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以美貌寵冠六宮 >第三十七章 肖安懂個屁
    太后是虞家人,幫了虞家,等於幫了她。

    “平日裏看着膽怯不管事,一出手就倒讓人刮目相看。”太后沒明着感謝,周家替虞家接了盤,虞家解脫了,周家卻陷了進去。

    她不能讓星煙被周家記恨上。

    不過記不記恨的,也沒什麼區別,如今庚淑妃得寵,周家人能不急?

    “你想去就去吧。”太后才讓虞夢穎去了芳華殿。

    好一番感謝,虞夢穎哭了笑,笑了哭,心頭終於亮敞了,“姑母的壽辰一過,我就去河北接母親。”

    星煙的哥哥也在河北,走的那一日走的匆忙,連句話都沒同星煙說。

    “妹妹要是去河北,可否替我捎一封信?”

    虞夢穎猜出來了,“姐姐可是替你那不長眼的哥哥捎信?”

    星煙笑着點了頭。

    虞夢穎假作不情願地接了過去。

    “成,這是看在姐姐面子上。”

    **

    星煙這幾日沒去見皇上,身子不方便取悅不了他,去了也白去,乾脆在芳華殿裏曬起了太陽,美容養性,日子很愜意。

    周貴妃近日忙着不可開交,眼見着那面上的得意一點一點地在消失,根本沒閒心來管她。

    星煙更是樂得自在。

    上回皇上賞給星煙的畫兒,星煙讓杏枝掛在了裏屋。杏枝反覆看了看,最後似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驚喜地對星煙說,“這畫上的人,不是娘娘小時候嗎?”

    星煙不以爲然,“你看那腳下畫有云霧,一看就是畫天上的仙童。”

    杏枝無話可說。

    仔細一看,雲霧繚繞,確實畫的是神仙。只不過她家娘娘同這神仙長的像。

    星煙也發現了這點,一直想不通爲何贏紹當初會同她說話,如今多少明白了,想必也是因爲她臉長的好。

    如此星煙愈發喜歡自己這張臉。

    星煙讓杏枝調了草藥面脂,敷到面上,躺在院子裏曬太陽,臉隱在了屋檐下的一片陰涼處,留下半個身子在外沐浴陽光。

    大抵沒想過皇上要來。

    贏紹不但來了,進來還沒讓人通報。

    星煙感覺到有那麼個人影立在跟前,還以爲是杏枝。

    “我躺會兒。”星煙不用人伺候。

    人影沒動。

    星煙又說的明白了些,“你去歇着。”

    還是沒動。

    星煙睜開了一條眼縫兒,一眼就看到了贏紹那張臉,頓時魂兒都嚇飛了。

    星煙驚慌地從椅子上起身,不知該往哪兒竄。面上敷的面脂,有多難看,星煙照過銅鏡。

    若是夜裏能嚇死人。

    贏紹很有耐心,她從椅子上起來,他坐上了。

    星煙沒想到他會來,想對他說,月信這事兩天干淨不了,贏紹卻打斷了她的思緒,指着她的臉問,“不洗洗?”

    星煙一愣,轉身就差帶跑的。小碎步快起來,蕩起了裙邊,瞧的人眼花繚亂。

    再次從那屋裏出來,星煙的面上又是潔白無瑕,傾城絕色。

    贏紹站起來,理了理衣襬,對他伸了手,“走吧。”

    星煙不知道他要幹嘛,但一向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手比她心思動的要快,乖乖地遞了過去。

    “帶你去個好地方。”贏紹牽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星煙惶惑,不明白這皇宮裏有什麼好地方,但她想,這是帝王的情趣,她得滿足。

    星煙的腿跟着贏紹身後,路程遠了有些酸,晚春的日頭不猛,但也經不起如此在太陽底下曬。星煙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好地方,內心卻早已意盡闌珊。

    她討厭風吹日曬。

    早些年曬怕了。

    贏紹將星煙到了竹園,當星煙看着眼前的一片颯颯青竹時,愣出了神。

    當年贏紹問她,“你也喜歡竹子?”

    “喜歡。”七年前她不敢說不喜歡。

    如今也不敢。

    “喜歡嗎?”身旁贏紹時隔七年又問,星煙笑出了一彎月牙兒,“喜歡。”

    她更喜歡躺着。她沒有喜歡的東西,也從不會對某一件東西懷有執念,除了命。

    贏紹拉着她進了竹林,兩人站在裏面幹杵着,氣氛沉默。

    星煙能對庚家的兩姐妹,對周貴妃誇的天花亂墜,但面對贏紹,她當真不知該說什麼去討好他。

    曾經她誇他功夫好,他說她敷衍,她誇他好厲害,他說她在拍馬屁。

    於是,她的話就更少。

    可他又嫌棄自己太沉默。

    “你怎麼不說話?”

    星煙突然覺得姨娘說很對,伴君如伴虎,太難伺候了,不僅臉蛋身段要長的漂亮,還得伺候他上牀,得會寫字,會下棋。

    還得學會說話。

    星煙抖了抖,望着從竹林中投下的縷縷光線,並沒有感受到陽光帶來的希望,光線太過於耀眼,她只覺得未來一片渺茫。

    “這兒真美。”星煙硬着頭皮說。

    贏紹沒答,拿着她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段,直到星煙看到了兩個石墩子,和清暉園他們曾經躲藏的地兒一摸一樣時,星煙的心陡然一涼,變了臉色。

    她從來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清暉園的那段日子,是他最艱難,最窩囊的日子,而這些當年她都親眼目睹了,有人拍魏敦的馬屁,曾對魏敦說,“太子不過就是會投胎,實則是個窩囊廢。”

    說話的人在屋裏,她和他站在屋外。

    她記得他的臉色很蒼白,可他並沒有去撞開那扇門,星煙在他臉上也沒看到勇氣,看到的只是挫敗。

    後來她躲進了竹林,他也躲了進來,她便知他是在躲魏敦,躲衆人的言論。

    而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太子。

    他是殺戮果斷的帝王,這些過去便成爲了他的負擔,是他最想忘記的不堪。

    她是唯一見證他落魄的人,星煙後悔了,她不該承認她都記得。

    沒人願意讓人惦記着自己不堪的過去,尤其是帝王。

    “熟悉嗎?”贏紹回頭問她。

    星煙僵硬地點了點頭,接着又說,“臣妾記得皇上一箭能射穿好幾根竹子。”

    她很想只記得他曾經的威風。

    “記性挺好,能知道朕過去的,也就只有你了。”

    星煙的手心瞬間冰涼。

    贏紹瞧見了她臉色不好,當是月信的原因。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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