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跟着段景輝來到另一個包間,段景輝打開門伸出手:“請吧,唐學妹。”
“段少好不風流,出去放個水的功夫還能帶個學妹過來,不知道這個學妹……你是!”
只一眼,楚煜覺得自己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他見過唐糖的視頻,只是視頻上的人並沒有現實中看到衝擊來得這麼大。
眼前的少女他明明才第一次見到,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甚至是覺得只一眼,自己就喜歡上了面前的少女。
“唐小姐是嗎?請問你是哪裏人,說來也巧,我外公家也姓唐!”
楚煜起身走過來。
沒人知道他有多緊張,也沒人知道當他站在唐糖身邊時他的心跳有多快,更加沒有人知道,他正強忍着抱住面前少女的衝動。
甚至是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裏有些澀感!
唐糖向後退了一步,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眸中含着清冷,櫻桃小口輕輕張合:“祁市人,生活在祁連山下的小鎮子。”
“家中只有爺爺,不過幾年前去世了。”
爲了身份安全,這些資料是葉欣爲她準備好的。
就算他們真的去查了,也查不出什麼。
“楚少這是打算把我們堵在門口不進去嗎?”
段景輝含着笑意開口。
“是我失禮了,兩位裏面請,唐小姐是自己來的?”
楚煜看了看唐糖身後。
賀謹言並沒有跟過來。
他現在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賀謹言。
家裏的妹妹雖然沒有吵着鬧着找賀謹言,但自從賀謹言與唐糖在一起的相片視頻出現之後,他的妹妹沉默了許多。
飯量也是一日一日減少,經常看着雙腿發呆。
有的時候對着外面默默的掉眼淚。
妹妹越是這樣什麼都不說,他們心裏越是難過。
想幫她,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楚先生沒有看到段學長的話,那麼我是一個人來的。”
唐糖譏諷一笑。
掃了一眼身邊段景輝。
段景輝也不生氣,而是微微一笑:“小學妹,我這算不算趟木倉啊!”
“人也見過了,我就先走了!”
她還以爲是楚煜的妹妹,一心想與賀謹言在一起的女生,又或者是賀家其他人。
卻不成是想是楚煜。
不過他也算是楚家人。
唐糖轉身想走,但又停下腳步,她轉頭看着楚煜冷聲說:“楚先生,姻緣天註定,是你妹妹的別人搶不走,但若不是她的,就算是強求而來早晚也會失去。”
“還有,佔了別人的位置,早晚是要還回來的!”
“唐小姐!”
唐糖已經出了門,楚煜追了出去,他擡手去握唐糖手腕。
唐糖本來可以輕鬆的躲避開,礙於段景輝這個身份不明的人在,她只能隱藏自己的身手。
“唐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楚煜焦急的問着。
沒幾個人知道楚思憶的身份。
唐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證明了她知道楚思憶並不是楚家的孩子!
他的妹妹,他親手弄丟了。
楚煜一直悔恨着,恨不能丟得人是他自己。
他的妹妹還那麼小,是不是還活着,有沒有喫苦,有沒有受罪。
楚煜的確對楚思憶很好,那也只僅限於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走廊裏傳來賀謹言如雄獅一樣憤怒的低吼聲:“放手!”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一手溫柔的摟着唐糖的肩,生怕控制不住力道而弄痛她,一手大力的推向楚煜的肩。
楚煜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賀謹言你讓開,我有話問唐小姐!”
答案即將呼之欲出,他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錯過。
唐糖被賀謹言安全的護在身後,她伸出小手勾着賀謹言的掌心,安撫着雄獅的情緒。
她探出頭表情冷漠的說:“楚先生要問我什麼?”
“我知道的並不多,楚先生想問我還不如問謹言哥!”
好的,她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賀謹言身上。
賀謹言照單全收。
“楚思憶的事你告訴她了?”
楚煜冷聲問道。
“是,我全部告訴她了。”雖然他並不知道兩個人賣得什麼關子,但小姑娘這樣說了,他也就只能這樣接了。
賀謹言又說:“今天見到你也正好,以後關於我和楚思憶的不實傳聞我都會一一澄清。”
“賀謹言,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明知道思憶她有多麼的喜歡你,從小到大她一心想要嫁給你,爲了你她把自己變得非常完美,最後也是因爲救你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你這樣做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讓她知道後怎麼活!”
“楚煜!”
賀謹言壓着怒氣低聲吼着。
“喜歡我的人多了,難道我每一個都要娶回家嗎?”
“而我喜歡的只有糖糖。”
“楚思憶的事真的很抱歉,事情發生之後賀家也給了賠償,我也幾次三番的說過,我不可能娶她也不會娶她。”
“並非楚思憶雙腿不能行走我才說了這樣的話,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說過了。”
“你說我沒心,什麼才叫有心,娶自己不愛的女人讓三個人活受罪才叫有心嗎?”
“我……”楚煜張了張嘴:“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你能不能見見思憶和她把話說清楚,或者是給她些時間讓她認清事實慢慢的走出來。”
賀謹言被氣到冷笑出聲:“慢慢走,要多慢,要多久。”
“一輩子嗎?”
“如果沒有糖糖我可以和楚思憶耗一輩子,你妹妹的感情是感情,我們的感情是什麼?”
想要道德綁架他嗎?
抱歉,他們選錯人了。
若不是有了唐糖,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長心,是不是真的心如鐵石。
“我們走。”
賀謹言緩下聲音,低頭在唐糖耳邊柔聲說着。
這樣的賀謹言是楚煜從來沒有見過的。
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只是他的溫柔從來沒給過楚思憶,哪怕一絲,一毫。
看着賀謹言越來越遠的背景,楚煜大喊一聲:“賀謹言,如果以後思憶因爲這件事情而發生什麼意外,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這是他唯一能爲妹妹問出的話。
也是他唯一能在爭取的機會。
“人命由天,或由她自己,什麼時候由我左右了?”
賀謹言停下腳步目光冷冽的看向楚煜。
只這一眼楚煜知道,哪怕妹妹在賀謹言的面前從這裏跳下去,賀謹言的心也不會回頭。
不愛就是不愛,即便是死在他的面前,即便是因他而死,他也不會有一絲的愧疚更加不會留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