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什麼?”戰天凌問。
傅清歡絕美的眸光裏染着朦朧霜意,明明是和戰天凌說話,目光有那麼一瞬卻在戰如塵的身上。
傅清歡沒說話之前,卻在戰如塵深邃俊逸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合時宜的期待......
她嘲弄着說:“我看天凌哥哥這遊戲好玩兒得很,真是稀奇,不如將這靶子的活讓給我好了,我也想在緊張刺激中尋得一點點生機呢......”
傅清歡按住了戰天凌的手,犀利的目光中帶着決絕的恨意。
這兩個男人,她都恨之入骨。
傅清歡的目光極具壓制性,根本不是在徵求戰天凌的意見,:“怎麼,天凌哥哥不敢玩了?興致來了誰也擋不住,今天天凌哥哥要是不玩兒的話,清歡不盡興,也不開眼。”
“清歡,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戰天凌的目光變得異常詭異,傅清歡卻平靜得很:“當然知道,不敢玩了?”
戰天凌見她此狀,一點興致都沒有了,扔下手中的箭,心生不悅:“本王還真不想玩兒了。”
語畢後,戰天凌甩袖揚長而去。
此時,傅清歡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戰如塵。
那眼神,複雜又怨恨......
戰如塵想跟她說些什麼,傅清歡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快步逃離。
“你等等!”
她跑,他追。
“阿塵你幹什麼去!”柳如煙試圖挽留,卻被他一把推開:“滾開,別跟着我!”
柳如煙被他這麼一吼,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敢追去,她不死心卻又無從下手去挽留。
“傅清歡!你等等!傅清歡!”
她奔跑不休,他緊追不捨。
傅清歡終於站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對於他。
她紅着眼眶,不知是激動,是憤怒......還是.........
傅清歡心一橫,甩手一巴掌扇在了戰如塵的臉上,氣的直喘。
戰如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剛想要開口,傅清歡竟又是一巴掌。
捱了巴掌的戰如塵,不再錯愕,反而帶着痞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屑一顧:“打夠了?”
傅清歡見他這樣子,更多的是厭惡,低吼道:“戰如塵,你以爲你是誰?就憑你,也想試探我的真心嗎?你明明知道戰天凌的箭裏混有真箭,你也明明知道戰天凌想要藉機取你性命!你想以此試探我的心思來證實你心中的猜忌與模棱兩可。”
傅清歡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失望。
他默認不語,彷彿傅清歡的一切都被他猜中了,傅清歡的心思也被他賭贏了。
“戰如塵,你的算計,你的試探果真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讓人覺得害怕。”
“可本王得到想要的答案,這就夠了。”
“小郡王您可真是煞費苦心了,不過在此刻我要跟你說清楚。你不用如此百般試探我的心意,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就算我的選擇不是戰天凌,那也同樣不會是你,我從未爲你的生死而擔心,也從未將你放在我的眼中,心裏,明白了嗎?”傅清歡說得違心更直白,扼殺了戰如塵心中的期望。
她嬌美的容顏下藏着的是果斷與決絕,直言道:“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愛上你。不管我和戰天凌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路。道不同不相爲謀,僅此而已。少來拿你的自作聰明來假意試探我,沒必要。”
戰如塵觸碰了她的禁忌。
在這一刻傅清歡突然明白過來,自己的這條復仇之路上,不希望有任何人插足,不希望有任何人被連累......特別是眼前的這個不知輕重的男人......
“爲什麼你要這樣說,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何必如此?你根本就對戰天凌無感!”戰如塵的話說的越篤定,傅清歡的心越是緊緊的發痛。
“就算山窮水盡,你我也無可能,告辭,希望你明白,早些斷了這些念想。”
傅清歡果斷的轉身離開。
她的世界裏不需要這樣一個人存在。
戰如塵高大俊逸的身影立在那,孤寂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逐漸遠去的背影。
“爲什麼.........”
在他佈滿算計的人生中,他第一次將自己算計進去,卻無果而終......
在回傅府的這條路上,傅清歡垂頭喪氣,孤零零的一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樣的一樣。
因爲疏於防範,全然不知後面的危險逐漸逼近。
後面跟蹤者一把將傅清歡打暈在地,就此擄走。
傅清歡沒了意識,當再次睜眼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看不清周遭,傅清歡只知道自己現在四肢自由,卻像是被束縛了一般,根本動不了。
“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傅清歡的耳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周圍的光亮。
傅清歡躺在石臺上,在看到了那張英俊的臉後,大驚失色:“嘯哥!你要幹什麼?”
百里長嘯目色十分平靜,任由傅清歡怎麼作鬧,明明溫柔的臉上泛着冷淡。
“歡歡,別鬧了,你動不了的,我已經給你種下了毒釘,你暫時是沒有行動能力的。”
“爲什麼,嘯哥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最近一直都很奇怪,我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傅清歡放棄抵抗,發自內心的問他。
百里長嘯深吸了一口氣,他純淨的眸光中並沒有太多的惡,反而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不得已而爲之。
“歡歡,你聽我說。你的心症無藥可醫,雖然我有壓制的辦法,可那只是暫時的,你終究難逃活不過三十歲的宿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同師傅一樣,死在三十歲的那一年。”
百里長嘯的陰影,便是師傅百里凝的離去,那一年,他也不過是十幾歲而已,從那之後他就苦心專研毒術,爭取有一日能夠獨當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