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誠漲紅了臉,低喝到:“我那叫捏造嗎?杜緣溪進到莫凌雲家裏是鐵一般的事實,視頻上一清二楚,我不過是把經過更豐富點而已!”
“杜文誠,你夠了!”晏欽毫不客氣地戳破他的面具,“你對溪溪的傷害不是一次兩次了!要無端把她從《月下曲》剔除的人是不是你?不顧股東們的反對,執意撤資《月下曲》的人是不是你?現在你還敢口口聲聲說沒捏造?你是在懊惱下手沒再更狠一點纔對吧!”
楚蕙完全沒料到晏欽會這麼不分上下地指責自己的兒子,頓時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晏欽,你在跟誰說話?你爲杜緣溪抱不平是吧?那個賤人生的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文誠這麼做有什麼錯,她一個下賤種子配擁有輝煌的未來嗎?”
楚蕙一番話說得晏磊徹底寒了心。
雖說當年大太太是忍氣吞聲了些日子,可二太太走的時候,沒有怨言,亦沒有爭杜家一分一釐的家產,不過是想帶着女兒安安穩穩地過生活,卻不想還得不到安寧。再說了,溪溪又有什麼錯,從杜家離開的時候,她都不過是個孩子。揪着當初受的委屈這麼多年不放手,大太太和少爺,心胸未免太過狹窄。
“我不認爲輝煌的未來只配一部分人擁有。”晏磊不等晏欽說話,就先義正言辭地開了腔,“只要不偷不搶,正正當當,哪有人就天生不該好過?”
晏欽微微喫驚,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非分明,可卻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地爲溪溪說話,畢竟,在杜家這些年,他對太太恭敬有加,對小姐少爺也視如己出。
“晏欽沒錯。”晏磊面色嚴肅地跟兒子站在了一處,“爲人下屬是應該忠於上司,可這不意味着要爲虎作倀,助紂爲虐。”
“你……”爲虎作倀,助紂爲虐這個字徹底惹怒了楚蕙。
“太太,我不怕明跟您說,這些年來對二太太,溪丫頭,我一直心存愧疚。當年杜爺臨終前,叮囑我要照應她們,可當她們被趕出杜家時,我卻無能爲力。我曾在杜爺病牀前發過誓,要替他好好照顧杜家的子女,少爺,小姐是杜爺的孩子,可溪丫頭也是。這些年來,她流落在外,不爭不搶,過的是安份日子,她不過是想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獲得些成就,就被杜少用資源打壓,試問,這些打壓她的資源,若是她想,是不是還得分一些給她?”
晏磊這話說得極重,而杜彥航和白雙當年的往事更是刺中了楚蕙的痛點。她按着起伏的胸口,連連冷笑:“好,好,看不出來,連你這個下人都敢對我指手畫腳。”
楚蕙重重地將白瓷茶杯扣在桌上,上挑的眼眸只差沒冒出火:“你不是爲白雙母女不值嗎?你不是對她們心存愧疚嗎?你今天,就帶着你的老婆,兒子滾出杜家,愛去哪裏去哪裏,以後,不許再踏足杜家一步!”
晏欽臉色鐵青,拳頭也瞬間握緊。
他父親這麼多年無怨無悔爲杜家操勞,臨到最後卻是被辱罵驅趕的下場!
這口氣,就算他爸能忍,他也不能!
這麼想着,拳頭就已經狠戾揮了出去。
楚蕙花容失色:“晏欽,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