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脾氣真是被他慣壞了。
司爵怎麼可能會讓慕陽旬帶着氣離開,這若是真的離開了,指不定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旬,別走。”
司爵握住了慕陽旬的手腕。
慕陽旬象徵性掙扎了一下甩了甩手,嘴中說着:“放開我,你不是要走嘛還管我幹嘛!”
“去去去,去忙你那不可告人的正事兒去吧。”
“以後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兒你也別問!”
“說什麼氣話!”
司爵將慕陽旬拽到懷裏,從身後摟住他的腰。
“是查到了一些關於段家的事情,我要去一趟帝都。”
“就這??”慕陽旬冷笑一聲:“司爵,不想說實話你就別說。”
“當我是三歲孩子好耍好騙?”
司爵:“……”
不。
就算慕陽旬真是三歲孩子,他相信慕陽旬也不好騙。
慕陽旬很聰明,聰明得知道什麼叫難得糊塗。
能不走腦子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動腦子去想。
“司爵,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慕陽旬:“要說就說實話,如果再騙我,咱們明天頭條見。”
司爵???
爲什麼覺得自己頭頂上突然多出了一片綠。
嫩綠嫩綠的,才長出來的。
要說玄隱門誰最瞭解慕陽旬的性子,那麼一定是他了。
司爵無奈嘆息一聲,只能緩緩說道:“是關於你的。”
“關……”
慕陽旬咬了咬牙。
“關於我什麼,司爵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想找他們。”
“我的身世是什麼,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的家人是誰,我也不想找了。”
他紅透了半邊天,如果家人想找,自然會找到他。
結果呢?
從開始他還有些許隱隱期待,到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
沒有恨,沒有怨,也許這輩子註定了他與家人們親緣淡薄。
“旬。”
司爵輕喚一聲。
慕陽旬進娛樂圈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喜歡。
二是曝光度高,可以找家人。
雖然慕陽旬嘴上從來不說,但司爵心裏清楚,慕陽旬一直想找。
慕陽旬與他和糖寶不同。
糖寶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住在哪兒。
而他呢?
是被家人遺棄放在陣外的。
沒有將他扔在荒山野嶺,司爵已經很滿足了。
司爵想,家裏可能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許是未婚生下他,又或者是養不起了。
總之不管是哪一個,家人到最後都是給他留了條活路的。
至於慕陽旬,他的情況就有些特殊了。
慕陽旬是他在山下帶回來了,他是孤兒,知道自己一直跟着媽媽。
媽媽將他放在路邊讓他等。
他等啊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從初春等到夏末。
他知道。
他被扔下了,媽媽不要他了。
“我知道你想找到她,如今有了線索,我打算過去看看。”
“我說了我不想再見到她,我不管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是死是活,總之我說了,我不想見!”慕陽旬情緒瞬間失控:“司爵,你當真以爲自己有多瞭解我嗎?”
“別做這種徒勞的事情,我不會感謝你,反而會恨你。”
慕陽旬紅了眼眶。
“說什麼傻話啊!”
從小到大就這樣。
不管傷不傷人。
只要說出去自己心裏痛快了就行。
可到最後,又會自責的掉眼淚。
還會委屈的咬嘴脣。
這樣的慕陽旬讓他想氣也氣不起來。
“旬,別讓自己有任何的遺憾。”司爵緩聲:“我去見他們,事情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那時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也許都不記得了。”
“乖乖等我,之後我會去節目組找你。”
“爵。”慕陽旬低下頭:“對不起。”
司爵氣笑。
他就知道懷裏的小可愛一定會道歉的。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慕陽旬的臭脾氣。
“想讓我原諒你也可以,等我回來之後在告訴你,怎麼樣?”
慕陽旬翻了翻白眼:“哦,不怎麼樣,那你還是別原諒我了。”
“我去看看糖寶,再見!”
慕陽旬用力一掙,司爵順勢鬆開手,這才讓慕陽旬從懷裏跑了出去。
看到他消息的地方,司爵嘆息一聲。
“還是這行相信我啊!”
唉。
其實他也不算騙了慕陽旬,他查到的事情的確與慕陽旬有關。
只是慕陽旬的身世,可能沒有那麼簡單,要不然他也不會急得不去看糖寶馬上離開。
司爵踩着黑夜什麼都沒有帶下山離開,走出陣法時,他回頭看了看身後。
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門沒帶慕陽旬,心中有些小失落。
隱於暗處之人在司爵出來時現身於他身後,那人恭敬道:“爵爺,一切準備好了。”
司爵冷聲道:“走吧!”
唐糖靠牀頭小口小口的喫着賀謹言喂的粥。
粥是歐陽雪剛纔端來的。
軟軟的甜甜的。
裏面放了些許的桂花,她很喜歡。
“喫不下了。”
唐糖別過頭。
賀謹言看了看端裏的粥,這才吃了小半碗怎麼就不吃了。
是不是還在難受?
怕他們擔心所以唐糖沒有說?
賀謹言心中亂成一團,眉頭緊緊的擰着。
“我是真的喫不下了,你們能別亂想嗎?”唐糖嘆息一聲:“非要我下牀蹦躂幾下你們才肯相信是不是啊!”
“別別別亂動。”
慕陽旬伸手阻止。
“誰讓你昏睡了這麼久,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
“你看看賀謹言把自己弄得,就一天而已哪有一點霸總風犯,像不像個糟老頭?”
唐糖回懟:“你才糟老頭,我謹言哥最帥了。”
“他要是進了娛樂圈,哪還有你拿視帝影帝的機會?”
慕陽旬指了指唐糖:“放心,這丫頭絕對好了。”
“乖啊在喫一口,最後一口!”
賀謹言吹了吹小勺裏的粥喂到唐糖嘴邊。
唐糖看了看粥,小臉有些垮:“真的是最後一口啊。”
賀謹言點頭:“真的。”
“你不要騙我啊!”
“我不騙你!”
“那好吧!”
唐糖微微的張開嘴,又吃了一口進肚。
賀謹言幫着唐糖擦了擦嘴角。
“謝謝師姐,粥真好喫。”
唐糖露出笑臉。
歐陽雪的眼睛再次紅了,裏面含着淚水:“糖寶,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你師兄怎麼活,讓我們如何面對賀謹言,死後到了下面哪有臉去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