外已經變暗的天色,解開圍裙放置一旁。
“好了,你們慢慢喫,我準備走了。”
“姐姐,你真不留下喫點?”駱亦寒一臉無辜的看她,“你這樣爲我犧牲,特意趕過來爲我做幾個菜,我會不好意思的誒。”
“不用客氣,就當是我利用你的一點酬勞。”
“哈?”
在駱亦寒不明所以的視線下,蘇翊寧抽取紙巾擦乾她的手。
她對他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丟掉紙團朝着門口走去:“走了,新年快樂。”
伴隨她的離開,酒店的套房門被關上。
剩駱亦寒和安迪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他們看着那一桌蘇翊寧親手做的菜餚,再回味她剛纔說的話……
她特意過來做菜,什麼也沒做,哪來的利用他?
駱亦寒費解。
可離開酒店的蘇翊寧,卻是一臉的輕鬆自在。
坐着電梯下樓的她,擡手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六點五十分,她在駱亦寒這兒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她嘀咕着自言自語。
隨後,蘇翊寧離開酒店,朝着她停在路邊的車輛走去。
外面的夜色漸深。
時間的推移,讓大街愈發冷清,幾乎沒有任何車輛和行人往來。
蘇翊寧穿過馬路,走向她停在路邊的車。
可她剛邁步,一輛麪包車就忽然從她的後方行駛而來。
它目標明確的駛向她。
察覺異樣的蘇翊寧停下腳步。
下一秒。
停在她邊上的麪包車,側門突然打開。
不等蘇翊寧反應,突然下來兩個蒙面壯漢,簡單粗暴的直接將她扛起。
“救——唔……”
不等蘇翊寧呼救,她的嘴巴就被對方用溼布捂住。
短短几秒。
原本還在掙扎的她,忽然就疲軟着身體不再動彈。
兩個男人聯合起來將她丟進車裏,而後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加起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蘇翊寧被陌生男人弄暈,裝進車裏強行帶走。
車輛穩妥的行駛在路上,街道兩旁張燈結綵,過節的氣氛依舊濃厚。
絲毫沒受這個插曲的影響。
就像,從未發生過。
***
等到蘇翊寧清醒時。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雙手被綁着繩索。
“唔……唔……”
蘇翊寧想要說話,可她的嘴巴被貼上膠布,腦袋也被套着一個黑色的布袋。
被單獨安置在後排的她,能感受到車輛在持續前行中。
但具體在哪,她並不知情。
車上的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完全將她當作不存在。
麪包車行駛在空闊的路間,一路朝着北城的郊區行駛,遠離繁華城市的喧囂。
本就人煙稀少的道路,加上逢年過節,更是靜得詭異。
沿途的一路。
只剩麪包車與路面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
直到。
“轟轟……轟轟……”
摩托車引擎暴躁的加速聲,突兀的打破原有的氛圍。
原本只有麪包車燈光的道路,新增一道刺眼的光束,出現在麪包車的後視鏡中,並且一路疾速越來越近。
“我去!!這麼快!!”
看着後視鏡中,那束燈光帶着滿滿的殺氣,就像離弦之箭一樣朝他們衝過來。
麪包車司機匆忙踩下剎車,道:“快點!!快把她丟下車……”
伴隨他的催促。
麪包車忽然慢下。
待到他們將側門拉開,蘇翊寧直接被丟向路旁。
不巧是個下坡,她整個人接連翻滾數圈,直到最後撞上一棵樹才得以停下。
摩托車的轟鳴聲陣陣,越來越近……
那輛麪包車更是沒有逗留,甚至沒顧上關門,直接用力踩着油門一溜煙的逃離。
而那刺耳的摩托車聲,在不停的加速後又緩下來。
通過聲音的分辨,蘇翊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沒有繼續追那輛麪包車,而是在她被拋棄的地方停下來。
蘇翊寧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躺在地上。
聽着他窸窣的腳步踩着草坪朝她走來,腦袋被蒙着布袋的蘇翊寧,貼着膠布的脣角得逞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