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峯在王鐵柱家中找到紙筆,唰唰寫下一張藥方。
“去村子裏的藥房照着上面的藥抓一份。”
趙林峯將藥方拿給王鐵柱,說道。
王鐵柱用力點了點頭,激動地抓着藥方往外跑去。
“走吧,進屋坐坐,等鐵柱把藥抓回來,就着手幫你治療。”
趙林峯說道,往王鐵柱家中走去。
王芳推着閻力跟在趙林峯身後往內走去,看着趙林峯的背影眼神有些複雜。
小時候,王芳和趙林峯就一起玩過認識。
雖說因爲家境的原因,小時候的趙林峯就要比同齡人懂事一些,可怎麼看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哪知道,出去當兵幾年回來,就好像變得無所不能了一樣。
鐵柱也一樣是去當兵,雖然她也不知道弟弟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但總歸還是知道鐵柱是在一支了不起的部隊裏面服役的。
就算是這樣,王鐵柱在趙林峯面前,還是什麼都算不上。
很快,王鐵柱便從村裏的藥房抓來了趙林峯所需要的藥材。
“峯哥,給。”
王鐵柱將藥包遞給趙林峯,趙林峯將藥草湊到鼻腔處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
桂花村三面環山,對於桂花村的發展來說,這是一大弊端。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也因此有着豐富的藥材資源,並且因爲環境沒有被污染過的原因,山上的藥材品質要比外面的好得多。
“去端三碗水來,要天然的地下水。”
趙林峯對王芳說道,王芳點點頭,忙不迭地去院子中的水井裏打了一盆水裝了三碗水端了過來。
趙林峯將藥材一股腦倒進盆中,體內真氣涌入盆中,將水攪動旋轉起來,藥材在水渦中被沖刷粉碎,很快化爲一灘糊狀液體。
閻力的這雙腿情況比較特殊,乃是被藥物毒害,導致雙腿神經中毒。
想來當初也是有醫術不凡的大夫爲閻力治療過,否則,可就不是雙腿癱瘓了,一旦毒性順着雙腿神經蔓延至全身,就算是變成植物人也不無可能。
只不過,那位大夫雖然醫術不凡,可也能力有限,只能通過一些手段讓閻力腿部神經全部斷裂開來,以達到阻止毒性蔓延的目的。
也正是因此,若不是遇到趙林峯,閻力這一雙腿,可以說是基本沒有康復的可能性了。
現在,趙林峯要做的便是,調製膏藥刺激閻力腿部神經讓其重新生長連接上。
不過,這次的治療手段要更爲特殊一些。
眼見着一盆藥液越發粘稠,並且在呈現出一種極致的黑色,趙林峯取出銀針,將銀針拋灑入膏藥中。
每一根銀針內,皆蘊含着趙林峯純粹的真氣,微微顫抖着半根沒入膏藥中。
很快,紮在膏藥中的銀針染上了黑色,便彷彿這一盆膏藥乃是劇毒一般。
趙林峯拈起一根銀針,扎入到閻力的膝蓋中。
馬上,閻力便感到一股酥麻的感覺在膝蓋中作祟,讓他喜不勝收。
這幾年來,不管是用針扎,還是要刀割,他這雙腿都一點感覺到沒有。
但隨着扎入他雙腿的銀針越來越多,閻力的臉色開始變了。
“啊!”
閻力臉色漲地通紅,咬牙發出一聲低吼。
“鐵柱,按住他。”
趙林峯沉聲說道,他倒是忘了,由於閻力雙腿內的神經在藥力的刺激下瘋狂生長着,會產生非人能忍耐的瘙癢。
鐵柱正要上前按住閻力,閻力擺了擺手,牙齒咬的咔咔作響。
“不用,我能忍。”
閻力顫抖着聲音說道,一個一個字地從牙縫中蹦了出來。
不是閻力逞強,而是他自認爲,以他雙手的力量,若是忍不住,王鐵柱並不一定能按的住他。
王鐵柱猶豫地看着趙林峯,趙林峯擡起頭來看着閻力緊閉着雙眼,臉部的肌肉都在抽搐着,可身子卻不曾晃動過一分,朝王鐵柱搖了搖頭。
趙林峯的雙眸中,也多出了幾分讚賞。
能夠忍下這份巨癢,足見閻力此人意志之堅強。
雖然對趙林峯來說,閻力的實力還是過於低微,可有着這份意志力,加以培養假以時日必將能夠成爲他的一大助力。
十分鐘後,一百零八根銀針密密麻麻地紮在了閻力雙腿上。
對閻力來說,這十分鐘卻是如同度過了漫長的十年時間。
“再堅持堅持,過個十分鐘左右,便可以取下銀針了。”
趙林峯站起身來,拍了拍閻力的肩膀。
閻力睜開雙眼,感激地看着趙林峯,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雙腿此時已經能夠小幅度的運動了,只是治療尚未結束,他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遍訪名醫數年都毫無希望的事情,在一個小村莊內,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眼看着就要康復了!
趙林峯笑了笑,也沒有再管閻力這邊,徑直走入屋中。
既然閻力堅持自己能夠撐下去,趙林峯便不會出手幫他。
一個成年人,便應該爲自己在清醒時候做出的決定負責。
如果閻力堅持不下去,擅自拔掉銀針,那麼閻力這雙腿,以後最多也就是能夠勉強走路。
王鐵柱守在閻力身邊,看着閻力那痛苦的模樣不停看着時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峯哥,十分鐘到了!”
十分鐘一到,王鐵柱便火急火燎地朝屋內喊到。
趙林峯啞然失笑,看來王鐵柱與閻力確實是過命的交情。
這樣,到時讓趙林峯更爲放心。
本來他還擔心,王鐵柱會不會對安保公司空降一個與他平起平坐的管理層心生不滿,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至於說王鐵柱與閻力聯手圖謀安保公司的掌控權,趙林峯從未擔心過。
他相信他的眼光!
而趙林峯正在做的事,便是爲這些給他賣命的人提供保障,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趙林峯走到院子中,蹲下身來仔細觀察着紮在閻力身上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