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在乎那些有得沒得,是解毒重要,還是顏面重要?”
唐糖擰了擰眉。
她不怕這些,可不代表楚煜能夠接受。
好在賀謹言是個會享受的,私人飛機裏休息室。
唐糖扶起段景輝,楚煜邁了一步說:“我幫你。”
“哥哥,你在這裏等着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
估計了一下楚煜脆弱的心靈,唐糖又說:“段景輝的蠱毒很有可能會提前發作,樣子有點嚇人。”
“他不想你們看到。”
“要面子嘛!”
“好,我知道了!那我在外面等你們,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叫我!”楚煜看了一眼段景輝,他嘆息一聲:“段景輝,別爲了面子連命都不要了。”
“我們楚家也好,唐家也罷都沒有孬種!”
“我纔不孬!”
段景輝疼得一身冷汗,咬牙說着。
“還有力氣還嘴就證明還不夠疼,可以的段景輝!”
這兩個人有夠幼稚。
已經這樣了還要吵一吵。
唐糖扶着段景輝來到休息室,段景輝無力的躺牀上。
“怎麼樣!”
唐糖扶着段景輝的脈搏,她能夠清楚的看到無數條黑色的小東西在他光潔的皮膚下涌動。
“是不是,是不是很噁心啊!”
段景輝臉色慘白,卻還勾起嘴角露出苦澀的微笑。
“閉嘴吧!”
噁心什麼?
比這更噁心的她都見過。
唐糖拿出銀針:“你先忍着點,忍不住了就喊。”
“不用覺得難爲情,我要把它們驅趕到一條脈絡裏,等回去之後我就去找藥,然後把它們引出來。”
唐糖撕開段景輝的衣服,銀針一根根刺到他的穴位上。
起初還好,到第四針的時候段景輝徹底挺不住了,他閉上眼睛身子顫抖着大喊一聲“啊!!”
“別亂動,段景輝還有三針挺住。”
唐糖也是急得一頭冷汗。
銀針刺下去之後,整根刺都變成了黑色。
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沉積了這麼多嗎?
看來遠比她想得還要棘手。
唐糖在刺下第五針的時候,段景輝已經疼得暈了過去,整個人有出氣沒近氣,好像下一秒就會這樣靜靜的死過去。
暈過去也好,暈過去就不會感覺到多疼了。
唐糖給段景輝施完針,她癱坐在牀邊擡手擦着額頭的汗水。
看到他難受又半死不活的樣子,唐糖起身狠了狠心,從包包裏拿出匕首劃傷掌心。
神醫伯伯曾經說過,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她的血可解毒。
否則她會有生命危險。
想想也是,她的血什麼毒都能解,還不得被捉起來研究?
她怕是會被那些所謂的磚家抽血抽成乾屍吧?
唐糖餵了段景輝一些血,只夠控制住他的毒不在繼續發作。
如果一直這樣喂下去,段景輝的毒是解了,她也要因爲失血過多而暈死過去!
她纔不會這麼想不開的!
唐糖包紮好手上傷口,坐在休息室裏閉目養神的休息着。
直到飛機即將落地,唐糖和段景輝也沒有從裏面出來。
楚煜在外面急得團團轉,想進去,又怕打擾到唐糖救人。
不進去,他又擔心唐糖。
更何況段景輝現在也算是他們的親人。
而且楚煜知道段景輝上次帶走唐糖也不是爲是傷害她,是想更好的保護她。
“哥哥!”
唐糖打開門臉色有些不太好,聲音也是非常的虛弱。
“怎麼了!”
楚煜焦急而又擔心的扶住唐糖。
“怎麼還傷着了!”
他注意到了唐糖的手。
“沒事,小傷!”
唐糖勾了勾嘴角。
楚煜有些微微的生氣:“這還沒事那你告訴哥哥什麼才叫有事?”
“乖寶,謹言說得沒錯。”
“對自己在乎的人,你做事真的從來不去計較後果。”
“如果你說這叫沒事,那要不要我現在拍相片發給謹言,你猜他會不會馬上坐着飛機趕過來?”
“哥!!!”
用猜嗎?
賀謹言一定會坐飛機過來啊!
幹什麼,幹什麼不行,搞事情她哥絕對第一名。
“別撒嬌沒用。”
楚煜沉着臉:“就算我不說,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飛機?”
從開飛機到跟隨的保鏢全部都是賀謹言的人。
他可以不告訴賀謹言,那這些人呢?
也不會說嗎?
“嘿嘿。”唐糖討好的笑着:“哥,我睡着了。”
“雲城有點冷,你把衣服蓋我身上抱我下飛機不就好了?”
“哥,哥哥你最好了。”
面對軟萌軟萌的親妹妹這樣撒嬌,楚煜表示就算他的心在狠在無情,此時也化成了一灘水,什麼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楚煜認命的嘆息一聲:“你啊,真是要了哥哥的命了。”
他還能說什麼?
飛機落地之後,楚煜抱着唐糖下了飛機,如她所願,她的身上搭着楚煜的外套,成功的蓋住了手上的傷。
楚煜低聲:“乖寶睡着了,段少身體不舒服,你們將人……”
“我沒事!”
段景輝出現在楚煜的身後。
他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若不是臉色有些發白,好像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痕跡。
段景輝靜靜的看了唐糖幾秒。
醒來後他嘴裏是腥甜的,帶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別人也許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但常年在刀尖滾打的他來說,他知道這是血的香甜。
他沒事……
毒和蠱都被壓制住了。
嘴裏的血,唐糖的昏睡!
段景輝雙手插兜轉身走下飛機,沒人知道兜裏的拳頭緊緊的握着。
他甚至在想將唐糖從玄隱門中帶出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唐糖的劫數到底是他,還是賀謹言。
段景輝難過閉上眼睛……
他一直想要保護她,可沒想到,最後她因自己而受到傷害!
他,是繼續留下還是該離開呢?
段景輝有些不確定了。
看着遠處的陽光。
他擡起手庶住了眼睛……
遠處於他而言有路,卻也似無路。
楚煜走到了段景輝的身邊,唐糖的手握住了段景輝的衣角,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在留段景輝,也正是她的動作擊潰段景輝想走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