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在場的老醫師誰敢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比副門主還要年輕的男人,會是她的師父?
有道是青出於藍,餘非魚的醫道天賦早已得到公認,天生六指蘭心的她,年僅三十歲就已經成爲絕無僅有的八級醫師,此等成績即便是放在藥神谷,都沒人能夠超越她,而現今不到三十五歲的她,足以具備衝擊九級醫師的資格。
不客氣的說,餘非魚的終點,未必就限制在九級。
可正是如此光輝耀眼的她,竟心甘情願地叫這位年輕人,一聲師父?
這些老醫師不禁老臉一紅,所謂一大把歲月活到狗身上,感覺莫不如是,虧自己剛纔還振振有詞訓斥別人不懂醫術,簡直是笑話。
一個不懂醫術的人,又如何能讓餘非魚對其惟命是從。
“或許她說的是真的。”
如果說,此刻除了兩位執事,當屬鍾楚嵐算淡定了,只是他這會也是羞愧難當。
倘若那時候自己放下身位,說不定現在,就是他鐘楚嵐攀人家的關係了,只可惜大好機會錯過即無,如今的葉鋒讓他高攀不起。
匆匆來,匆匆去,餘非魚很是雷厲風行。
這纔剛來就又立馬消失在衆人面前,當然她也很清楚葉鋒的性子,做爲一名醫師,在對待病人的時候就不得有半點馬虎,正事一絲不苟。
一名,兩名,三名……
餘非魚一走,葉鋒陸續查看了在場的所有患者,一共三十一名患者都是同樣的症狀,如此大批量人患病,事情竟然還能被密不透風的封鎖下來。
恰恰相反,此事絕非小事,而是真正的大事。
葉鋒深深皺起了眉頭,世間的災難,人爲的戰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但來自大自然引發的災禍,一樣恐怖至極,此事封鎖的原因不難知道,就是爲了避免人爲的恐慌。
怕就怕事情沒這麼簡單!
怪自己這兩天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帝都裏邊,葉鋒轉而來到一名大漢跟前,這是個四五十來歲的大漢,看他緊擰着的眉頭,不難知道此人在昏迷之前,承受了不少痛苦。
“刀!”
葉鋒向後擡手,三十一名患者體內的元氣都被侵蝕,這會身上毫無氣息波動可言,根本無法探知他們修爲的強弱。
憑直覺,眼前的大漢修爲最高。
看着葉鋒伸過來的手,洪青煙一臉錯愕,她很快明白了葉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但是她沒有啊!
在洪家的時候她連只雞都沒殺過,哪來的刀?
“大人,我的給你。”
好在申屠默隨身攜帶着一柄短刃,當即遞了過去。
“好刀!”
葉鋒兩指拈住刀身,炙熱的白氣在兩指上升騰,他很快又握住刀柄,朝着大漢的手腕劃了過去。
一劃之下,全場譁然。
且不說葉鋒對力道的把控如何,看大漢的手臂,長達兩釐米的傷口處,竟是沒有一滴血流出。
“血液凝固,怪不得西醫那些人說沒的救。”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瘴氣,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西醫那邊沒辦法倒也沒什麼,只是這裏的病人不光是血凝了,連氣都一起堵了,咱們就有辦法了嗎?”
拋開復雜的不談,傳統醫道最淺顯的門道,就是走氣,說白了就是通過不同手段重新讓患者體內的氣血變得暢通,也就是所謂的運氣活血。
讓一衆老醫師束手無策的是,他們往日極爲依賴的“望聞問切”手法顯然不管用了,所有患者近乎假死狀態。
現如今,連走氣之道都行不通,還有啥辦法?
“小師叔,你所說的瘴氣,很可能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龍囡囡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鄭重。
“你知道它的來歷?”
這一下,輪到葉鋒感到震驚了。
“不能確定,畢竟我還沒去過那個地方。”
“小師叔,如果你能將瘴氣收集一點給我,這事我問一下爺爺,他定然知道。”
龍囡囡用心聲再次說道。
別人乃至葉鋒看到的只是瘴氣,然而在龍囡囡心裏有着更深層次的擔憂,如果真是那個地方的鬼氣進入這個世界。
那事情纔是真的麻煩!
“好,待會我弄點出來,多久能有結果?”
若能弄清這些瘴氣的來歷,說不得很快就能找到破解它們的方法。
很顯然,一大早帶着三大長老跟幾名執事急急趕赴中域的神醫門門主,打的也是跟葉鋒一樣的主意。
“很快的。”
龍囡囡認真回道,至於有多快那就不清楚了。
到底是人多!
十分鐘時間不到,餘非魚便帶着九個人陸續走進了這間大病房,乍一看,都是些年輕人,五男四女,人人臉色都露出一股興奮之色。
男的高興可以理解,女的你興奮個啥?
“不對,小師叔讓他們小心這些人。”
龍囡囡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立馬跟葉鋒傳音道。
小心?
葉鋒當即將洪青煙護在自己身後,只是他放眼一圈,周圍這些病人根本就沒啥動靜。
“修爲沒到大宗師的,出去!”
當葉鋒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一干人等頓時不樂意了。
某些人這纔剛進來,這會又要他們出去?不客氣的說就算是使喚一條狗,也得給他們喘口氣的時間。
更別提!
這些剛進來的年輕人,能具備那幾個要求的,誰還不是地方的翹楚,誰還沒點脾性?
“你算什麼東西,讓我們出去就出去?”
其中一名身穿黃色運動衫的男子當即反斥道。
“藍柒不得無禮。”
鍾楚嵐硬着頭皮站出來,這個叫藍柒的男子是他一名知己好友的弟子,跟着自己也學了不少東西,勉強算半個弟子。
又豈能放任他繼續衝撞這名大人物!
“鍾叔叔,我硬不下這口氣,讓我出去可以,但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到底是帝都人,脾性倔得慌,望向葉鋒冷呵不已。
“你要理由?”
“我師父讓你出去就是我讓你出去,這個理由夠嗎?”
餘非魚叉腰說道,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爲了葉鋒她也算豁出去了,臉皮全擱自個褲襠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