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秦歌才醒過來。
她沒驚動任何人，只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她慢慢爬了起來，看着手背上的點滴，便要拔掉。
一隻手飛快的抓住了她的手，熟悉的聲音道：“你要幹什麼？”
秦歌擡起頭，還很恍惚。
“沈虛？”
“是我。想去洗手間是不是？我扶你去。”
秦歌從沈虛手裏掙脫出來，情緒毫無波動地道：“我要去殺了秦妍，我要去殺了她……”
“她已經死了。”
秦歌身子一頓，擡頭看向他。
“你沒騙我？”
“我不騙你，夏錦眠在執行任務時，秉公執法將罪犯擊倒，但最終秦妍搶救無效死亡。”
“真的死了啊……”
秦歌蒼白的扯動了幾下脣角，緩緩縮回到被窩裏，將身子捲成了一個蝦米。
沈虛看的揪心，替她掖好被角。
“秦歌，還有哪裏難受嗎？”
“小眠呢？”秦歌吶吶問。
“她在外面。”頓了頓，沈虛溫柔道：“要起來喫點東西嗎？”
“我想見小眠……”
沈虛無奈，只好出去把夏錦眠叫了來。
秦歌看見夏錦眠後，才放鬆了身體，抓住她的手不鬆開。
“你在這陪着我好不好？”秦歌問。
夏錦眠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沈虛，點了頭，“好，要喫點東西嗎？”
秦歌緩緩點頭，“嗯，我餓了。”
夏錦眠露出笑容，把萊星早就準備好的粥盛了一碗，餵給秦歌。
“我來吧。”沈虛走來道。
沈虛：“……”
夏錦眠笑着道：“好呀，還有很多，慢點喫。”
沈虛站在旁邊看着，表情鬱悶極了。
秦歌喫飽後，躺在牀上依舊抓着夏錦眠的手不鬆開，彷彿這樣她纔有安全感。
沈虛見時間很晚了，便道：“夏錦眠，你去休息吧，我來照顧秦歌。”
夏錦眠手剛一動，秦歌就醒了，雙眸緊張的望着她。
夏錦眠只好坐在牀邊，“我不走，你睡吧，我就在這陪着你。”
秦歌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一半的位置。
“小眠，你上來睡覺吧，你肯定也很累了。”
夏錦眠看了眼沈虛。
沈虛有點挫敗的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夏錦眠躺到牀上，輕輕把此刻非常脆弱的秦歌抱到了懷裏。
“好點了嗎？”
秦歌眼眶又紅了，身體倒是放鬆了不少。
“小眠，我是不是毀容了？”她問。
她記得秦妍說她這張臉會像媽媽一樣勾引權貴，便用鋒利的小刀，毀了她的臉。
她能感覺到，臉上有猙獰的疤痕。
夏錦眠垂眸看着她紅痕交錯的臉頰，拍拍她的脊背道：“放心，我有辦法讓你的臉恢復如初。”
“小眠，謝謝你。”秦歌緊緊抱着夏錦眠的胳膊，感激道：“謝謝你沒有嫌棄我。”
“我怎麼會嫌棄你？不止我，萊星，沈虛，都很喜歡你。”
秦歌沒再說話，默默掉着眼淚。
夏錦眠想了想，說道：“你能獲救，要多謝謝沈虛，是他把你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請了帝都最厲害的醫生搶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