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言眯了眯眼睛,若說這兩個人和唐糖只是普通朋友,他是不信的。
兩個人看唐糖的眼神,還有與唐糖說話的語氣,像極了上下屬關係!
就連要不要出國留學都要唐糖點頭纔行。
他的小姑娘到底有着怎樣的背景?
真的只有玄隱門弟子這一個身份嗎?
不管唐糖身份背景如何,賀謹言都不會去調查。
誰還沒有個祕密呢?
他等着小姑娘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到那時,他纔是真正的走進和融入到小姑娘的世界裏。
他不急。
歲月漫長,他等得起。
只要身邊的人是她就好!
唐糖擡頭對上賀謹言溫情的眼眸。
他眸子依舊是溫柔的,含着深情與寵愛。
都說一個人的眼睛是心靈是窗戶,他眼中無探究,無懷疑。
有的只是那藏也藏不住的愛意!
唐糖別過頭,看了看大白和二黑。
若是她真的與賀謹言在一起了,有些事他早早晚晚都會知道。
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唐糖緊了緊拳頭,不是她想要試探賀謹言對她的愛是真情還是假意。
而是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對不對得起他一腔深情與厚愛。
她還沒學會如何去喜歡與愛一個人,她現在對賀謹言的心思大概就是悸動的,心喜的。
她是喜歡他的,這一點她可以確定!
唐糖鬆開手,握住賀謹言溫溫熱熱的大手,勾勾着手指划着他的掌心。
一下又一下。
輕輕的。
柔柔的。
像極了一隻撒嬌的小貓兒在逗弄主人,又像極了春日裏的柳絮,癢癢的劃過心頭。
真是個壞女孩兒。
就知道折磨人!
爲了不讓唐糖在繼續作惡,賀謹言反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裏。
唐糖抿起嘴角淡淡一笑。
賀謹言又不傻,一雙慧眼可洞悉一切。
估計早就猜到了她和大白還有二黑並不是普通朋友這麼簡單。
“好了,你們兩個先簽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唐糖拽了拽賀謹言,她溫柔的說:“走吧,謹言哥。”
“糖,糖姐!”
大白握着手裏的文件。
目光堅定的說:“糖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拿最好的成績回來!”
“好,不拿第一別回國。”
“啊!!”大白垮下臉。
第一啊。
有點難。
從小到大就沒考過第一。
“糖姐放心,我們一定拿個第一回來。”
二黑到是信心滿滿。
別的不敢說,這學校主攻就是各種碼代,單論這個只要他們肯加倍的努力就一定不會輸。
讓那些歪果仁看看他們的能力與實力。
“大白,你有的時候真該學學二黑,好了走了,回見!”
回見!
等你們回來,我們再見。
唐糖轉身與賀謹言一起離開,坐上車的時候賀謹言打電話給誠叔誠嬸,讓他們幫着收拾一下行禮,等會他要與唐糖出差兩天。
唐糖看向賀謹言:“不告訴爺爺我們去帝都,是怕爺爺擔心嗎?”
“是,也不全是。”賀謹言開車看着路面,他繼續說:“帝都賀家不乾淨,這點爺爺是知道的。”
“我和老爺子到海城市這邊有兩個原因,一是爺爺年紀大了,他不想看着家裏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這裏是爺爺和奶奶相認相識的地方,也是奶奶最終的安葬之所。”
小姑娘分析的頭頭是道,賀謹言會心一笑。
看,他喜歡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
連個小姑娘都可以看懂的事情,而那些人!
唐糖耳邊傳爲賀謹言嘲諷的冷笑,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一閃而過冷冽,厭惡!
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卻偏偏爲了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爭搶不休。
她想,她可能是沒有志氣的。
若她爲男兒,若是生在古代的帝王之家,她一定做個遊手好閒四處遊山玩樂的閒散王爺。
爲什麼一定要爭破頭的想當皇上,說好聽些是萬人之上,說難聽些!
嗯,就是這個天下的打工人,還要時刻算計着,生怕這個謀權那個篡位。
還要被大臣們威脅,娶不愛的女人在宮裏。
就連和誰睡覺都要被管。
整天呆在皇宮裏,連個自由都沒有。
嘖。
太想不開了。
唐糖搖了搖頭,她說:“那些人怎麼不想想,有你這麼一個出色的全家打工人累心累身的爲他們工作,他們不用出一分力就可以每月別人賺一年,甚至是賺一輩子的零花錢,還有時間去環遊地球,聚會,大喫大喝。”
“這樣閒散輕鬆的日子不好嗎?”
“非要忙得像時鐘的指針一樣不停的轉着?”
“嗯。”賀謹言帶着笑意,小姑娘心性果然單純,想法也很簡單。
但有的時候,他們身上肩負的是一個家甚至是這個家族千百年的基業。
還有那些爲家族基業打工的人。
他的一個決策能壯大自己的企業同樣也能毀掉它。
環宇或是毀了,隨之就會有幾十萬人失業。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累,他也想帶着小姑娘四處走走,玩玩,看看。
全家甚至全公司最高級最累的打工人。
小姑娘說得一點也沒錯。
“要不然我把公司給他們算了,你看怎麼樣?”
“別別別。”唐糖馬上擡手阻止:“你是紫微星帝王命,就算沒有賀家根基你也一樣會闖出處於你的國度。”
“若是給他們的話……呵。”唐糖冷笑一聲:“不是看不起他們,就那些蛀蟲早晚把賀家給毀了。”
“沒那金剛鑽,非要攬下環宇這麼大一個集團的瓷器活,也不想想能不能一口咬下去,也不怕把牙崩了。”
賀謹言爽朗的笑了幾聲,心情好的他在回到家裏時,臉上都是帶着笑意的。
兩人中午沒有在外面喫,而留在老宅陪着爺爺一起用了午餐。
喫飯之前唐糖還陪着老爺子下了一盤棋。
小姑娘要走時,老爺子可是捨不得的。
賀老爺子在賀謹言射來的冷刀目光下握住了唐糖的手,依依不捨得說:“就不能留下來陪陪老爺子嗎?”
他又瞪了賀謹言冷聲說:“你出差是忙正事,怎麼能把糖糖帶去,她還在上大學。”
“你有時間陪她?你能照顧好她嗎?”
“要不然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吧,把糖糖留在這裏,以前怎麼出差不都是讓傑西那小子陪着?”
老爺子說着就想把唐糖搶過來,奈何還是慢了一步。
不是他讓,而是他這孫子防天防地,現在連他都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