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島國,扶桑,也就是東瀛人的地盤。

    現如今的扶桑島國,雖說在國力上遠不如軒轅國,但其在武道方面的力量,卻也極爲強橫,不容世界各國小覷。

    整個扶桑島國,在武道方面上的傳承,主要分爲三個不同的流派:忍者,武士,以及最爲神祕的陰陽師。

    陰陽師最少也最爲強大,忍者次之,最後纔是武士,可就是被世人認爲是“最弱”的武士,卻成了主導整個扶桑島國的幕後勢力,所謂的三家共宰時代,指的便是如今的扶桑島國三大武士家族。

    這三大武士家族,又爲龍馬家族鎌倉,足利家族室町,德川家族江戶。

    水源隴志曾說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爲浪人工會會長的,即便他是劍聖武藏的弟子都不行,葉鋒拿走了佐藤新一的兩把快刀,秋水跟閻魔,他只知道佐藤新一擁有着名刀秋水,定是龍馬家族的人無疑,卻不知佐藤新一還有着另一個身份。

    想要成爲浪人工會的會長,必須得經過兩大武士家族的認可方能勝任,而佐藤新一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來自於他的母親德川玲子,乃是另外一個武士家族的人。

    今日,龍馬家族的府邸,德川家族的掌權人德川信田親自登門,這是個一眼望去顯得並不出彩的長者,長相平平,年齡約在六十來歲之間,一身寬鬆的青色武士服,眉目還有些慵懶,相比於一名正宗的武士,此人看上去,似乎只有他身上那件武士服纔像個樣。

    外相,的確是平淡無奇,可若認爲他人也平平,那可就大錯特錯的,德川信田哪怕是在天神山,都是說得上話的人,而哪怕是劍聖宮武藏這樣的天神山守護者,都曾對此人讚賞有加。

    看着德川信田一人一刀登門,龍馬家族的家主,佐藤武月臉色變了又變,平心而論,他可沒有這樣的膽魄,敢隻身一人前往另外兩家做客。

    三家共宰!

    不想把那個三變成一的歷代三大家族家主,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主,對於這一點,佐藤武月相信眼前之人跟自己都心知肚明得很。

    再者扶桑的陰陽師門不問世事,可希望他們三大家族反目成仇的忍者,可不少。

    “信田君獨自登門做客,着實令我大開眼界,裏邊請!”

    佐藤武月是個大胖子,此刻臉上的笑容極爲和煦。

    “沒什麼,在扶桑還有哪個地方我們不能去,你敢去的地方我都敢。”

    這話還有潛在的含義,那就是你佐藤武月不敢去的地方,我一樣敢,這就是屬於德川信田的絕對自信。

    “看得多了的,也就沒那麼想看了。”

    “只有那些沒看過的地方,才值得人去向往和觀看,信田君以爲如何?”

    佐藤武月並未理會那絲嘲諷,老神在在。

    “是這個理。”

    德川信田昂首闊步,走在龍馬家族的府邸,那是走得比身後這位龍馬家族的族長更熟悉更愜意,惹得身後的佐藤武月,眼神眯了又眯。

    “信田君今日登門,是有事?”

    沒事我這親家就不能來?

    德川信田的姑姑德川玲子嫁入了龍馬世家,所以講道理,他跟佐藤武月是表兄弟的關係,只是佐藤武月的母親,卻並非是德川玲子。

    當然,沒事的話德川信田還真懶得串門,他將手中刀刃擺放在桌面,不動聲色的說道:

    “秋水被奪,你這位龍馬家族的族長還能氣定神遊地坐在這裏喝茶,着實令我有些大開眼界。”

    桌上刀刃,名爲村正。

    其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妖刀村正,扶桑十大名刀之一,比起龍馬家族的秋水,名氣更是隻高不低,同樣也是德川家族世代相傳的寶物。

    “活人豈能被一柄刀刃束縛。”

    佐藤武月一笑之後,很快又說道:

    “終究還是要找回來的,信田君總不至於是爲了跟我顯擺而來的吧?”

    一把秋水,雖說是龍馬家族的象徵。

    可分東西的時候沒想到我,憑什麼他弄丟的東西,老子還得費心費力找回來?

