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走吧,剛好我還沒有喫早飯。”
趙林峯說道,打開了車門上了車。
循着記憶中的路線,趙林峯開着車來到一條小巷子中。
幾年前,他曾經來過這裏的一家老字號早餐店,可以說,是他喫過最好喫的早餐。
趙林峯曾經周遊列國,再奢侈的食物天上飛的海里遊的都喫過,能得到他這樣的評價,足以說明這家早餐店的味道之好。
不過,幾年過去了,趙林峯也不知道這家店的老闆有沒有堅持下來。
小巷中的居民看着穿着光鮮亮麗的兩人,都有些害怕,默默往旁邊躲避去。
夏凝雪皺起眉頭,疑惑地看着趙林峯。
“咱們就在這種地方喫飯?”
不是夏凝雪嫌貧愛富,也不是她愛慕虛榮,而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的,長這麼大也沒走進過這種破落的地方。
“你自己說的去哪喫由我定的。”
趙林峯聳了聳肩,說道。
當看到老街中那塊充滿年代感的招牌的時候,趙林峯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到了,就是這家。”
趙林峯帶着夏凝雪走了過去,說道。
夏凝雪猶豫了一會,還是跟着趙林峯走了進去。
“老闆,兩份招牌套餐。”
趙林峯大聲說道,一箇中年婦女應了一聲,過了一會,端出來了兩屜熱氣騰騰的包子和兩杯豆漿。
“放心喫吧,雖然店裏看起來老舊了一點,但是一般像這種店鋪都是靠街坊鄰居支持生意的,反而會更加註重衛生。”
趙林峯看着夏凝雪似乎有些難以下口,笑了笑說道。
夏凝雪咬牙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苦着臉塞進嘴巴里面。
下一刻,夏凝雪的臉色僵住了,眼神中充滿着不敢置信。
一口咬破包子,裏面的湯汁在嘴裏爆開來,鮮味沖刷着舌頭上的每個味蕾。富有彈力的白麪香氣十足,口齒留香。
夏凝雪眼睛亮晶晶地,越喫越大口。
“你是怎麼發現這裏的?”
夏凝雪疑惑地看着趙林峯,疑惑問道。
雖然她不知道趙林峯多有錢,但從趙林峯的着裝上來看,至少不是一個缺錢的。
“幾年前我來過一次金陵,無意間到過這裏。那時候,這邊附近的高樓大廈還沒建起來。城市的發展讓人們被迫往前走,這裏是爲數不多還能堅守在原地的人。當時,開發商想要拆遷這裏建一個商業區,這條街道的居民不願意,所以纔出現了這套深藏在高樓大廈中的陰暗老街。
趙林峯說到,夏凝雪疑惑地看着他。
“爲什麼不願意拆遷,是因爲開發商給的錢太少了嗎?”
夏凝雪問道,趙林峯搖了搖頭。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這裏的居民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了,他們的生活已經跟新時代脫節了,你讓他們到外面去生活,他們反而會無所適從。而且,老街裏面的房子都是他們的祖輩傳承下來的,他們不願意被拆掉。”
趙林峯說道,夏凝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感謝你,帶我吃了一頓這麼好喫的早餐。”
夏凝雪笑着說道,趙林峯搖了搖頭。
“你欠我的可不是一頓早餐就能解決的。”
趙林峯開玩笑道,夏凝雪卻是當真了,認真地看着趙林峯。
“你想要什麼?”
夏您雪問道,看那樣子,只要趙林峯開口的是她能辦到的,恐怕都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到。
一瞬間,趙林峯甚至想要提出讓她幫自己探查林可涵的消息。不過趙林峯很快又把這個念頭掐滅了,一旦提到林可涵,自己的身份不可避免就會暴露。
“那就以身相許吧。”
趙林峯伸了個懶腰,笑着說道。
夏凝雪臉色一紅,白了趙林峯一眼。
“你想得美!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吧,你的恩情我會記在心中的。”
夏凝雪說道,趙林峯笑着搖了搖頭。
“送我回去吧,我得回家族中一趟。這麼大的事情,我得回去跟我爸說一下。徐家兩兄弟對我圖謀不軌在先,就算你把徐勝勇廢了,我們也是佔理的那一方。不過,徐家和鐵嶺門奈何不了夏家,很有可能會報復你。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讓家族出面,壓制住他們。”
夏凝雪沉聲說道,面色凝重。
趙林峯卻是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徐家和鐵嶺門想要報復讓他們來就是了,沒必要求你家族的長輩出面的。”
“徐家和鐵嶺門沒有你想象地那麼簡單,如果他們全力報復你的話,金陵根本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好了,你先送我回公寓吧,到時候,我爸可能會約見你。”
夏凝雪說道,趙林峯愣了一下。
“這就要見家長了?”
夏凝雪白了他一眼,跟老闆結完賬離開了早餐店。
對於與夏凝雪的父親見面,趙林峯心中還是有些期待的。
最好,是能夠將地點定在夏家的紫金宮內。
就在趙林峯送夏凝雪回公寓的時候,徐勝驍揹負着靈樞,從直升飛機上走了下來。
他乘坐着遊艇回到金陵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了。
徐勝驍不敢有絲毫怠慢,第一時間安排了專機,帶着吳正昊的靈樞回到了鐵嶺山。
此時,徐勝驍身上披麻戴孝,肩頭上扛着沉重的實木棺材,一步步登上山路。
“這不是大師兄嗎?怎麼回事!”
從山路下山的鐵嶺門的師兄弟看到這般情景,瞪大了眼睛。
“大長老不是跟着大師兄下山嗎?怎麼只見大師兄不見大長老?難道……”
鐵嶺門的弟子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勝驍肩膀上的靈樞。
偌大的鐵嶺門中,有資格讓徐勝驍披麻戴孝的也就兩個人,一個鐵嶺門的宗主,徐勝驍的師傅。另一個,則是被定爲徐勝驍護道人的大長老。
而他們的宗主嶽登天,一直都在山上閉關,也只有可能是大長老了。
一時,所有人心中駭然,紛紛躲避到一邊,唯恐擋住了徐勝驍送靈歸山的道路。
漫長的山路,徐勝驍三步一躬身,七步一叩首,一共七百四十個臺階。
當徐勝驍扛着靈樞登上山腰上的平臺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全部都是血了。
鐵嶺山上,所有人都走了出來,沉默地看着高處徐勝驍的身影。
一時間,鐵嶺山上似乎空氣都定格了。
徐勝驍深吸了一口氣,抓起足足有四五十公分粗的鐘杵,用力轟在青銅大鐘上。
洪亮而肅穆的聲響在整座鐵林山上回蕩着,山頂一個山洞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睜開了眼睛,皺了皺眉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然而,接下來一聲聲響起的鐘聲,讓他臉色大變。
八八六十四下鐘聲,代表着鐵嶺門山輩分地位僅此於他的大長老歸西了!
嶽登天深吸了一口氣,充斥着整個山洞的真氣頓時沸騰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涌入了他的體內。
嶽登天站起身來,一步步朝山洞外走去。
每一步邁出,嶽登天衰老的皮膚又會充盈幾分。
當他走出山洞的時候,已經如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