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應該算是唐糖下山來到海城市交的第一個朋友,性子軟,沒什麼脾氣。
乖乖巧巧的,也還算合唐糖的眼緣!
唐糖帶着宋瑤來到VIP包房,賀謹言正坐在主位看菜單。
“怎麼……”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賀謹言溫柔的眼神在看到宋瑤那一瞬間染上一層寒意。
“誰!”
賀謹言放下手中的菜單,冷漠的說。
“謹言哥在學校神通廣大的,不會連我室友都不知道吧?”
唐糖笑道。
宋瑤被賀謹言的眼神嚇得一步也不敢往裏走。
她是來想辦法讓阮明珠離開宋梓晨的,可不是來送死的。
這樣喫飯……她怕喫不起神的食物一口咽死在這裏。
“要,要不我還是先走吧!”
宋瑤打起了退堂鼓。
“他就這樣別怕。”
唐糖不怕賀謹言。
可以說從來都沒有怕過。
她覺得賀謹言可能就是一隻紙老虎,看着兇,其實也有溫柔的一面。
很會爲人着想,也很會照顧人。
至少,她是這樣感覺的。
宋瑤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着,奈何她沒有唐糖力氣大,只能被唐糖強行拽進去。
“謹言哥我先坐宋瑤身邊,等下在和你坐在一起。”
唐糖也不客氣,拿起菜單開始對身邊的服務員點菜。
她點了兩個菜又將菜單給宋瑤:“你要喫什麼?”
宋瑤晃着小腦袋搖着手:“不必了,唐糖我喫過了。”
“看到那個讓人倒胃口的女人你能喫得下去飯纔怪。”唐糖把菜單塞給宋瑤,命令道:“點,不點一會不幫你。”
宋瑤:“好,好吧!”
唐糖好嚇兇。
跟賀謹言一樣!
宋瑤低着頭點了一道菜,想到一會哥哥會過來,她又點了一道宋梓晨愛喫的。
“謹言哥,你喫什麼啊!”
唐糖可沒忘這裏坐着一位大爺,還是一位心氣有些不順的爺。
她沒忘了自己女友的角色,也時刻記得沒有叫錯他的稱呼,可這位爺爲什麼還是一副別人欠了他千八百萬的表情?
賀謹言心情當然不好,本想着來個二人約會增加增加感情,誰知道小姑娘去個衛生間都能帶個電燈泡回來。
聽她的語氣好像還不止一個,等下還有人來。
他能高興纔怪。
賀謹言瞥了眼唐糖,冷漠道:“我喫什麼都可以。”
“那我幫你點好了,我記得爺爺說你愛喫……”唐糖划着菜單,她對服務員說:“這道菜。”翻着菜單,又道:“還有這兩道菜。”
“再來兩杯桃汁一壺茶。”
服務員拿着菜單:“很快就會爲各位上菜,我就在外面如果有需要可以按服務鈴。”
唐糖點了兩道賀謹言愛喫的菜,她用餘光看了他一眼,賀謹言的臉色要比剛纔好上一點。
什麼高冷總裁。
很好哄嘛!
服務員開門出去時,宋梓晨來到了門外。
服務員:“這位先生!”
宋梓晨:“裏面有約。”
服務員:“先生請!”
宋梓晨來到包房隨手關上,宋瑤看到哥哥進來,像只急於得到保護的雛鳥一樣飛向宋梓晨。
聲音很軟,透着委屈。
聽得宋梓晨嘆息一聲,擡起手拍她的後背安慰着她:“乖,沒事了!”
“是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今天的事情還要多謝唐小姐,這頓飯我請了!”宋梓晨摟着宋瑤坐在了賀謹言與唐糖的對面。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又和這位有趣的小姑娘見了面。
賀謹言沉下臉,他萬萬沒想到宋瑤的哥會是宋梓晨,早知道他就不該讓這兩個人住在同一寢室,真不知道傑西是怎麼辦事的。
只說對方性子好,家世不錯,人也很乖巧不會惹事,不會欺負小姑娘。
可他沒說對方是宋家的孩子,宋梓晨的妹妹。
這個宋梓晨當着他的面眼睛都要粘在唐糖身上了,以爲他是空氣還是以爲他是死的?
賀謹言冷笑一聲:“不必了宋總。”
爲了宣誓主權,賀謹言長臂一伸搭在了唐糖的肩上。
“賀總不必客氣,於情於理都應該請賀總和唐小姐的。”
宋梓晨不惱,他依舊面帶淡笑,如三月春風般溫和。
一個溫如春一個寒如冬,一個面臉微笑,一個面無表情。
唐糖左右看看,兩個人的眼神正在互相廝殺。
她沒明白,好好一個午餐時間怎麼變成了大型修羅場了?
“你們兩個有過節?”
唐糖小聲問道。
賀謹言與宋梓晨幾乎同時回答:“沒有!”
唐糖心笑‘呵呵沒有個鬼哦,信你個邪啊!’
唐糖:“你們還,真默契啊!”
一個冷若清風,一個溫潤如玉,道是滿滿的CP感。
賀謹言氣場壓得很低,如果不是有着良好的修養,他真想拽着唐糖的手馬上離開。
唐糖也看出賀謹言心情欠佳,她這纔剛哄好一點,又鬧小脾氣。
男人啊!
還說她是孩子,她感覺賀謹言纔像小朋友呢。
賀小朋友生氣了怎麼辦,哄哄唄,畢竟是自己的老闆,萬一真的氣出好歹來,也要麻煩她調理身體。
唐糖怕麻煩。
握住賀謹言的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勾着他的掌心,撒嬌道:“謹言哥!”
那軟軟聲音,嬌嬌的眼神。
縱使一直過着清冷如上仙生活的賀謹言也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句:‘MD,真是要命,撩死他算了。’
舌尖舔了舔牙槽,摟着唐糖的手臂緊了緊,他低低的嗯了一聲:“沒事。”
意思是他沒生氣。
就算真的生氣,也被小姑娘這聲要命的‘謹言哥’給哄得沒了脾氣。
不過脾氣是沒了,火氣到是上來了。
賀謹言翹起腿掩飾尷尬。
他自控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一定是和她身上桃花香有關。
“宋總,知道爲什麼我讓宋瑤請你過來嗎?”
唐糖擡眸直視着宋梓晨。
雖然宋梓晨是宋家長子宋氏總裁,但唐糖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冷漠,她眼神雖沒有賀謹言那般冷冽刺骨。
卻也如暗夜中吹過的一陣寒風,徒留花香滿地卻不着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