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三個男生在看到唐糖冷笑的時候打內心深處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總覺得唐糖留有後手,而這後手並不是賀謹言。
唐糖清冷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在她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好似不管他們如何蹦躂都激不出她任何的情緒。
剛纔的一聲冷笑,也不過是真的覺得這些人好笑罷了。
主任也感覺這件事情也許並不像他們說得那般簡單,他做了這麼久的主任,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
他看了看氣質清冷,好似長在幽谷中的一株蘭花的唐糖。
她眼中清澈,表情淡然。
沒有任何的心慌和心虛,甚至是坦然承認了出手打人這件事。
小姑娘看起來文文靜靜軟軟糯糯的,又因爲長得小,所以會給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要說小姑娘是仗着賀謹言的寵愛敢在學校裏有恃無恐橫着走,他是有些不信的。
別問他爲什麼,問了就是給人的感覺。
再反觀那三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男生。
他們眼神閃躲,明顯是在心虛。
主任倒吸一口冷氣。
只覺得要完。
希望真相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他甚至有些後悔爲什麼衝動的將賀謹言叫來的學校。
主任更加頭痛的捏了捏眉心,他坐在椅子上兩耳選擇性失聰屏蔽外界一切聲音。
黑T男臉色本就不好看,如今被唐糖這樣冷嘲熱諷,他竟莫名的心虛,惱羞成怒漲紅着臉,指向唐糖大聲嚷着:“唐糖你動手打人不知錯就算了,現在還出口謾罵學長。”
唐糖冷笑一聲,她並不想在與這些人浪費口舌。
吵架有什麼意思啊,看到他們這樣心中發慌急得跳腳的模樣不是更加的有趣嗎?
和他們吵還能幫着他們掩飾心虛,她纔不想讓這些人內心有多好過。
就讓他們在等待中在煎熬一會好了。
唐糖牽着宋瑤的手坐在了另一邊的茶几旁,桌上放着一套功夫茶具。
已經很久沒有動手泡茶了。
唐糖擡頭看了主任一眼,清冷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吐出蘭香:“主任,謹言哥正趕來的路上,不如我們先喝茶慢慢等他如何?”
主任:“……”
他現在只想當塊沒名沒份,沒有存在感的背景板,爲什麼要叫上他?
主任看着唐糖動作熟練行雲如流水一般的茶道功夫,他心中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
他看了看那三個男生一眼,嘆息一聲的搖了搖頭。
只怕等下要道歉認錯,甚至被追究責任的不是唐糖,而是他們三個。
“主任!”
黑T男心慌的喊了一聲。
主任瞪了男生一眼,冷聲低吼:“閉嘴。”
看向他們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們好自爲之。’
“怎麼辦,主任好像不相信我們了。”
本來就是假的,事情在唐糖出現後就開始反轉,格子衫男有些後悔過來訛唐糖。
“我們就不該來的。”
運動裝男也開始後悔。
“你們閉嘴。”黑T男瞪了他們一眼,小聲說:“來都來了現在害怕不是已經晚了嗎?”
他目光陰狠的瞪了唐糖一嘴,舌尖頂了頂牙槽,故作冷靜的說:“怕什麼,她手上又沒有證據。”
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他們都自愧不如。
“表面冷靜罷了,等下我們統一說說詞,不管唐糖說什麼都一口咬定她仗着賀總是靠山,目中無人打我們在先。”
黑T男說着。
格子衫男:“好吧!”
一點底氣都沒有。
運動裝男:“知道了!”
希望事情能如他們所想的發展,要不然……
後果他真的不敢想。
試圖猥`褻賀爺的女人,還把賀爺叫來了學校。
就算作死也沒有這樣作的,就算是練膽子也沒有這麼練的。
唐糖好看,清冷中帶着性`感的嫵`媚,一顰一笑勾得人心癢癢的,就連賀謹言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也被唐糖無形中撩得勾得快要壓不住體內的一股邪火。
更何況是那些時常在花叢中流連忘返的?
那些人沒有覬覦過唐糖,沒有眼饞過她嗎?
當然是有的。
但他們不過是想想,甚至是晚上在別人身上幻想一翻罷了。
而這幾位人兄當真是厲害,做了別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雖然最後沒有成功。
教務處裏三個男生的內心越發的忐忑不安,黑T男放在膝蓋上的雙拳緊握着。
他們在等待中煎熬,唐糖卻和主任邊喝茶邊談笑風生。
唐糖淡淡的瞄了他們一眼,眼神好像在看跳樑小醜一般。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隨着越來越近步邁沉穩而又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唐糖冷漠的眼中染上了一層笑意。
“嘎達”門被推開。
唐糖擡眸看向賀謹言,賀謹言深邃的眸子蔭翳的冷漠的掃向一旁的三個男生,隨後在看到小姑娘平安無事坐着喝茶,他才目光才柔和了下來。
只是一道目光,一個眼神。
三個男生甚至覺得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他們完了。
他們爲什麼會以爲賀謹言護不住唐糖,甚至是以爲唐糖在賀謹言的心中並沒有那麼重要。
他們爲什麼要相信別人說的,而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心中有魔,他們從看到唐糖第一眼起就想償償她味道如何。
對於心中想喫又喫不到的美味,時間越久執念越深,又何況這美味時不時的就會在他們面前出現。
每當他們想要的放棄的時候,美味又會以各種方式出現。
現在有人告訴他們,這個美味可以喫到,只要花錢就可以了。
他們自然是選擇忽視真相。
黑T男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身子一軟癱坐在沙發上,目光無神的喃了一句:“完了,全完了。”
以後的人生完了。
恨自己看清得太晚。
“賀總!”
主任起身笑臉相迎,賀謹言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而是直接走到唐糖身邊坐下。
旁若無人的握起唐糖的手,他的右手輕輕的勾捏着唐糖的下頜左右看着。
好像在看珍寶有沒有受損一樣。
“真的沒有傷到嗎?”
賀謹言擔心的問了一句。
唐糖低低一笑,她大着膽子打了打賀謹言的手,眼神像在說:‘戲演得過了。’
她的身手賀謹言還不瞭解?
她怎麼可能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