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這麼多口舌，不過是明白想說服科威，就要先說服尹小芸，科威在乎的是尹小芸的安危，而尹家和她之間，他才懶得管。
換而言之，只要尹小芸同意，科威就一定會同意。
科威隔了一會才從臥室裏出來，坐在尹小芸剛纔坐着的那個凳子上，客廳不大，沙發也很小，只能坐兩個人。
“我挺好奇，我們查出來，你應該是尹輕歌的人才對。”
這次蘇詩念不說話了，他們之前就分工明確，蘇詩念和尹小芸說，祁尊和科威說，祁尊這人性子冷，蘇詩念真怕他把尹小芸嚇的不敢講話。
“呵，我纔不是尹輕歌的人，我是尹峯的人，我的工作，從一開始就是監督尹輕歌，保護尹小芸。”
蘇詩念震驚，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反轉，但她剛要開口，就被祁尊堵了回去。
“別說話，嗓子要不要了？”
……
祁尊皺着眉，有點兇，他原本是想等蘇詩念嗓子好一點，再來找尹小芸的，蘇詩念在醫院軟磨硬泡了很久，他才勉強同意現在就來的。
蘇詩念縮縮脖子，她不說話了還不行麼？幹嘛那麼兇？她撇過頭，喝了一大口熱水，不想理祁尊了。
科威看了看兩人，忽略掉這若有若無的狗糧，繼續把話題引到正事上。
“既然合作，那我也交個底，你們需要的東西，我這裏確實都有。”
“比如說？”
“比如尹輕歌是如何指使吳在、葉時安和小芸，對你們出手的，我手裏的東西，足夠讓尹輕歌再也翻不了身。”
“不過，合作是雙方的，我手裏的東西可不是白給的。”
“你覺得你們現在有資格談條件？別忘了，你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大不了我帶小芸離開，跟尹家斷絕關係，我們國籍畢竟是M國，你們沒那麼容易能留下我們，逗逗小芸還行，我沒那麼好騙。”
兩人視線交疊，火藥味很濃，有來有往，合作是可以合作，但彼此都有個底線，要在預期範圍內，儘可能的擴大自己的利益。
“你想要什麼？”
“你們必須放過小芸，並且，不能讓人知道證據是我提供的，這件事，必須把我們摘乾淨，而且小芸回到尹家之後，你們不可以對尹家動手。”
這些要求並不離譜，很合理，完全在蘇詩念和祁尊預期的範圍之內，就這樣決定了都行。
但是，商人可不會貼着最低價做生意，對方不要更多利潤，他們要。
祁尊擡手，下意識想推眼鏡，但摸了個空，他今天沒戴眼鏡，這讓他不習慣，他向來都是用眼鏡來遮擋自己骨子裏的野。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你們也必須退出華國市場，回M國老實呆着，井水不犯河水。”
沒了眼鏡阻擋，祁尊眼底遮不住的野性，鋒芒畢露。
蘇詩念看着祁尊，往沙發靠背裏靠了靠，這才能叫談判，她跟尹小芸的那隻能叫單方面的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