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玉痕暗中另有安排,阻住了那殺手和埋伏。但隱月星魂一直跟隨保護迎嫁隊伍,玉痕又身受重傷,身心乏力,而且這五日來一直未見到他有任何動作,所以,鳳紅鸞認爲微乎其微。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京城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將皇后和那些皇子看住制止了。另一種可能就是西涼國主病危了,皇后和皇子們自相殘殺着呢!無暇顧及他們。
但是這兩種可能很快就被鳳紅鸞否定了。
西涼國主病體痊癒,皇后和那些皇子怕是會更瘋狂阻殺玉痕回朝。如果西涼國主病危,如今玉痕怕是早坐不住了。他這些年的佈置和暗線可不是喫乾飯的。
如果這兩種都不可能的話,鳳紅鸞倒是有些稀奇了。難道是有人暗中有人相助,提前一步清除了障礙?
這樣一想着,鳳紅鸞頓時想到了雲錦。
那人沒準真的在做這事兒呢!五日沒出現,鳳紅鸞自然不相信他沒事兒忍得住不見她。
越發覺得可能,鳳紅鸞便有些擔心煩躁的收了功,擡眼見玉痕盤膝而坐,除了第一日躺在車內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往後便也打坐療傷。這五日他們一直都是沒有交談的。
鳳紅鸞剛想開口,外面杜嬤嬤的聲音傳來:“主子!前面是臨安城!衆位皇子都在城門口迎嫁。”
鳳紅鸞想要說的話頓時吞了回去。衆位皇子都來迎嫁?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也就是說西涼國主病體痊癒了?
“嗯!”玉痕此時也收了功,淡淡的應了一聲。
杜嬤嬤再未開口,迎嫁的車攆一路前行。
玉痕擡眼看鳳紅鸞,鳳紅鸞也正擡眼看他。
如玉的俊顏早已經恢復一如既往淡淡的溫潤,玉痕薄脣開啓,清潤開口:“即便你心向着他,但是我們有着約定不是麼?”
“不錯!這一局棋既然開始了,我會有始有終。”鳳紅鸞淡淡點頭。
“那就好!”玉痕嘴角含了一絲笑意:“就算我的情意你不看在眼裏。但至少我們還是有着相識和約定之情的。至少在西涼,你該信我不會傷害你的。”
“自然!”鳳紅鸞點頭。玉痕不會傷害她,她肯定,從最早在青山寺那三天的棋,後來寒毒復發他的診治,再後來破除封印。這個人於她來說,算是有恩義的。所以她當初纔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她下一局棋,來西涼。
利用又如何?她隨着自己的心走。
只是沒想到中途出了變數,就是雲錦。所以,才造成如今局面。她被這一局棋給困住了。
“以後有何變數,你、我,他,都未可知。我們便來看這一局棋如何最終落幕吧!”玉痕墨玉的眸子閃過一抹清幽,溫潤的聲音莫名的情緒。
說不出是惆悵,還是期待,或者是棋逢對手和命運弄人的感慨。
“好!”鳳紅鸞點頭。的確,以後都未可知。但看繁華落盡是否如她期盼的那樣,有十丈方圓任她和那個人一直相守到老,任意而爲。
二人再未言語。算是對五日前之事做了個總結。馬車緩緩向前而走。
隨着聲音落,鳳紅鸞聽到有熟悉的聲音,是那五皇子和九皇子的。外面不下幾百人。看樣子不止是西涼的諸位皇子,還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迎嫁的陣勢夠大!
車攆緩緩停下,玉痕不理會外面,偏頭看向鳳紅鸞,嘴角含着一絲笑意:“準備好了麼?”
“我還用準備麼?”鳳紅鸞挑眉,不以爲意。這樣的大陣勢恭迎百里,如此熱鬧,纔會好玩。
玉痕淡笑不語,慢慢伸手挑開簾子,緩步下了車。
隨着簾幕挑開,鳳紅鸞一眼所見外面黑壓壓一片人山人海。迎嫁的確是幾百人,但是圍觀的百姓們可是都將這臨安城的城門堵死了。一眼望去,都是腦袋。
臉上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興奮的,有激動的,有期盼的,有麻木看戲的,還有驚豔的,有不屑的……百種千貌。當真是一眼看盡世間百態。
當先一片錦衣華服男子依次而立,人人衣着光鮮,俊美各有千秋。想來就是雲錦口中常說的西涼羣狼猛虎了。
隨着玉痕下車,簾幕落下,隔住了外面的視線。
鳳紅鸞自始至終坐在那裏面色清淡,一動不動。新娘子,是不需要下車的。
只是依稀的一眼,外面的所有皇子們都驚豔於車攆那一瞬間所見的傾國傾城容貌。有不少皇子和大臣在那簾幕落下,如癡了一般。
這世上居然有比之瓊華公主還要美的女人!
人人收不回視線。尤其是五皇子和九皇子這見過鳳紅鸞的二人。
玉痕下了車,負身而立,一身紅衣,不張揚,卻是偏偏獨顯內斂,雍容尊華。墨玉的眸子掃了一眼迎接的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嘴角含笑,溫潤如玉。
“一別數日,各位王兄、王弟們有禮了!諸位臣卿有禮!”
一句話,溫潤如磨光了的璞玉,不含絲毫盛氣凌人,但是絕對不容忽視。瞬間便拉回了那些人看向紅綢車攆的眼睛。
二皇子爲首的一衆皇子和滿朝文武百官都心裏一驚,連忙收回視線,齊齊對着玉痕垂首一禮,各自掩飾失禮行爲:“太子殿下有禮!”
這回聲音不再整齊,有高有低。
“讓各位王兄、王弟、諸位臣卿百里相迎,玉痕深感父皇隆恩!”玉痕對着京城方向微微一拜,低沉的聲音帶着恭敬:“不知父皇、母后可是一切安好?”
一句話,皇子和大臣們各具心思。
當前的二皇子剛要說話,九皇子立即道:“太子皇兄,難道你當真不知道?父皇一連大病數日,如何安好?”
“哦?父皇大病數日?竟有這事兒?”玉痕頓時臉色微變,一改剛纔溫潤,疾步上前兩步走到九皇子面前:“九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九皇子一怔。難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父皇大病?
衆位皇子更是神色各異。
大臣們人人憂心的垂下頭。
玉痕將一衆人的神色在淡淡一瞥中便看入眼底,面色微沉的看着九皇子:“父皇怎麼會大病?半個月前和父皇書信往來,父皇可是言身體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