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剛出生時身份有點尷尬,就被安置在了這處比較偏遠的院子,稍大一點後大姨就不怎麼回來住了,而是住在訓練營,所以大姨就在院裏院外全部種了果樹,果樹成熟的時候,大姨就會回來摘。去年大姨還趕上了,摘了幾個桃子喫。”
“所以這裏哪怕很凌亂,時家也是把這裏保護起來的,很少讓人來這邊玩。”
夏錦眠緩步從果樹下走過。
冬天的樹都只剩下枯枝,這些果樹樹幹粗的她一個人幾乎抱不住,枝丫都盤根錯節的糾纏在一起,蓋住了整個院落。
只怕發了新葉後,連陽光都很難照進來。
她問:“這些果樹多少年了?”
“應該有四十多年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夏錦眠看向被打掃的十分乾淨、一片落葉都不剩的地面,似是能想象到,這些果樹還是小幼苗的時候,被年幼的母親一根一根栽進土裏,澆水,隨後坐在臺階上期盼的看着小樹苗長大……
夏錦眠心底有種異樣的觸動,擡手摸了摸樹幹上蒼老的樹皮。
這時,時寧手機響了聲。
她看了眼立即道:“夏爺我們過去吧,我媽媽電話結束了。”
往書房走的路上,夏錦眠忽然問了句:“時妹,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重振時族?”
時寧聞言,無能爲力的語氣道:“當然想過,但是太難了,能保住時家會館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還多虧了外婆。”
夏錦眠想到了時家的境況。
當年時族差點被滅門後,只留下了很稀少的血脈。
時莞沁有四個孩子。
大女兒時淳,已經通過聯姻的方式,嫁到了夏國,成了如今的夏國王后。
二女兒時念,只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便是時安和時寧。
可惜時安時寧就算再努力,也僅僅只是中上的資質,極不上時念,更極不上時淳。
時安時寧的父親,也在一場戰役中犧牲。
如今兩人都還只是六級特工,在軍閥世家中,顯得十分普通。
三兒子林溢,隨總統大人姓。
可惜林溢和時安時寧的父親一樣,都在同一場戰役中犧牲,只留下了一個獨兒,便是林雲澈,也是帝國總統大人唯一的繼承人。
四女兒時清,35歲。
至今未婚,未子,長住邊境,很少回帝都。
時莞沁努力爲自己的女兒爭奪了“時”的姓氏權,可惜卻在時莞沁之後,時族落敗至此。
想必外婆心底多多少少,也是有不甘心的。
夏錦眠想到這些,似是能感同身受到不甘心。
當年的時族有多輝煌,如今的世家,就有多落敗。
她看向時寧,眼眸逐漸深邃,心中有了一些決定。
到了書房,夏錦眠發現煌珂也在。
夏錦眠和時念要談事情,煌珂非常自覺的走了出去。
時念對她道:“煌珂殿下剛好要去哈特州辦點事,所以我便託了他順道照顧下你,也順道保護下你。”
夏錦眠沒拒絕時念的好意,她有的是辦法甩開煌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