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他知道她心裏惦着他的得失,在乎着他的看法,就已經是令人滿足的收穫了。
“哎呀,晏欽,你好單純,我跟你說不清。”杜緣溪覺得晏欽怎麼都無法明白她的憂慮。
她拿了塊曲奇,咬了兩口,索性不說了。
月色亮亮的,她瑩潤的脣上沾了些餅乾碎屑,晏欽看不下去,擡起拇指,撫過她的脣瓣。
本是無心之舉,可帶了薄繭的指腹觸到那溫熱的柔軟,竟帶來一陣陣心悸。
杜緣溪還在糾結投資商的事,嘴巴一張,差點連同晏欽的手指一併咬下去。
晏欽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
殘留在指尖的茉莉花香,讓他心笙盪漾。
“晏欽,”杜緣溪還是忍不住撞了下男人的手臂,“你說,投資商此刻會不會正暗自懊惱和後悔,或者大罵我跟莫導啊?”
“不會的,人家投資商心胸沒那麼窄。”
他這會兒不正忙着照顧她的小情緒和負能量嗎?
“那……”杜緣溪又猶豫了會兒,“他會不會也選擇撤資?”
雖然這麼想有些自私,可杜緣溪真的挺擔心,如果那位投資商抽身而退,《月下曲》就真完了。前有杜氏的暗暗威脅,後有醜聞的不平風波,這個檔口,誰投資,誰頭大。
晏欽看了眼小姑娘臉上的愁雲,優雅地搖了搖頭:“不會的。”
“嗯?”杜緣溪愣了,晏欽居然這麼肯定?
男人對視她懵懵懂懂的桃花眼眸,輕柔又堅定地說:“他對你的投資,永遠都不會停。”
他說這話,性感薄脣抿出微彎的弧度,一抹兒茶水殘留的水光點在脣心,泛着勾人的光澤。
晏欽斂眸,密睫的暗影鋪撒在下眼瞼上:“都一樣。”
他的聲線壓得很低,杜緣溪沒聽清:“你說什麼?”
晏欽清了清嗓子,敲了下她雪白的前額:“沒什麼。”他看了眼手機時間,正好一條短信跳進來,他略掃一眼,若無其事地按滅屏幕,“溪溪,晚上別喫多了,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吧。”
“啊?我們沒呆多久吧?”杜緣溪傻眼。
“晚上喫太多甜的不好,小心長肉。”
“你不剛剛說我是喫不胖的女王嗎?”
“你喫胖點在我眼裏當然是沒什麼關係,但如果《月下曲》復拍,你卻胖得連戲服都穿不進去,投資商得多失望啊。”
杜緣溪一聽,立馬扔了勺子:“那我不吃了。”轉念一想,又懟道:“人家投資商哪有你想的那麼膚淺?”
晏欽打包好甜品,淡淡笑到:“走吧。”
從海邊到杜緣溪家裏,二十分鐘車程。臨進單元門,晏欽將大包小包的喫食都塞給了杜緣溪:“晚上早點睡,別多想,這幾天也儘量不要出門,風波總會過去的,嗯?”
“好。”杜緣溪抱着一堆東西,朝晏欽笑笑,這才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杜緣溪纔想起,不是說好多的東西投喂宋轍他們嗎?怎麼被她給拿回來了?
再從電梯出來,晏欽的車已經開走了。
杜緣溪無語。
大晚上的,有這麼急着回家睡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