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苑小住四個大字映在眼前,只看外表便比一般的酒樓聲色場所高雅奢華,顯然是京城權貴有錢人的銷金窟。
雲錦帶着鳳紅鸞剛剛來到,就看到藍子逸的馬車正好停在清苑小住門口。
有人挑開簾子,藍子逸緩步而出。
清苑小住門口燈盞映射出清光踱在藍子逸的身上,將他整個人渲染如一道清洌的風景。
“藍世子,白世子和楚世子在二樓水潤珠華雅間。就等候藍世子了。”門口早有白灼和楚楓的人等候,此時被藍子逸身上淡淡內斂的光華晃了一下,立即上前恭敬的道。
“帶路!”藍子逸清逸雋秀的容顏淡淡的,沒有過多表情。
那人立即引路。
水潤珠華雅間。白灼和楚楓對坐而飲。二人面前擺了兩壺酒。幾碟珍貴的菜品。此時已經一壺酒下肚,二人俊美的臉上氣悶不減。
已經忿忿不平的說了自家爺爺半響,無非就是人老了,糊塗了。明明鳳紅鸞不可留,他們居然還縱虎爲患。但是是他們絕對不能讓鳳紅鸞留下。
“世子,藍世子已經到了!”這時候有人來稟告。
二人對看一眼,連忙收了臉上的神色,齊齊起身迎了出去。當看到緩步上樓,自成一道風景的藍子逸鳳目齊齊被晃了一下。
十年不見,藍子逸變了!
當年三人在三王之中齊齊出類拔萃。三王雖然大事兒齊心,但是私下裏也是暗自比較的。如今一見到藍子逸,二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絲自愧弗如的感覺。
這十年,他們明爭暗鬥,在王府同室操戈中脫穎而出爭得世子之位。而藍子逸卻遠離京城,他們自認爲十年下來,藍子逸不侵淫權勢自然是不及他們的,如今一見,方知他們似乎差了藍子逸一截。
無論是風采,還是氣息,藍子逸就如一塊清冷高雅的美玉,而他們則是被這繁華的京都城用金玉和權勢包裹污濁了的玉石。
心中忽然氣悶齊齊又加了一層,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逝,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子逸兄風采依舊!”
“白兄,楚兄安好!”藍子逸停住腳步,對着二人客氣的點點頭。
“子逸兄請!”
“請!”
一番客套,來到了雅間,藍子逸緩緩落座。
雅間有片刻沉默,二人不開口,藍子逸也不開口。自己斟了一杯茶,淺酌着。
半響,白灼終於忍不住:“還以爲子逸兄永不踏足京城了,青郡主和懷郡主在當年子逸兄出事便齊齊傷心了好一陣子,後來每每想起來都是傷心。如今子逸兄回來了。那兩個丫頭怕是開心的睡不着覺了。”
“勞青郡主和懷郡主惦念了。”藍子逸面色依然淡淡的。沒有絲毫異樣。
楚楓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青郡主和懷郡主對藍子逸的情意,他不知還是故意裝糊塗?緩緩開口:“這回子逸兄回京,真是皇恩浩蕩。迎接公主大任,倒是叫兄弟們羨慕。”
雖然如此說,但心中自然是不屑冷哼的。
提到鳳紅鸞,藍子逸清淡的眉眼含了一抹淺笑:“子逸能得吾皇器重迎接公主回京,是子逸的福氣。”
“子逸兄不覺得紅鸞公主此次回京會給我藍雪帶來禍端?”白灼立即道。
“哦?子逸到不覺得,公主回京是喜色一樁。”藍子逸鳳目閃過一絲清光,搖搖頭。
“子逸兄看來是久居天山之外,不瞭解這俗世紅塵了。公主那些事蹟,可是連三歲小孩都耳熟能詳。從這半年多以來,她可是將這天下攪了個腥風血雨啊!”楚楓道。
不提鳳紅鸞到沒有好好算計,原來她來這個世界已經半年了啊!過得真快!
雲錦和鳳紅鸞依然坐在人家房頂,聽到這話覺得的確過得挺快的。
“公主的事蹟子逸倒是聽了不少。就算遠在天山之外也不至於耳目閉塞。”藍子逸一笑,挑眉看着二人:“白兄和楚兄似乎對公主回朝頗有微詞?”
白灼和楚楓心中一驚,沒想到藍子逸會開門見山點出來。二人對看一眼,同時看向藍子逸。見藍子逸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頓時覺得這十年不見,藍子逸讓他們看不透了。
“既然子逸兄點出來了,兄弟也不隱瞞。”白灼開口:“十七年前之事想必子逸兄不會忘了。藍雪國運和我三王府險些因此覆滅。這紅鸞公主和當年情形又有何不同?不讓人認爲是禍水都難。”
聽到禍水兩個字,藍子逸微微皺了皺眉。
“不錯。十七年前之事,足可以給我們三王敲一個警鐘。子逸兄,你莫不是也被紅鸞公主迷惑了?據說那公主極美。”楚楓又道。
二人說完,齊齊看着藍子逸的表情。
藍子逸沉默,清逸的面色掩在房間清燭的光中看不出任何表情,半響,只聽他淡淡一笑:“兩位仁兄多慮了!”
就這麼一句話?二人不滿的蹙緊眉頭。他們將意思說的夠明白了。這紅鸞公主不能留。
“子逸兄,這個鳳紅鸞……”白灼再次開口。公主也不叫了。
藍子逸忽然一撫衣袖,攔住白灼的話,淡淡道:“白兄、楚兄爲國爲民,子逸明白。但是紅鸞公主甚得吾皇喜愛,太子殿下更是恨不得將天下所有好東西都拱手相送。而紅鸞公主不同兩位仁兄所想。兩位仁兄一旦見了公主便明白了。”
“我們二人已經見過她了,不過如此而已!”楚楓提起鳳紅鸞,眉眼厭惡。
“哦?”藍子逸一怔:“兩位仁兄見過紅鸞公主了?”
“自然是見到了!”白灼提起當時情形也是一臉厭惡:“光天化日之下,萬民相迎,她卻在鳳攆中和男人行傷風敗得之事。簡直是無恥。”
藍子逸再次一愣,隨即一笑,不以爲意:“兩情相悅而已。”
“哼!哪裏是兩情相悅,依我看她是魅惑手段了得。否則也不是迷惑了一個又一個。”楚楓冷哼:“我藍雪如何能要這樣的公主!平白的惹天下笑話。”
“她將東璃險些傾覆,後來西涼又是一團亂麻,如今便來我藍雪禍亂。我們斷然不能容他。”白灼看着藍子逸,氣血上衝:“子逸兄,你我兄弟三人自小情意,如今才找你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