    也就是佐藤新一死了沒在這裏,要不然佐藤武月一定會指着他鼻子破口大罵,龍馬家族的臉,都被他丟盡了,完了背鍋的還是他這位正牌大家主。

    “天神山怒了。”

    “軒轅國那位強者強闖劍聖宮,重創武藏大人逼他不得已閉關五年,這事已不是秋水被奪,我表兄被殺那麼簡單了。”

    德川信田呡着茶說道。

    天神山,衆多扶桑武士的修煉聖地,與陰陽師心目中的那座伊勢大神宮一樣,天神山同樣是扶桑武士心目中的朝聖地。

    整個扶桑島國最負盛名的那羣武士,幾乎都聚集在了天神山上。

    可以說,一座天神山的意志,哪怕是三大武士家族都不敢去違背,因爲三大武士家族中的衆多武士,傳承基本上都是來源於那座天神山。

    “想不到武藏大人是因此而閉關的。”

    佐藤武月皺眉陷入了沉思。

    一座劍聖宮在天神山上的地位,打個比喻,就相當於軒轅國那位鎮國大將軍,這打了劍聖武藏的臉,同樣也是打天神山衆人的臉,更是打了所以扶桑武士的臉。

    “殺人者必須死!”

    德川信田看向佐藤武月。

    大胖子還想保留實力不賣力?已經由不得你了。

    “我明白了。”

    佐藤武月點點頭,他明白這話的含義,也知道這是天神山的意思。

    奪回秋水的方式有很多種,佐藤武月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當然會想着以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利益,故此上次對付葉鋒,他還發了屠魔令讓那些忍者參與。

    “明白就好!”

    “我就是個來傳話的,這事對你而言不是什麼壞事,我知道你喜歡算計,天神山這次會出不少人,另外劍聖宮武藏大人的三名弟子也會參與,葉鋒是武王修爲,只要不公然出動神道級別的強者去挑釁,就不算撕毀條約。”

    “此事由你來負責,成功了定然有你的好處,對了,順便說一下,我跟足利家族,會各自派出兩名武王協助你。”

    德川信田這會也挑明瞭來意。

    “信田君,忍者那邊逃回來的人不是說,佐藤新一是被葉鋒殺的,他的修爲,不該是武王。”

    佐藤武月皺了皺眉。

    他很清楚上次派出的人是什麼實力,也清楚那兩名忍者帶了什麼東西過去。

    那樣的實力,即便對付一名高階武王足夠了,然而事實就是慘敗,其中一名逃回來的忍者嚇破了膽。

    “你是相信一名貪生怕死之徒的,還是相信武藏大人親口說的?不怕告訴你,那名逃回來的忍者已經死了。”

    “武月君,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忍者們想鬧騰,早已不是三兩天的事了,武藏大人就是劍聖宮的顏面,而劍聖宮的顏面就是整個天神山的顏面。”

    還有一句話,天神山的顏面亦是所有武士的顏面。

    佐藤武月聽完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質疑劍聖武藏,這對他而言會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信號。

    “多謝信田君相告。”

    佐藤武月一臉真誠的說道,眼神則無比晦澀。

    “我去看望下姑姑,順便祭拜下我表兄,對了,他的靈位有沒有在祖祠?”

    後面這話,就顯得有些越界了,然而德川信田卻一臉的不以爲意。

    “等他的遺體運回來,就會擺放進去。”

    佐藤武月寒眉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口吻平淡,沒有哀傷也沒有憤怒。

    “那我下次再來祭拜好了,武月君慢用。”

    話罷,德川信田拿回放置在桌面上的妖刀轉身就走。

    他不需要帶路的,若是佐藤新一不死,用不了三十年,他德川信田就能將三家變爲兩家,龍馬家族,早就被他視爲自己的囊中之物,此後再過十年,他更有信心將剩下那家吞併。

    這是先手!

    上一任德川家主就佈置好的新手,先讓自己的女兒下嫁到龍馬家族,再讓她生下的兒子一步步成爲武藏的弟子。

    只可惜,好好的一張牌,被葉鋒給攪胡了。

    北境,國線以外,披着黑色長袍,揹負黑血劍的蓋九天,迎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強敵,一名蒙面武王。

    曾經一人屠盡黑甲軍都面不改色的蓋九天,在面對這名武王的時候,依舊面不改色,儘管他此時,只是個宗師。

    宗師,無論是怎樣的宗師,都不足以抗衡一名武王。

    “往前一步,死!”

    蒙面武王只有一句話,字字冰冷,他的任務就是攔住北進的蓋九天,不讓他去支援葉鋒。

    先手,葉鋒的對手,也就是那些跟朱廣博一個陣營的人,此刻也安排了先手,但凡是忠誠於葉鋒的麾下勢力,都會一一被阻攔下來。

    “就憑你?”

    若是有宗師在這,一定會對蓋九天豎個大拇指,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名宗師,敢用這樣的口氣,敢用劍刃指着一名真正的武王。

    狂上天了!

    “不愧是蓋獨孤的兒子,正好練下手。”

    蒙面武王笑了。

    下一秒,一隻如氣勁凝結成的巨大佛手印朝他頭頂拍了下去,不由紛說就將他按入了地底,留下個生死未知。

    “練你媽……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蓋九天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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