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去的是市場部。
全程幾乎是晏欽對着表單一串質疑，市場總監答不上來，冷汗連連，最後被扣了半個月薪水。
埋頭刷娛樂消息的杜文誠高貴地丟給市場總監一個不屑的眼神。
有了晏欽，這蠢貨也敢再糊弄他？哼。
總裁辦小曹被丟出辦公室，以及市場總監被罰款的事不脛而走。
不過半日時間，晏特助的名字就傳遍了各部門。
接下來兩日，幾乎上上下下都有了共識。
杜總來巡視部門了？
哦，沒事，大家該幹嘛就幹嘛。
嗯？後面還跟着晏特助？！
快快快，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一點差錯不能有！
杜文誠剛開始幾日還覺得新奇，也挺威風，可過了段時間，就有些不耐煩了。
晏欽安排的日程表滿滿當當，害他推了好幾個聚會。
從來沒覺得當總裁是這麼麻煩的事，他望着微信裏好友發來的高爾夫球場定位，頭都是疼的。
不管了，再這麼清心寡慾下去，他杜大少可以直接出家了。
心思一定，杜文誠起身就穿外套。
才拉開辦公室的門，迎面撞上正要敲門的晏欽。
“杜少，去哪？”晏欽皺眉。
“出去轉轉。”杜文誠無端有點煩，“你問這麼多幹嘛？怎麼，我出門還要跟你報備？”
晏欽眉頭凝得更深：“那倒不必，只是下午的高層例會還等着您主持。”
杜文誠更煩了：“晏欽，我說你到底是來給我找事的，還是來跟我分憂的啊？你沒來幾天，我要開的會也多了，要看的文件也多了，你是專程來累死我的吧。”
晏欽：“……”
“不跟你多說了。”杜文誠看看手工腕錶，“我下午約了人，現在必須得走。至於那個高層例會……你要有空，你幫我開了算了，你要沒空，直接取消。”
晏欽不覺有點上火。
年底高層例會，外地分店的區域總監都專程過來，您一句話取消，讓別人如何作想？
不過這話晏欽聰明地沒當着杜文誠的面講，橫豎講了，他也聽不進去。
“那最好。”杜文誠這下輕鬆了，正要出門，又聽晏欽問：“各區域的來年計劃，您給我一份，我好準備。”
“在電腦裏，你自己去看吧。”杜文誠往辦公桌那兒一指，“密碼是……”
晏欽：“……”
他是不是該受寵若驚自己如此被信任？
杜文誠臨走前，還裝模作樣摞了句話：“我跟你講，你可別趁我不在消極怠工。回頭我可要看結果的，若是出了差錯，你一樣要像市場總監那樣被罰！”
晏欽更無語了。
杜少，若不是我審覈數據，您確定市場部的總結您能查出問題？
杜文誠心滿意足地走了。
哇哦，終於解放了！
只可惜，他高爾夫球竿還沒拿穩，晏欽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過來了。
“杜少，東區來年的業績目標我認爲定低了，沒有挑戰性。我打算下午會議的時候，把目標提上去，您這邊怎麼想？”
“總部各部門送上來的晉升名單中，銷售部，人事部的提議是合理的，我認爲可以通過，您覺得呢？”
“明年的投資項目中，西郊那塊可以停了，從年度總結看，根本沒什麼利潤，您覺得可以嗎？”
……
杜文誠被晏欽鬧得頭暈腦脹，打球的心情全被弄沒了。
“晏欽，”杜文誠咬牙切齒，“這些事項你先自己看着辦，不要老是來問我，我都處理了，還要你這個特助幹什麼？”
晏欽很想罵人。
他媽公司是你的，我不問你能行嗎？
跟這個姓杜的，真是講不通道理！
“好吧，我明白了。最後一點，您辦公室的鑰匙可不可臨時配一把我，有時候需要資料，我老往人事部借很不方便。”
“借什麼借，你自己坐我的位置就完了。”杜文誠掛電話前嘀咕，“婆婆媽媽。”
晏欽：“……”
他攥着手機，扭頭看了眼碩大落地窗前的辦公桌。
要他坐是吧？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踢開總裁椅，就這麼肆無忌憚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唔，貌似還挺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