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老朋友，關少一羣笑開了花：“杜少，好久不見！自年底起，你就大大減少了聚會的頻次，兄弟幾個都猜，你是不是不帶我們玩了。”
“哪裏，兄弟感情怎會拋棄？”杜文誠心下嘀咕，還不是因爲晏欽的到來，有事沒事追着他談這談那。
杜文誠想着就朝身後的男人看了一眼。
這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處。
男人臉色不太好，眼角的波光依稀還有些沉。他站的位置正好在頂燈一側，耀目的光華與他周身洋溢的素雅形成鮮明對比。
關少暗暗吸了口氣：“這位是？”
“他是我的特助，叫晏欽，年底剛來杜氏。”
“哦。”關少恍然大悟，就說M市名流圈裏怎麼還有他不認識的人呢？原來只是助理。
不過這助理的氣質也太邪了些，若是不留神，還以爲他是權貴。
晏欽這會兒這裏有事，也懶得委蛇，只淡淡笑笑，算是招呼。
“大家也別站着了，”另一個男人催促，“關少特意給咱們留了最好的包間，我們快進去吧。”
“好。”杜文誠舒展腰身，第一個邁開了步子。
這幾日的會議開得他頭昏腦脹，還是燈紅酒綠適合他。
一行人走進電梯，轎廂的門正要關上，卻冷不丁被幾根蔥白手指攔住。
“不好意思。”女人垂眼道了聲抱歉，纖細身子擠進電梯。
杜文誠只往女人身上看了一眼，心裏就瘙癢難耐。
女人挽着烏黑長髮，精緻眉眼裏漾着冷傲風情。她個子不高，身材卻很玲瓏，黑色蕾絲長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姿，領口處露出的一小截肌膚在昏暗光線下更顯冷白。
“小姐去哪一層？”杜文誠往女人身邊靠近兩步，似笑非笑。
女人從他眼裏看出顯而易見的輕浮。
柳眉微挑，她懶得搭理，徑自伸手去按樓層。
“我幫你。”杜文誠也伸手觸向按鈕。
杜文誠熟門熟路，順勢摸了一把。
這女人的手柔若無骨，觸感如絲緞般滑膩。
女人怒了，凝眉罵道：“哪裏冒出的無恥小人，油頭粉面，真令人噁心！”她說完從包裏拿出張溼紙巾，不停擦手，末了，直接將紙巾狠狠扔在了杜文誠面前的地上。
一衆紈絝子弟大驚失色。
他們這行人唯杜文誠馬首是瞻，哪見得他被人這麼侮辱？
“你什麼意思啊！”關少首先發難，“我們杜少好心幫你按樓層，你卻這麼不識擡舉！”
“是不是初來乍到，不認識杜氏的總裁！”另一個人幫腔。
女人剛剛說話，帶一點夏城口音，聽她不是本地人，幾個人更是肆無忌憚了。
“要不這樣，”關少腆着臉不懷好意，“你現在跟我們去包間，倒杯酒給杜少賠罪，你剛剛說過的話我們就當沒聽到。”
女人冷笑：“不如反過來，你們跟我倒杯酒賠個罪，我也當沒聽見你們的話。”
杜文誠當即就黑了臉：“真是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要我們把你拉下去好好教一教！”
晏欽頭都是疼的。
調戲女人能不能找個合適的地兒？擁電梯裏，不擠嗎？
而且，光一個杜文誠就已經夠恬不知恥了，這羣人還跟着起鬨，也難怪會被罵沒臉沒皮。
“杜少，”晏欽趁空找了個縫穿杜文誠身邊，“我看算了，電梯裏有監控。”
言下之意很明白，您光天化日地帶人欺負個女子，若是傳了出去，杜家的臉還要不要？
女人聞言扭頭，如月柳眉輕挑。
倒是難得在一灘污水裏找到縷清泉。
晏欽幾句話提醒了衆人，大家略有些緊張地仰頭看了看斜上方的攝像頭。
雖然私下裏的亂，一羣人心照不宣，但道貌岸然的外皮還是得披好的。
晏欽趁機問女人：“去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