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個時辰後，雲錦攬着鳳紅鸞站在鳳凰山的山頂。山頂除了皚皚白雪，空無一物。</p>
<p>鳳紅鸞偏頭看雲錦，他辛苦帶着她攀上這裏就是爲了看雪嗎？</p>
<p>雲錦對她一笑，伸手指向西方，問道：“鸞兒，你看，那是哪裏？”</p>
<p>鳳紅鸞順着雲錦手指的方向，眸光頓時現出驚異的神色，“西涼皇宮？”</p>
<p>雖然遠在千里之外，但她能依稀辨出那很遠的地方富麗堂皇，可不就是西涼皇宮？那座最高的亭臺應該是西涼的觀星臺。</p>
<p>“嗯，對了！”雲錦點頭，又換了一個方向，手指向北，“那裏是哪裏？”</p>
<p>同西涼一樣的距離，依稀辨出那很遠的地方同樣富麗堂皇，也有一座最高的亭臺。當時她和雲錦大婚時就登上那座高臺呢！輕聲道：“是藍雪皇宮！”</p>
<p>“嗯！”雲錦又只想東面，“那裏呢？”</p>
<p>“東璃皇宮！”鳳紅鸞又道。</p>
<p>“那裏呢？”雲錦又指向南面。</p>
<p>鳳紅鸞看到遙遠的水天相接處羣山高聳入雲，雲霧籠罩，依稀有玉宇瓊臺，她能清晰地辨認出那裏屬於哪，又道：“是雲山！”</p>
<p>“嗯！”雲錦看着雲山方向，眸光幽深難測，聲音亦是聽不出情緒，“我從十歲登上這裏，每年都會來一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每年也來一次，就是玉痕。”</p>
<p>鳳紅鸞眸光微閃。這樣的絕壁高峯，不是武功卓絕之人根本就上不來。</p>
<p>“鸞兒，你可有什麼想法？”雲錦回頭看着鳳紅鸞。</p>
<p>鳳紅鸞看着遠方，眸光幽幽，“舉目江山如畫，伸手可摘星辰。”</p>
<p>“呵呵……”雲錦忽然抱住鳳紅鸞，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低低笑道：“我十歲那年第一次上來也是想的這一句話。但是我如今想的已經不是這句話。”</p>
<p>“那是什麼話？”鳳紅鸞看着前方。站在這裏，可看天地之小，自己之大。沒有人不想盡攬這江山如畫吧？下定的決心突然在這一刻動搖。</p>
<p>雲錦盯着鳳紅鸞的眼睛，將她的神情變化看盡眼底，認真地道：“萬里江山如畫，不及卿之容華。”</p>
<p>鳳紅鸞猛地轉頭，望盡雲錦神情不悔的眼眸。</p>
<p>鳳紅鸞伸手抱住雲錦的腰，將頭貼近他的懷裏，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這是在她性命垂危時想都不敢想的事兒，搖搖頭，肯定地道：“不會！我只會覺得天寬地廣，任我獨行，樂此不疲，此生不倦。”</p>
<p>“乖！”雲錦忽然笑了，如皚皚白雪碎了陽光，暢快愉悅的笑聲如清泉，飄蕩在鳳凰山頂，他笑聲未落，攬着鳳紅鸞飛身而下，“玉痕當羨慕我！”</p>
<p>鳳紅鸞嘴角扯開，仰着臉看天空，任身子隨着雲錦急速而下。不會擔心墜崖，不必擔心未來，因爲相信這個人會給他一片天空，此生不悔，此情不倦。她安心地窩在雲錦的懷裏，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寧。</p>
<p>回到雲藍軍大營，已經夕陽西下。</p>
<p>遠遠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騎馬等在雲藍軍大營門口。是玉子墨。</p>
<p>鳳紅鸞看着玉子墨，一身青色錦袍，清寒的風吹起他衣袂墨發，端坐在馬上的身姿蕭蕭。她想起他和雲錦割袍斷義那日的情形，如今心口依然有一絲無奈和灼痛。</p>
<p>“青王有何貴幹？”雲錦勒住馬繮，看着玉子墨，聲音清淡清冷。</p>
<p>“本王奉吾皇之命前來送戰書，約雲少主明日兩軍對壘，一決勝負！”玉子墨看了一眼鳳紅鸞，對雲錦同樣清淡清冷地開口。</p>
<p>“好！”雲錦應允。</p>
<p>玉子墨不再看二人一眼，打馬離開。側身而過，馬蹄風聲獵獵而響。</p>
<p>雲錦扔了馬繮，攬着鳳紅鸞翻身下馬，走進營帳。</p>
<p>藍子逸正在給雲不離換尿布，見二人回來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繼續手頭的活。</p>
<p>鳳紅鸞想着藍子逸將來有了孩子絕對是個好父親。換尿布不是這個時代一般男人能幹得來的活。她推推雲錦，“你也好意思？”</p>
<p>雲錦懶懶瞥了藍子逸一眼，讚揚道：“學得不錯！”</p>
<p>藍子逸一臉雲淡風輕，換尿布這樣的活在他那隻如玉的手下也像是執筆作畫，憑的優雅。換完尿布，將雲不離抱起來，走過來塞進雲錦的懷裏，笑着道：“小不離說他不再喝米湯那樣沒營養的東西了，以後都喫***逸覺得實在學不好，所以，決定不再學了。雲師兄還是自己學吧！”話落，轉身走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