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咬着耳根子說話,傅清歡一句都沒聽清。
緊接着傅雲起隨即轉身離開,留下戰如塵一人在營帳裏,這下傅清歡慌了:“哥,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哥!”
“別喊了,沒用。他得去太子那邊。”戰如塵憂心忡忡望着對自己甚是排斥的傅清歡,說道。
“你出去,我這裏不需要小郡王。”
傅清歡往後坐了坐,下意識的把腳伸進了被子裏,不想讓他看到。
“本王不會走的。”他陰沉着臉,彷彿看什麼都像是苦大仇深。戰如塵坐在她的牀前,無視着她對自己的牴觸,伸手要摸她腳。
“你別碰!”傅清歡的牴觸充滿了賭氣的意味。
戰如塵看在眼中,怎麼會與她計較,一把抓住了她的腳,:“你讓我看看傷在哪裏不行嗎?”
她不語。白皙嫩滑的足被他的手拽了過去。
看着紅腫的腳踝,以及傷得血色模糊的小腿,戰如塵不禁蹙着眉頭,好似心疼至極。
“我沒事,一會兒太醫將藥拿過來塗抹上就行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戰如塵擡頭看了傅清歡一眼,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
他的臉格外的沉,:“你還想與我置氣到什麼時候?”
“我根本就從未與小郡王置氣。”
不管傅清歡如何解釋,戰如塵偏偏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就在此時,太醫將藥送了過來。
“我自己上藥就好,不用小郡王幫忙。”傅清歡一把奪過了戰如塵手中的藥。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急於和戰如塵劃清該有的界限。
傅清歡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腿上塗藥不是爲了相信太醫的醫術,期望自己早日康復,而是覺得二人這樣面面相覷實在是尷尬,索性給自己找些事情。
戰如塵就這麼看着她,沒有離開的意思。
傷口火辣辣的疼,傅清歡咬着嘴脣忍受。
瞧她這個樣子,戰如塵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口低語着:“我是有不對的地方。不該試探你。當時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心裏不好受,想知道我在你心裏的地位。”
“真是好笑,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何必再提,何必在意?而且小郡王真的在意你在我心中的是否有位置嗎?”
“當然在意。”
“不盡然吶......”傅清歡反而一臉無所謂的搖搖頭,就像是醋罈子打翻了一樣,腦海裏都是戰如塵和柳如煙兩人比翼雙飛的情景。
當然,傅清歡的這些個小心思怎瞞得過戰如塵的眼睛,他沉靜着卻又帶着委屈:“你若肯理我,我何必讓柳如煙整日纏着我。”
戰如塵的回答讓傅清歡不禁冷哼了一聲,極度鄙視:“合着您勾三搭四,還怪我嘍?”
“呦,勾三搭四都用上了?”
“用詞不當,見諒見諒哈!”
“喫醋不敢承認?”
“沒喫,別自以爲是。”
“爲什麼不喫?”他竟敢質問起了她。
“憑什麼我要喫醋?就憑你的一次試探,就覺得我對你情根深種,就覺得我應該喫醋?”傅清歡伶牙俐齒,語氣苛責着他。
戰如塵的無名火成功的被傅清歡點了起來,他咬着牙,生着氣,實在是忍不住了。大掌攬過傅清歡的纖細的腰身,極具壓迫性的促使二人面對着面,近到咫尺,可聽呼吸。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醋了?”
“自以爲是。”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叫自以爲是!”
他狂妄至極,下一秒,狠狠地吻在了她的櫻脣之上,他的吻既放肆又溫柔,用力懲罰着她的口是心非,溫熱的嘴脣總是讓人貪戀。
傅清歡無法招架,一把推開了他,制止了他瘋狂行爲,情緒激動到揚手就想打一巴掌,這次的戰如塵可算是長了記性,一把攔下,說:“還沒打夠?”
“你這登徒子!”
傅清歡罵他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上,誰曾想戰如塵竟又果斷的吻了上來,不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宣誓着都屬於他的主權。極具侵略性的攻佔着她的脣。
這熱烈霸道的吻,讓傅清歡爲之抗拒,爲之沉醉。
吻畢,他眼裏帶着輕狂,卻又帶着獨一無二的溫柔。
戰如塵薄脣輕輕勾着:“服嗎?”
“我若說不服,會怎麼樣?”
“猜.........”
傅清歡已經不用猜了,憋屈的別過了臉頰,一句忤逆的話都不敢說。
他低着頭,認認真真的幫她上藥,好像對於戰如塵來說,一切都是那麼平常。
戰如塵的手勁兒有些重。
“你輕點......”
“你若早點說軟話,便不會受這麼多的苦了。”
“哼...”
傅清歡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竟如此的沒出息。
他低着頭看傷口,一邊問她:“你到底爲什麼會傷成這樣?皇上的黑龍可不是一般的馬,訓練有素,性子溫順穩重,平時更是專人伺候着,怎會突然驚了馬呢?”
“畜生就是畜生,再怎麼溫順都會有翻臉得時候。”
傅清歡這話說的騙不過睿智的他,戰如塵也沒深問她,而是勾脣一笑,:“黑龍這匹馬是聖上的馬,旁人幾乎沒有可能靠近,更別說事動什麼手腳了,你說的也有道理。畜生......就是畜生......”
他狹長深邃的鳳眸總有種魔力將傅清歡這個女人一眼看穿。
除了傅清歡自己,還會有誰會有這種去讓黑龍受驚?
她不過是想讓戰天凌謀害太子罪加一等罷了。
傅清歡摔了馬不要緊,要緊的是聖上的黑龍若被人動了手腳,意味着什麼.........
眼看着自己的計劃快被戰如塵看穿,她選擇了閉口不言。
她是鬥不過戰如塵的.........
戰如塵見她不說話,便不再問她這事兒,心中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
他低着頭,碰着她的腳,仔細着上藥,看似隨意,實則走心:“你想要做什麼,怎麼做。你都可以與我說,我會幫你的。”
傅清歡不以爲然的看着他,目色清澈卻含着不爲人知的迷惘:“戰如塵,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