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轍和程滿連忙抽紙去擦。
“算了，我自己來。”晏欽拎了塊布，準備去洗手間蘸點水。
“我來我來！”宋轍搶過布，不忘丟給他一個諂媚的笑容，“你的手前幾天不是被野貓抓傷了嗎？別沾水，小心感染。”
晏欽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已經快好了。”冷白的皮膚上只剩下一條淺淺的紅痕。
“那就好。”程滿邊清理烏煙瘴氣的宿舍邊拍馬屁，“那貓可真是野啊，居然敢抓傷我老大。”
晏欽輕笑了下：“確實挺兇的。”攥着樹枝打他時，眼都不帶眨的。
桌椅很快就清理乾淨，晏欽看了一圈，覺得不滿意，又拿工具把地板拖了一遍。
宋轍和程滿面面相覷。
和有潔癖的人住，就是麻煩。
晏欽扭亮檯燈，將電腦開機。宋轍湊過去一看，見他正在整理計算機系的筆記。
“老大，你緊趕慢趕回來，就是爲了這個啊？”宋轍點點屏幕，“這不離期中考還早着嗎？”
“生意不好做啊。”晏欽盯着屏幕敲敲打打，“聽說大一的今年來了個學霸，不知道他會不會參與到賣筆記的行列中來。”
程滿咧了咧嘴：“學霸怎麼了？難到還是你的對手？往年我們期中期末賣複習筆記，哪次不是生意最火爆的。”
這也多虧了他老大，才進菁鴻就想了這麼個主意。菁鴻裏學神多，紈絝子弟也不少，好多人平時不學習，臨考前就亂了陣腳。第一年他們跟着晏欽售賣了不少金融系的筆記，還押中了幾道考題，至此以後，他們滿臉佩服地稱晏欽爲老大，每年期中期末跟着賺一筆。由於生意越來越火爆，其他學生也開始效仿，不過不管別人怎麼做，賣得最好的還是晏欽整理的那一份。大二時，晏欽兼修了計算機，於是又把筆記生意伸到了計算機學院。
“老大，我說你這也準備得太早了吧。”程滿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閒閒啜了一口，“這是有多深的危機意識啊。”
晏欽手指沒停：“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是。”程滿認同地點頭，“不是上課就是當司機，再要麼就是實習助理，我說晏叔是不是擔心你畢業後失業，所以給你提前安排這麼多技能啊？”
晏欽看了他一眼：“還有件事我得先讓你們知道。”
“嗯？”宋轍和程滿齊齊看過來。
“我打算演戲。”
宋轍掏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老大，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打算演戲。”晏欽轉過頭繼續打字，“後期得挪出點時間去排練，所以我現在不得不見縫插針提前把期中筆記準備了。”
程滿緩了一陣才發現自己沒有幻聽，意識到晏欽在說什麼後，他“噗”一下把咖啡噴了一地。
“嘖。”晏欽嫌棄地看了眼地板，搬着凳子挪了挪，“去拖乾淨。”
“哦。”程滿麻利地拿來拖把，嘴裏不忘八卦，“老大，你遇上星探了？”
“算是吧。”如果賀筱楠能算星探的話。
“可以啊，老大。”宋轍滿臉諂媚地湊過去，“是哪個劇組啊？能不能帶小弟我去過把演員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