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緣由新生 >第116章 把蛋糕做大
    感恩節那天,正好是運動會閉幕式,那天大家都很開心,因爲我們大獲全勝,不僅斬獲了道德風尚獎,還獲得了高一段團體總分第一的好成績。

    但這個團體第一,來得並不容易,任然因爲跳高受傷,江小白又因爲代替任然參加接力賽,傷勢加重。

    任然跑的是第一棒,江小白就接下了這個第一棒,一開局就拉開其他班好長一段距離,但也爲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跑完之後,他就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被同學扶起來之後,因籃球賽受傷的腳踝,已經紅腫得很明顯,之後很久,都下不了地。

    其實,開跑之前,我就囑咐過他,盡力而爲就行,不要太拼,他雖嘴上答應,但一跑起來,還是跟不要命了似的。

    薛楓一早就搬了小板凳在草坪上,目光隨着江小白的身影移動,好像此時在賽場上的人,就是他。

    以薛楓的實力,如果沒有生病的話,他和任然應該,一個是起跑第一棒,一個是衝刺最後一棒,但現在,他只能坐在草坪上,用盡全力爲他們吶喊加油。

    很多同學看到薛楓回來了,也走到他身邊,給他加油。

    他說,他一定會加油好起來的,明年的運動會,他一定不會再缺席。

    也許,比名次更珍貴的,是過程。

    那些爲了班級榮譽而戰,那些互相鼓勵,相互扶持的過程,那些執着和信念,都是閃閃發光的青春。

    傅迎起初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薛楓回學校看運動會的,所以開幕式,薛楓錯過了,後來還是任然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說服了傅迎,他才批了半天的假,讓薛楓回學校看比賽,不過條件很苛刻,全程都只能坐在小板凳上,有任何不適必須馬上回醫院。

    薛楓爲了回學校,答應了。

    我去接薛楓的時候,傅迎剛查完房,我跟他回辦公室,辦理住院病人請假手續,他忽然問我:“元尹,任然和李宥,是兩個人吧?”

    我心裏一怔,看來那天晚上,任然的演技真的很好,傅迎這麼聰明,但凡任然有一點點的破綻,他應該都會覺得不對勁吧?而且,任然和李宥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連我都很難接受,何況是傅迎。

    “嗯,兩個人。”我承認道。

    “那他現在在哪裏?”

    可他這麼問,又好像他並沒有相信那天晚上出現的人,就是李宥。

    “任然都跟我說了,你都能和你的學生說這些,爲什麼就不能坦白告訴我?”他有點生氣地說。

    我整理了下思緒,所以,他只是相信了有李宥的存在,但並沒有相信任然就是李宥。

    其實,我根本沒有跟任然,提過關於李宥的任何事情,他知道的那些,應該是他自己從一些細枝末節中推斷出來的,而且我現在十分懷疑,他就是靠販賣這些情報,作爲交換條件,讓傅迎批了薛楓的假。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我如實說。

    當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頒獎環節,體育委員薛楓不在,代理體委任然又腿腳不便,於是大家推舉班長代爲領獎。

    我沒想到,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會因爲一場接力賽,因爲大家聽到成績之後的歡呼擁抱,因爲看到幹千壹拿着獎盃朝我們搖晃,而感動到哭,甚至是和粉粉抱在一起,肆無忌憚地哭。

    達子看到之後,從隔壁的看臺,走過來遞了張紙巾給我說:“尹哥,大庭廣衆之下,憋回去。”

    我憋了憋,但眼淚就是怎麼抹也抹不乾淨。

    早兩個星期之前,我和班委商量,準備在這天晚上籌備一個感恩節晚會,現在看來,這個晚會放在這天晚上,簡直太合適了,大家都急需一場晚會,來宣泄滿溢喜悅的情緒。

    閉幕式結束,趁着他們去喫飯和回寢室洗澡,我得抓緊時間出去,把晚會要用的蛋糕取回來,再順便給他們置辦點水果飲料和小零食。

    其實,上週末,程英桀聽繭繭說,我們要舉辦感恩節晚會,他就建議我說:“元尹,要不,你學做蛋糕吧。”

    只是,我連平常飯菜都做不好,還學做蛋糕,這個難度未免太大,家裏的烤箱,從我到2018起,就沒有再用過,現在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我說:“我給他們買就行了。”

    他竟然比我還操心地說:“這麼多學生,你得買5個蛋糕,才能管夠吧,這樣的話,你們的班費,恐怕都要用來買蛋糕了。”

    我說:“那就買一個,喫蛋糕喫的是儀式感,不需要管夠。”

    他就鄙夷地看着我說:“學生可不這麼想,而且,你是政治老師,學會做蛋糕,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疑惑地問他:“爲什麼政治老師,就要學會做蛋糕?”

    他解釋道:“因爲既要把蛋糕做大,又要把蛋糕分好啊。”

    我無言以對,但是蛋糕,我依然只買了一個,班費確實經費不夠,買一個蛋糕,也很奢侈,而我的錢包也不寬裕,如果多買幾個,我一個月的工資,可能都要搭進去。

    我正要出門,幹千壹忽然急急忙忙跑過來,說:“元老師,你要出去拿蛋糕了嗎?我們一起去吧。”

    我看着她的小身板,問:“你不喫飯嗎?”

    “沒事,我喫過了,你一個人拿不過來,一起去吧。”

    如果只是提蛋糕,我一個人是沒問題的,但如果還要買水果飲料小零食,我一個人確實拿不過來,而且分頭行事,會更快。

    “那行,一起走吧。”

    我剛答應幹千壹,然後任然也追了出來,像個小學生一樣說:“我也要一起去。”

    我說:“你有傷,還是少走動吧,就在學校休息,等我們回來。”

    畢竟,剛剛他連上臺領獎,也很困難,還是幹千壹幫忙領獎的。

    但是他說:“我這個傷,包紮上就行了,跟小白那個不一樣,一點都不痛的,走路完全不影響。”

    幹千壹就幫襯着說:“元老師,讓任然一起吧,他力氣大,如果我們買的東西多,他一個人,可以頂我們兩。”

    運動會期間,我看得出來,她還很彆扭地和任然較勁,連開幕式的策劃都退居二線,一副絕不越權,你是你我是我的樣子。

    在任然的領導下,我們班在運動會上,取得了如此光彩奪目的成績,任然在班級裏的威信也進一步提升,照理說,這樣的他,更有撼動她地位之勢。

    但現在,她反倒向着他說話了,是她想通了?還是他的魅力折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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