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當時想把我跟賀謹言炸死在船上啊!如果你不下手想弄死賀謹言,我們又怎麼會漂到小島上?”
不去那座小島還真找不到救段景輝的藥。
那座島上有很多藥在外面早已絕世了。
只能說段景輝是福大命大,命不該絕!
一提起這個事兒,段景輝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時候並不知道你在船上。”
“哦,你的意思是知道我在船上你就不炸了?”
找什麼藉口。
唐糖淡定的白了段景輝一眼。
隨後她毫不留情的拆穿段景輝當時的想法。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破了賀謹言的紫微之命,就要想辦法斷了他的運勢。而你也說過,我是賀謹言的守護星!”
“守護星一出,你想段他運勢之前勢必要先殺了我纔行。”
只是後來段景輝爲什麼沒有動手,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因爲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那時以爲自己終於知道什麼是愛情了,現在想來楚煜說得沒錯。他再初見你的時候也有一種怦然心動的錯覺,因爲你是賀謹言喜歡的女孩子,所以楚煜才早早了斷了心思。”
“但只要一想到你,心臟就會不受控制的跳動着。會想辦法保護你,維護你。直到發現你是他的親妹妹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什麼怦然心動的喜歡,不過是血濃與水的親情在作祟!”
“而我……我想,我和他是一樣的。”
至少現在是一樣的。
至少現在他可以不帶任何漣漪的心思面對唐糖。
唐糖靜靜的看着段景輝,段景輝同樣安靜的,眼中含着笑意的注視着唐糖!
“段景輝,那個人是你吧!”
從身形上來看與段景輝完全吻合。
段景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放棄了傷害她的想法。
大概就是在她追本溯源以後。
段景輝愣了愣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難道被她發現了?
可是怎麼會。
這件事情連段天澤都不知道,唐糖又只出現在過一次,而且他當時坐得非常遠,唐糖不可能發現是他。
“段景輝我不想和你賣關子,你也做過和我同樣的夢是不是?每一世你都看着我爲了救賀謹言而死,所以這一世你在認清我就是你夢中那個女孩之後,你纔會想方設法的要我離開賀謹言。”
“因爲你不想悲劇重現,你不想一世一世的看着我死去,是不是!”
唐糖起身低頭,擰着眉心沉聲又問了一次:“是不是!”
段景輝這纔回過神來。
原來唐糖說的是夢。
他還以爲。
是他想多了!
“是啊!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着相同的夢。”
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少女死在懷裏。
段景輝從最初的恐懼不敢入睡,到最後的習以爲常暗中退算少女的下落。
再到追本溯源後確定了唐糖的身份,他終於找到了夢中的少女。
只是沒有想到,少女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想過要馬上除掉她纔行,最終還是沒有忍心。
“這就奇怪了。”
唐糖又坐回了椅子上。
“奇怪什麼?”
唐糖說:“我和你都做着同樣的夢,相信你也知道夢中的小桃妖是我,上神是賀謹言,那你呢?”
“段景輝,你是誰?”
“我對你最初的印象就是師兄。”
就是她帶上手鐲當晚做得夢。
夢中她與師兄站在桃樹四目相對,師兄眼中的不捨與她眼中的決絕。
段景輝:“準確來說是湖心小島的桃樹下。”
原來這是唐糖最初夢見他的地方。
既然她認爲是師兄,那就是師兄吧!
“你最初的夢也是這個?”
唐糖眼中帶着疑惑。
她並不相信,但也沒從段景輝的眼中看到欺騙。
她甚至是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
一個過往的夢而已,段景輝沒有必要騙她。
“算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段景輝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會帶有相同的記憶做着同一個夢。”
“爲什麼前幾世我們沒有記憶,偏偏這一世,我們的記憶相繼恢復。”
唐糖總覺得這一切可能與她這一世身處玄宗有關。
而且這個夢很有可能就是她死而復生的變數。
她想要與賀謹言永遠的在一起就一定要打破這一世爲他而死的命格。
她現在已經走在了命格線內,唯一的希望就是變數!
“我也不清楚,你說的是我們,那麼賀謹言他也?”
他也恢復了記憶又或者是做着同樣的夢?
“嗯。”
唐糖點了點頭。
“在我離開海城去祁連山之後,謹言哥開始做着與前世有關的夢。”
這也是她最近才知道的。
“我,你,賀謹言!上古玄墓,不死藥。段家,與段家幕後的神祕人。這中間……”
段景輝突然覺得太陽穴如針刺般的難受。
他臉色微變咬着牙嘶了一聲。
“好了好了你別想了,這件事情急不得。你今天好好的休息,什麼也不要想,哪兒也別去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趕去海島,那裏有很多原本已經消失的草藥。”
唐糖扶着段景輝讓他躺在牀上。
在關門離開時,唐糖向裏面看了看。
總覺得段景輝有事瞞着她。
可又不知道是什麼!
左右不會是害她性命的。
他現在不想說,她問了也沒用,等他想開口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的。
聽到關門聲之後,段景輝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看着門口輕聲說:“你只記得他爲了救你失去所有修爲步入輪迴,卻不知我爲了你失了心沉睡千年。”
輸就輸在他世世慢賀謹言一步。
仙魔大戰時,爲了救她,將她元神封印在一株桃枝上被清璃上神帶回神界!
若是這一世大家可以平安度過,他不止是唐糖的舅舅,還是唐糖與賀謹言的媒人。
畢竟,是他親手將唐糖送給了賀謹言。
過去是,現在亦是!
命運啊……
果然愛作弄人。
“怎麼纔回來!”
賀謹言坐在牀上,將放在腿上的筆記本合起來放在了牀頭櫃上。
一臉不悅的表情。
連臥室裏瀰漫的空氣都不在是淡淡的桃花香,而是……濃濃醋酸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