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晶瑩的雪花一點點落下,有人說,它們像情人的笑臉,望而讓人回憶;也有人說,它們是雪地中的精靈,思而純淨無暇。
一簇簇行人,在雪地中快速穿行,沒有什麼火光和亮光,只有冷厲的刀光與劍光。
終於,左前至兩側,一共三批來人集結完畢,對着天音山的敵人發起了衝鋒。
衝殺聲,兵刃聲頓時響起。
白天,葉鋒故意讓出了一座天音山,八處山頭,說實在即便是全部沒了,但只要主峯上軍旗屹立不倒,將帥不滅,那麼這場角逐,就不算輸。
“敵襲,起來迎敵!”
天音山上,屬於朱廣博一方的人看着從四面八方圍攻上來的強敵,神情苦澀不已,但很快又變得決然起來。
還真來了!
只見這些人動作速度,在敵人還未衝上來的時候,就飛快地將各個帳篷點燃,燃燒了一切能燃燒的東西,幾十個帳篷裏,其實藏着的人並沒有這麼多。
山上燃起的火光,也會成爲一個信號。
一座天音山,武王級別的高手就只有三人,餘下的宗師也都少得可伶,這些人操起手中兵刃,奮不顧身就是朝敵人衝去,他得到的命令只有一個,儘可能將對手托住。
而戰死,則會是必然的結局。
“殺!”
戰爭,是不需要憐憫的。
這注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敵我雙方人數接近於十倍的數量,足足不下五人蔘與了圍攻,屬於朱廣博一方的人,在慘烈的屠刀下堅持不到五分鐘,紛紛斃命。
一戰,可謂大獲全勝。
只是葉鋒這邊的幾名指揮官,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哪怕是不懂什麼兵法戰術的餘非魚,望着仍未熄滅的火光同樣是一臉陰沉。
這一戰,不僅贏得太輕鬆,且敵人也太少了。
“葉鋒啊葉鋒,你認爲我下一步,又會怎樣呢?”
在遙遠的某處,兩名黑衣人並肩而立,其中一名帶着惡鬼面具的男人望着天音山上的火光,情不自禁笑了出來。
“王,這邊的戰況,大概就是這樣了。”
冷無名皺着眉頭跟葉鋒匯完情況。
棄子!
總結此戰,幾名指揮官得出的結論,全都是棄子兩個字。
這是朱廣博故意丟出來,引誘葉鋒上當的人,只是這用三名武王跟十幾名大宗師的血來做誘餌,衆人對於朱家那隻東北虎的手段,可謂是初次領教了。
夠狠,也夠毒辣!
“知道了。”
“有些不怕死的浪人來找麻煩,給你們一個先鋒任務,將潛伏在東面的扶桑浪人找出來,全部殲滅,一個不留。”
葉鋒回覆的口氣依舊淡然。
“王,你要我們現在退出戰場?”
冷無名不敢置信的問道。
這種時候,在不知朱廣博下一步如何行棋的時候,最準確的方式,不是該快速退回主峯防守,共同去面對不知道潛入己方陣營那些無法預知數量的敵人,纔對?
“我知道你迷惑也很擔憂,但是現在,執行命令!”
葉鋒冷厲說道。
“諾!”
冷無名掛斷了電話。
天劍峯上,葉鋒沒有任何臆動,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只需要盡情去等待敵人的到來,直至兵臨城下,誰說外面的人是自己的底牌,打從一開始,葉鋒就沒對那些支援的人寄予過厚望。
演演戲什麼的,差不多就行了。
浪人!
這是曹毅剛纔傳達給他的消息,葉鋒搖頭笑了笑,好巧不巧的,正好沒什麼理由可以支走那些人,這會讓他們去肅清那批躲藏起來的扶桑浪人,再好不過。
對於扶桑浪人爲什麼會來,這一點葉鋒哪怕是知道了也不會去關心,敢來添亂,敢在這時候找麻煩,那就全都去死。
龍馬家族這麼想討回名刀秋水,乖乖來求那還有的商量,想用強?
葉鋒當然不會讓那些浪人得逞。
“冷大哥,我想去天劍峯。”
天音山下,詫異的人有很多,但真正敢站出來反對葉鋒命令的人,終是沒有一個。
軍命如山!
雖說這些人絕大部分都不是葉鋒的部下,可這些人在參戰之前,都明確表示過自己願意服從命令。
服從葉鋒的命令,亦是服從來自上頭的命令。
話,是餘非魚說的,這話或許也就她纔敢說,整個隊伍也就她這麼個獨一無二的存在,是個女人。
當餘非魚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跟隨葉鋒的三位軍團長都罕見的沒有發聲,憑心而論,他們也想在這時候回到葉鋒身邊,與他一起度過難關,面對未知的敵人。
“餘姑娘,你應該很清楚,這是主上的命令。”
頓了頓,還是司馬戰天出來勸道。
“清楚了又能怎樣?”
“不知道女人是會耍賴的嗎,你們這裏幾乎個個都是上頭派來的人,但我不一樣,我能爲自己做主,除了兩名供奉,藥神谷的人跟你們一起去,也算是對命令有個交代了。”
餘非魚老氣橫秋的說道。
擺明了我是女的我就可以不講理,你們買不買單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兩名巔峯武王是她的人,想走誰能攔得住?
“這!”
司馬戰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沒什麼這跟那的,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出了事又不用你們來負責,命令就交給你們了。”
看着兩人還想勸自己,餘非魚當即轉了個方向。
“站住!”
沒等餘非魚邁出兩步,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是林沖開的口。
“你要攔我?”
餘非魚回頭看着這位禁軍教頭,神色不悅。
“餘姑娘想去天劍峯,那麼更應該帶上藥神谷的人,對付一羣暗中潛入的東瀛浪人,有我們幾個足以。”
誰料,林沖的一頓話卻是好話。
“林教頭,這真沒有問題?”
冷無名暗中傳音問道,他也搞不懂林沖這時候站出來賣的啥名堂。
“放心好了。”
“也許你還不瞭解這位餘非魚的身份,但葉鋒絕對不會將她怎麼樣,頂多也就是以後不讓她參與此類事,再說了,一位姑娘家的擔心情郎安危,這不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