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三兩下就喝完了湯。
“爸,我喝完湯了。”
若晴起身,就要拿着保溫飯盒去清洗,“我回避一下就行。”
“若晴,飯盒給媽,媽帶回去再洗,你去忙吧。”
章惠阻止了女兒清洗飯盒。
抝不過母親,若晴只得把飯盒交給了母親,她出去做事。
章惠是總裁夫人,留在總裁辦公室倒是沒事。
若晴剛走出總裁辦公室,便看到了趙其帶着趙啓越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走過來。
她對趙其沒有印象。
上輩子連見都沒有見過趙其,只聽說過這個男人是趙家這一代的接班人,能力倒是不錯,不過爲人挺陰險的。
參加趙雅舒的生日宴會時,趙其這樣的身份也不會接待當時的若晴,故而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趙其。
趙家兄妹長得都有幾分相似,趙雅舒可以說貌美如花,趙其兄弟倆則是帥氣十足。
相較於趙啓越,趙其又多了幾分久居上位的霸氣。
若晴很自然地往旁邊避讓,讓鄭祕書帶着趙家兄弟進總裁辦公室。
沒想到趙其卻在若晴的面前停了下來。
若晴本能地擡頭看向他,兩個人四目相視時,若晴從趙其的眼神裏看到了冷狠。
“戰大少奶奶。”
趙其眼神陰冷,面上卻揚起了笑容。
“趙總還是叫我慕助理吧。”
若晴不喜歡趙其叫她戰大少奶奶,那聲調總覺得怪怪的。
“也好,慕助理這是要去哪裏?”
“沒要去哪裏呀。”
趙其噎了噎,隨即含笑問道:“慕助理能否帶着我們進去見見慕總?”
若晴客氣地道:“鄭祕書是慕總的祕書,她已經帶着趙總到此,只要鄭祕書敲門告知慕總一聲,趙總便可以進去。”
趙其保持着微笑,他乾脆直說:“我今天來,其實也是想見見慕助理的,還望慕助理不要推辭。”
與鄭祕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後,若晴便不再拒絕,轉身就擡手敲門,得到父親的首肯後,她推門進去,公事公辦地道:“慕總,趙總和趙四少來了。”
“請他們進來。”
慕景瑞應了一聲。
若晴錯開身子,朝兄弟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趙其示意保鏢們不必跟着進去,他帶着弟弟邁進了慕景瑞的辦公室。
“慕叔叔,阿姨。
趙其開口就叫着叔叔阿姨,俊臉上笑如春風,活像他們兩家交情很鐵的樣子。
慕景瑞笑着迎了兩步,與趙其握手,說道:“今天吹什麼風,把趙總吹了過來。”
“吹東南西北風。”
趙其答道。
雙方都笑。
慕景瑞請趙家兄弟坐下,章惠親自給兄弟倆各倒了一杯水,之後帶着女兒默默地挨着丈夫而坐。
“慕叔叔,我不知道阿姨在這裏,來得突然了點,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趙總是貴客。”
慕景瑞不說打擾也不說沒有打擾,只一句趙其是貴客,讓趙其知道他們兄弟突然到來,是打擾到人家夫妻倆了。
雙方寒喧了幾句後,趙其便說道:“慕叔叔,我今天來是想向你道歉的,我不知道慕叔叔和凌總他們在談着,因爲看中了他們的項目有前途,便努力地尋求合作,結果就搶了慕叔叔的生意。”
“還望慕叔叔看在若惜和雅舒的交好的份上,原諒小侄的急於求利,沒有打聽清楚就截了慕叔叔的胡。”
趙其很真誠地道歉。
至此,慕景瑞算是知道了趙其突然來訪的用意了。
道歉?
是知道若晴和戰博的關係,覺得趙氏現在還沒有實力與戰氏抗衡,纔會道歉吧。
慕氏與凌總他們談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身爲趙氏的當家總裁,趙其消息靈通着呢,一直都沒有插手,卻在趙雅舒來找若晴麻煩,反被若晴氣得半死後,開始截了慕氏的胡。
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慕氏,替自家妹子出氣。
若晴聽了趙其一本正經的道歉後,都忍不住笑了。
商場呀,真是包羅萬象,什麼人都有,每個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面對世人。
審時度勢,變化莫測,皆爲了利。
“若晴妹妹笑什麼?”趙其含笑地問着,看向若晴的眼神不同於剛纔,變得溫和。
他那一聲若晴妹妹可把若晴噁心到了。
若晴跟父親交換一下眼神後,說道:“趙總,我可不敢當你的妹妹,怕趙小姐會撕了我,還是像剛纔那樣叫我慕助理吧。”
“我笑,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撒謊能撒得一本正經,十分真誠的。趙總這哪是在道歉呀,分明就是想諷刺我們慕總智商低下。”
若晴也不客氣,撕下趙其那張虛僞的面具。
“趙總截了胡就截了,在合同還沒有簽下之前,對方會反悔不想合作,這也很正常,我們雖氣也只能認清現實,說明是我們慕氏確實不如趙氏。”
“趙總說不知情,連我這個初入職場的菜鳥都覺得不可能,趙總說是真誠道歉,卻謊話連篇,不知趙總有幾個意思?”
若晴問了一連串的話後,馬上歉意地對父親說道:“慕總,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慕景瑞板着臉喝斥她:“小孩子家家,說話沒大沒小的,還不出去做事。”
若晴趕緊溜了。
她一走,慕景瑞就不好意思地對趙其說道:“趙總,讓你見笑了,若晴這個人直率,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你看在若惜和你妹妹是好閨蜜的份上,不要和若晴計較。”
“沒事,我就喜歡直率的人,慕助理的性格很合我眼緣。”
慕景瑞要是真在怪女兒,就會在若晴開口時阻止了,但他沒有,任由女兒直接打他的臉,不就是藉着慕若晴的“不懂事”,說出心裏話嗎?
趙其心裏豈有不清楚的。
兩個人都是久經商場,老奸巨猾的。
對於若晴打臉趙其,直戳他撒謊,慕景瑞不提,趙其當然也不會再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只是兩個人心裏都清楚,慕氏與趙氏是無法真的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