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洛的臉上露出可怕的猙獰微笑,他驚喜道:“看來一路下來我還是太小心了。話嘮並未制止我,這代表我可以肆意妄爲。”
揮手將尤利塞斯伯爵丟在牆上,蘇洛恢復平時的模樣,冷聲說道:“但我不會被突然得來的力量矇蔽心智,人類的意志沒你想的那麼弱小,話嘮。”
“嘿嘿。”沉寂許久的機械之心終於露出笑聲,他高興道:“蘇洛!不愧是被偉大的機械之心看中的人!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蘇洛此刻心臟跳得厲害,就在剛纔確定機械之心沒有阻止他爲所欲爲的那一刻,他真的差點被心中的黑暗所淹沒。但最後他沒有被力量吞噬,人性中所留存的光芒拯救了他。
“對於弱小的生命而言,突然擁有巨大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蘇洛心有餘悸,他走到被摔得不輕的尤利塞斯伯爵面前警告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不要管我的事情,否則下一次,我會直接扭斷你的脖子。”
說罷,蘇洛向芙妮莎兩姐妹一甩頭,示意跟他出去。
優菈看着蘇洛眼中有驚喜和崇拜,芙妮莎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只有憂慮。
離開冒險家公會,蘇洛發現老馬伕波恩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不省人事,那輛豪華的馬車也被人劃滿刀痕。
兩姐妹抱着昏迷的老馬伕,心頭急切。蘇洛回頭向冒險家公會看了一眼,感覺自己剛纔對尤利塞斯伯爵下手輕了。
“這附近有醫館麼?”蘇洛說出話就後悔了,這個世界好像只有治癒魔法,沒有醫院。
倆姐妹不解的看着蘇洛,後者糾正道:“光明教會在那裏?抓緊帶老波恩去療傷吧。”
銀豹憑空出現,蘇洛扛起老波恩,對兩個女人說道:“知道光明教會位置的上車帶路。”
優菈不給姐姐機會,跳到蘇洛身後騎上銀豹,對姐姐生氣道:“你不是答應我永遠不會從學院出來麼!是你違約在先!以後請不要在管着我了!我已經二十歲,而且是五星大斗氣師!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也有能力重振芙妮莎家族榮光!趁城防兵未來,你快些回去吧!”
說完,她指着前方對蘇洛說道:“前方三百米左轉。”
蘇洛沉默着啓動銀豹,聽從優菈指揮向教會駛去。
幾分鐘後,遠遠地蘇洛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光明女神石像,她戴着兜帽,頭顱微低,在胸前合三角手勢,距離很遠,蘇洛看清不女神相貌。
光明女神教會的教堂是由青磚堆砌,十分結實耐用,尖角塔頂上佈滿青苔,女神像就在教堂正前方。
蘇洛把車停在教堂大院外,抱着老馬伕跟隨優菈穿過鐵質大院門,有傳道士三三兩兩看見後,紛紛過來幫忙。
把老馬伕交給幾位傳道士,蘇洛看着幾個人走進教堂,自己便回身在院子裏找張長椅坐下。從兜裏取出香菸和打火機,點上一根默默欣賞教會大院中的安靜恬適。
“你怎麼在這裏?”優菈從教堂內出來向蘇洛走過來。
“老馬伕沒事了?”拍拍身邊長椅,蘇洛示意優菈坐下。
“沒有生命危急,不過波恩叔叔需要靜養幾日。”優菈把背後的雙手大劍放在一邊,坐在蘇洛身邊說道。
“他是貴族,還是約莫城的城主,別說一個平民了,就是下等爵位的爵士,只要不是世襲的,他都有權利一言定生死。”
蘇洛嘆口氣,:“山高皇帝遠麼?權利這東西,沒有相應的品格去自我約束,終會害人害己。”
優菈穿着海藍色標準的貴族爵士女裝,和她淡藍色的短髮搭配,看上去給人感覺清爽幹練。歪着頭她問道:“感覺你似乎並不害怕尤利塞斯。”
蘇洛輕笑一聲,說道:“不是感覺,事實如此。我又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大不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看來傳言是真的。”優菈笑道。
“傳言?什麼傳言?”
靠在椅子上,優菈伸展懶腰,曼妙的身材曲線纖毫畢露,讓人忍不住去擁抱。
“我最近剛從外面歷練回來沒多久,我與姐姐之間有個約定,她不可以出學院,我不可以進城。所以一直在城外遊蕩,聽路人說起了你。一個從超級遙遠的國度來的異鄉人。”
蘇洛聳聳肩:“我見人就說自己是來自遙遠國度的貴客,可惜沒幾個人信。成了傳言倒有人信了。”轉念,蘇洛問道:“那現在你和你姐姐不都違背自己的約定?說起來你爲什麼不能進城,你姐姐爲什麼不能離開學院?”
優菈靠在椅子上,仰望藍天說道:“和家族衰敗有關係。”
丟掉香菸,蘇洛默默傾聽。
“芙妮莎家族本來是約莫城的第一大家族,與聖光魔法學院,光明女神教會都保持着不錯的關係,可自從我們的父母因爲一場意外去世以後,家族迅速衰敗,帝都也派來新的城主,也就是尤利塞斯。”
“你們家族的爵位不是世襲的麼?”蘇洛奇怪道。
“是世襲的,可是我和姐姐雖然能繼承爵位,卻不能繼承城主之位。因爲城主只能是男性。”
“哦,原來是重男輕女。這些和你們姐妹倆彼此的約定有什麼關係?”
“姐姐很小的時候就在聖光魔法學院進修,她沒有魔法天賦,但擁有更爲稀有的預知能力。父母的死亡,家族的衰敗,甚至連你的出現,她都預知到了,可就算能預知的到,卻無力改變。慢慢的姐姐開始變得沉默寡言,除了我與霍恩比老院長,再不會輕易向人吐露心聲。”
明明知道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卻無力改變。蘇洛能理解那種痛苦。
“這個世界,除了魔法就沒有別的力量體系了麼?我看你不就是修煉鬥氣,爲什麼你姐姐不選擇這條路呢?”
優菈轉頭看着蘇洛,重新露出笑容,解釋道:“鬥氣是分體質的,姐姐身體先天柔弱,她無法提煉出鬥氣。除了鬥士與魔法師這兩條路,就只剩下信奉者這一條路可行了。但姐姐在預知到無數壞事以後,任憑她如何禱告捐貢,依然無法阻止壞事的發生。神明在那裏?親眼目睹父母的屍體以後,姐姐常說這句話。自那之後,她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無神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