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歡和百里長嘯兩個人便也這麼叫了。
要說運氣不好的人,到什麼時候都不怎麼樣。傅清歡以爲等到這周圍的風雪過去了之後,便能進天山了的,結果事情總是這樣不盡人意啊。
風雪越來越大,根本就沒有機會出門,若是執意要走的話,弄不好都會整個人搭在裏面。
這就麻煩了.........
最主要是,不能在劉嫂家耽誤太久的,畢竟會打擾到她,很不禮貌。
問題是風雪越來越大,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呀。
女人和女人之間是做好溝通的,傅清歡只能大着臉和劉嫂說一說。
“那個,劉嫂。”
“姑娘,怎麼了?有事兒?”劉嫂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沒怎麼,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怎樣才能開口。您看這外面的風雪越來越大了,我們兩個人人生地不熟的,這種天氣去天山確實是有些難啊。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呢在您這多住幾天,等過了這種天氣之後,爲了報答您,我們從外面給您弄些精米精面來,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沒問題的。”劉嫂特別願意的樣子,還拒絕了傅清歡的幫助:“我自己一個人也是孤單得很呢,你們願意留下來陪我幾天這當然是好了。不過我不用你們的幫助的。我的日子還算可以,就算是我不會打獵,這些東西也夠我撐一陣子的了,你過來看看。”
在劉嫂的帶領下,傅清歡走到了白雪覆蓋的院子裏,劉嫂打開了地窖的小門,裏面冷得跟冰窖沒兩樣。
傅清歡探探頭,似乎看出了個大概來。
那裏面血淋淋的,好像都是貯備的肉食,堆在一起,好大一堆。
“這是......打獵而來的?”
“是啊,兒子生前給我留了不少的東西喫食,再加上平時我們總是儲備,所以東西多得很,不用擔心。”
“這是些什麼肉啊,凍得這樣實誠?”傅清歡奇怪的問。
“這肉可多了,有的是打獵來的鹿肉,兔子肉。不過更多的還是豬肉和雞肉。這裏的人常年打獵,那獵物都枯竭了,哪裏還有那麼多?其實都是買的,我們這兒養不活的牲畜,去遠的地方買,我們鄰里鄰居的僱馬車合買,也能剩下不少的錢呢。”
“所以,你不用擔心的。我們這些人百姓能在幽州這種地方生存這麼久,肯定是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的,大可以放心。”
“是是是,清歡明白了。”傅清歡連連點頭道:“其實也不是擔心,只是您不會打獵,又自己一人生活,原本在這資源短缺的地方已經夠困難的了,卻還要招待我們,讓我們有些過意不去的。”
“見外了,見外了,相見就是緣分。”
“對了,劉嫂,我還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呢。”
“你說。”
“你們這裏常年都是如此的溫度,到底是以什麼爲業生存下去的呢?”
“姑娘,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們這兒家家都有冰窖的,冰窖裏不光儲存着東西,還有冰呢,用特殊的馬車將冰塊運輸出去,只要保護的好,隔絕空氣,就能減少融化,這冰賣出去,能賣好價錢的。”
傅清歡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什麼纔是靠山喫山,靠水喫水。
傅清歡發現,劉嫂的腿在外面凍得時間長了,就會一瘸一瘸的,便關切的問:“劉嫂,您的腿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緊的,怕冷而已。走走走,咱們進屋說。”
“好。”
就在此時,百里長嘯穿着棉衣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打獵用的箭和弩等工具,對劉嫂說:“劉嫂,能不能讓我這個外行人去外面打打獵,也試一試,萬一有什麼收穫,咱們晚上就喫新鮮的,別喫那些凍着的了,怎麼樣?”
“那就要看你能弄回來些什麼了,對吧劉嫂。”傅清歡打趣的說道。
“這......那就要看運氣了。”百里長嘯說完走了出去。劉嫂笑的合不攏嘴的,對於她來說,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傅清歡看劉嫂的腿有些痛的厲害了,趕緊尋思着給她看看腿。
當下的情況,就只能是熱敷了,傅清歡這次出來,連針都沒帶.........
幾個時辰就這麼過去了,劉嫂和傅清歡在家中等着,百里長嘯回來的卻是比較晚,天已經有些黑了,纔回來。
戰績不錯,兩隻兔子。這對於人生地不熟的百里長嘯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了。
“嘯哥,我還以爲你會空手而歸呢,看來今天是能喫到烤野兔了。”
“還行吧,反正沒白去,我也滿足了。”
兩隻野生的兔子,把他們三人喂得好飽。烤兔子的事兒,都是劉嫂去做的。
晚飯之後,劉嫂去地窖裏收拾東西去了。
傅清歡和百里長嘯相對而坐着,傅清歡顯然是憂心忡忡的問:“你去山裏看看情況了嘛?山裏的積雪大不大?咱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出發?”
“要是雪今晚能停的話,咱們再過個一兩天就差不多能出發了。咱們帶着的肉乾之類的東西還算充足,進山裏的話也沒什麼問題的。不過這雪要是繼續這麼下的話,恐怕要耽擱幾天了。進天山的路,我今天已經摸了一遍了,應該沒問題的。”
“好.........”傅清歡心事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
百里長嘯以爲她是着急。
“沒事的,一切都還來得及,怕什麼,還有我在呢。”
“我不是......”
“什麼?”
“我不是着急,只是覺得人生地不熟的,有些不放心而已。要是快去快回的話倒還好說,這樣住在別人家裏,確實不妥。”
“劉嫂看樣子不像是嫌棄咱們啊。”
“不是嫌棄,是萬事都要留心而已。”傅清歡的態度讓百里長嘯覺得她話裏有話呢.........
“怎麼了嗎?”
傅清歡只是很奇怪的說:“倒也沒什麼,只是有些事兒和自己心裏想的不一樣,就有些懷疑罷了。你設想一下,假如你不懂醫術,你覺得劉嫂腿上的傷應該是怎麼所致的呢?”
“天寒地凍,凍的唄。”
“我剛剛好心幫劉嫂看看腿,給她熱敷一下,暖一暖,其實我也以爲是這樣的,常年生活在這個地方,凍得腿疼也是倫常,沒什麼不正常的,但我一看,卻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