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只是靈劍宗實力的十分之一而已,但即使這樣,對面也有十多個虛靈,兩個渡劫。
“天,亡我李家!”李臻也在他的旁邊,被打了一夜之後,他的臉部浮腫,全身淤青,只能靠着結丹的修爲勉強站立。
望向這個爲家族帶來劫難的逆子,李罡的眼神複雜,再怎麼說,逆子也是兒子,有哪個父親會讓兒子輕易墮落?
將李臻帶到倉庫內,李罡打開一處隱蔽的牆面。
“爹!這是你留下的後路嗎!”李臻高興到手舞足蹈,眼中充滿了期望之色。
“唉……是後手不錯,但這個東西只能一個人用。”
聽到這裏,李臻的眼神變得呆滯,試探着問道:“那,你是要?”
李罡已經九百多歲了,虛靈境修士最多活個一千五百歲就能稱之爲高壽,而李臻才二十多歲。
李罡望向這個兒子,他雖然頑固不靈,飛揚跋扈,但資質卻不低,玄階高級,比起自己都好了不少啊。
將自己的納戒拿下來,遞給李臻:“待你逃走後,李家的傳承就靠你了,你要擔負起李家的復興啊!”
李臻淚光閃爍,鄭重接下了李罡的納戒,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
無數的靈石都被消耗在陣法中,但再多的靈石都抵擋不了靈劍宗的攻擊,陣法終有被破開的那一刻。
陣法內的城主府建築不斷倒塌,沒有修爲的侍女、僕從們被四散奔逃,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攻擊了十多個小時,陣法內的人大部分都已經精疲力盡,任由陣法吸收着自己爲數不多的靈氣。
很多人的結丹都已經因爲過分的消耗而大幅度縮小,甚至能感受到他們虛浮不定的修爲,很可能下一刻就能掉落築基。
陣法,破!
破裂的聲音傳遍整個鳳凰城,所有鳳凰城居民搖搖頭,李家這回是死定了。
“爹!我會回來給你們報仇的!”
“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你還是不要回來了,這個卷軸是隨機傳送的,你好自爲之……”
當陣法破開時,李臻捏碎了唯一的傳送卷軸,在李罡的目光中離開了城主府。
“唉,該來的總會來。”彷彿在一瞬間變老了很多,李罡朝着嘈雜的廣場上走去。
當陣法被破開的時候,無數靈劍宗弟子衝進城主府,任何敢於反抗的人都被一一屠戮,那些沒有修爲的普通人全都被趕往了廣場,現在這裏已經聚集了上千人。
李罡走出倉庫,朝着廣場走去,幾位虛靈境的執事發現了他,將他包圍在中間。
“待我上去殺了他!”一位急躁的執事本想上前,卻被另一位執事攔住了。
“李罡必死,不急這一時。就讓他自己走去廣場,讓宗主發落。”
幾位執事護送着李罡,而李罡也乖乖的進入了廣場,這裏聚集着他的小妾、侍衛、以及更多的家臣、族人。
見李罡出現,所有人都圍着李罡。
“族長,你倒是拿出個辦法啊!”
原本安靜的廣場瞬間變得嘈雜,李罡卻什麼也不說,望着附近的人羣,自顧自坐下,閉上了眼睛。
城主府所有的人都被趕來廣場,江勁南也出現在人羣上空。
廣場上的千餘人都向他磕頭請罪,祈求責罰,請他放過。
江勁南不想理會,看向場中的兩個虛靈境修士,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一劍就將李罡之外的那個虛靈殺掉。
周圍的李家人臉色大變,看向江勁南,有憤怒的,有恐懼的,更多的是膽怯。
“要殺便殺,不必留情!”李罡睜開眼,也看了看江勁南。
“哦?”見李罡開口,江勁南有一絲玩味的盯着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強硬。
“李罡,你縱容兒子刺殺我的女兒,可認?你囚禁靈劍宗弟子家屬,逼迫其殘害同門,可認……”
一樁樁罪行,全部分析給這個枯瘦的老頭。
李罡不停的搖頭,苦笑:“我都認,要殺便殺吧,都是實力不如人啊。”
“只求你不要傷及無辜,這些人中很多都不知道實情,希望你放了他們。”
做了他最後能做的事,李罡也不等江勁南親自動手了,伸手將丹田捏爆,又自毀靈識後,頹然倒下。
場中的人羣轟然騷亂……
李罡已死,江勁南下令殺掉所有李家子弟,放過了不知情的所有侍從。
外事堂堂主親自動手,任由李家人怎麼哀求都沒有用了,不一會血液就染紅了廣場,這一切都是成王敗寇而已。
“江勁南,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敢叫江勁南本名的就只有江勁澤了。江勁澤看不慣這種做法。
在場的陸清沒有出手屠戮這些人,她也認爲宗主的做法過於殘忍,而屠戮者都是外事堂的人,本來打算去外事堂的她心裏也開始有了動搖。
“對敵人仁慈?你可見到我的小柔修爲倒退?”
“大長老!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想與江勁澤多說話,他轉身就離開了廣場,獨自進入靈舟,離開了此地。
“宗主,鳳凰城的城主?”黑影從未離開過靈舟。
“無需擔心,讓給江勁澤又如何?就留他爲我們擦屁股吧。”
待事情處理好後,大長老果然宣佈,鳳凰城由他接管,城內的一切事物照舊。
大戰時鳳凰城的城防軍並未參與,有了他們,鳳凰城的秩序快速恢復,由於城主府充斥着討厭的血腥味還未清洗乾淨,鳳凰城的辦事處暫時落在了城內最大的一家客棧,福聚閣中。
“陸清小姑娘,你是說,讓我重開傳送陣?”見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後,陸清決定請求打開陣法,讓停留在此處的宗門弟子回去。
“大長老,宗門的外門晉升考覈也要開始了,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爲此做好準備。”
“嗯?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啊,都到了外門晉升考覈的時間了。”
“既然如此,那就打開陣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