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天打雷劈,就是不是知道雷神會不會嫌棄你心如蛇蠍。下毒之人如此陰毒,大哥不會就這麼放過此時了吧?”傅決奇在一旁冷哼着,顯然是不滿香氏多時。
“也不知二叔這是怎麼了,父親都沒說追究,您倒是咬住不放了。您是爲了宗室在替文姨娘說話,還是唯恐我們南苑不亂呢?”
傅清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惹得傅決奇惱羞成怒。他一把年紀了,竟還要受着小姑娘的氣?
“大哥,您看看歡歡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傅清歡歪着脖兒,拽拽的跟上話茬兒:“反正傅家不是一言堂,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就行的。”
傅決初沉默許久,幾經權衡,吼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爹,我也是爲了咱們傅家好,您別生氣。女兒只有一句話,母親不在多年,祖母又臥牀生病,確實需要有個明白人兒管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文姨娘和香姨娘分工協調的。若一下子都交給文姨娘,於情於理似都不妥啊。”
“大小姐不必擔心,妾身是有這個能力的。”
“我並不懷疑文姨娘的管家能力,宗室那邊也支持姨娘您,香姨娘也不差,父親您自行定奪吧。”
傅清歡的一句話,無非是在提醒着傅決初,不能貿然的被宗室牽着鼻子走。
宗室看中文姨娘,便讓文姨娘管家,豈不是太給宗室面子了......
傅決初一陣深思過後,目色略顯茫然。
他道:“既然如此,那就香氏和文氏共同管家吧。不過管歸管,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是要老太太點頭,明白麼?”
“明白了。”
香姨娘得了便宜,可文姨娘卻心中暗自咒罵着,眼神也變得怨毒。
“爲今之計是儘快找回盈盈。傅虎被人下了毒,雖然已經沒有大礙,但內院裏有心懷叵測的作惡之人,若查到了也不能放過。今天都散了吧,我乏了。”傅決初本就不喜處理這些瑣事,今天更是已經被這些事徹底磨沒了所有耐心,又煩又燥。
臨走之前,傅決初不忘提醒文姨娘:“好好管教你的孩子!別以爲鬧出這樣的事都是別人的責任。你這個當孃的也該好好約束他們了!”
文姨娘整個人都蔫了,垂頭喪氣的點頭。
“老爺,妾身有錯,還請老爺能快些把盈盈那孩子找回來,她年紀尚小又......”
“行了行了!她是我女兒,我能不找?年紀小都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你的娘當的真的失敗!”
“老爺......”
傅決初甩袖離開。
傅清歡站在原地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想查?想找?
沒這個機會。
文姨娘一鬧,鬧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竟沒傷到傅清歡分毫。
只要是傅清歡與文姨娘的目光相對,就能感受到文姨娘對於自己的怨恨,可那又如何......
“總比你黑心肝強了許多。”傅清歡清冷一笑,徑直離開了。
即便文姨娘很得宗室的喜歡,但傅家嫡女永遠不會變,只要她傅清歡在一天,就要將文姨娘死死的壓制。
這,不過纔是剛剛開始而已。
小六這個戴罪之身,畏畏縮縮的上前:“小姐......剛剛家丁傳了消息,說...說顯王在景華院等着您呢。”
“怎麼?遇見你的主子,你這麼害怕嗎?”傅清歡輕蔑的瞥了一眼小六,說着。
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也得看她到底犯的什麼過錯。
“你別跟着我了,朝貢的水果聖上分給了傅府一些,你去給北苑二叔送些去。”
“是。”
傅清歡支走了小六,自己去見戰天凌。
景華院內。
“歡歡.....歡歡......”戰天凌見她回來了,主動上前。
他上前一步,傅清歡躲一步,再上前一步,傅清歡再躲一步。
最終,戰天凌還是抓住了傅清歡的手。
“你是不是還在與本王置氣?嗯?”
傅清歡的目色變得異常冰冷,嘴角嗤笑着:“王爺難不成是要怪我與你無端置氣不成。”
“不是的,本王知道上次是本王的過錯.........”
傅清歡言簡意賅:“我已經知道了小六和王爺您的關係,王爺您還真是煞費苦心,連我身邊的婢女都要算計。您許了小六什麼,您自己心裏清楚。”
一句話,讓戰天凌稍微亂了方寸。但他依舊在極力的解釋着:“歡歡,你聽本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傅清歡似乎不着急撕毀渣男的僞善面具,還真想看看他要如何圓謊。
戰天凌神色有些着急的解釋着:“本王確實是急了,對小六說的話是假話而已。你當時也不與本王聯繫,本王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事,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問了小六。”
“所以王爺以納妾爲引子,引誘小六。那如果有來日,你會不會納小六爲妾室?如果我沒有發現,你會不會繼續讓小六給你遞消息,哪怕是讓我們傅家陷於危難之中?”傅清歡的每一句話都十分刁鑽。
戰天凌心思本就是歪的,如何正面回答。
“總而言之,本王初衷並非是害傅家與太子失和,同時對於小六也是誘騙,從未有過真心實意,本王想的很多,但絕對沒有害你的那層心思。”
“希望王爺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多年情分在裏面,我也願意相信王爺。可是如今還有一件事沒解決,王爺如果願意配合我,我才能徹底原諒王爺。當然王爺也可以選擇拒絕,那麼清歡和王爺的情分也就到此爲止了。”
傅清歡的心中都是算計,早就沒有一絲真心,更多的是厭惡。
可那又如何,她還是要面對這張臉,一步一步的看着他走向深淵。
戰天凌目色一滯:“你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