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當年遭人追殺,這才進了羅浮魂。羅浮魂創立之初就一直陪在歡伯身邊。
如今吳伯去世,對歡伯是個很大的打擊。
薛卿雲走到歡伯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輕聲說道,“回京的路途就不必你送我們了。回去好好料理吳伯的後事吧。”
薛卿雲說完以後,突然想起吳伯當時遞來的包裹。
她將包裹找了出來,塞到了歡伯的手中。
“這時當時吳伯給的喫食。你留着當個紀念吧。”
說完之後,薛卿雲就帶着小茶和白榆準備離開。
歡伯雖然沉浸在悲傷和自責當中,但理智還在。
他從羅浮魂中前來接應的衆人中挑了幾個身手好的。
“我暫時不能和你們一起回京了,這幾人都是身手不錯的,讓他們跟着一路保護你們吧。”
薛卿雲沒有推遲,領着衆人啓程向京城走去。
歡伯的目光從幾人離開的背影中收回,眼神看向吳伯。淡淡的開口說道,“走吧,我們回家了。”
衆人一路回京,路途比來時快了不少。只是氣氛卻比開始沉悶了不少。
衆人都沉浸在吳伯去世的悲傷之中,就連喫飯都沒什麼心思。
薛卿雲一路上坐在馬車的角落裏,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榆和小茶也都抿着脣,沒有說過一句話。
不知過了幾日,馬車終於駛進京城。羅浮魂的幾人道過別後,就紛紛離開了。只餘下薛卿雲三人。
白榆將兩人送到薛府以後,也回到南王府覆命去了。
薛府門口,薛夫人早早等在那裏,見薛卿雲回府,連忙走上前去。
薛夫人有些心疼的摸着薛卿雲的臉,嘴裏喃喃說着,“瘦了啊,快進來,我讓廚房做了好些你愛喫的。”
這一路上,因爲吳伯的死,衆人心情都不好,飯也喫不下。
但如今又不想駁了母親的熱情,薛卿雲強打着精神,拉着小茶去了前廳。
前廳裏,桌上擺了滿滿都是薛卿雲愛喫的菜。不知爲何,薛卿雲眼睛有些酸,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
薛夫人見女兒這副樣子,還以爲她是離開太久而想家,連忙將薛卿雲和小茶抱在懷裏。
薛夫人的手輕柔的拍着薛卿雲的後背,嘴裏輕聲說道,“沒事了,回家了。”
過了許久,薛卿雲從母親懷裏擡起頭。眼角還帶着淚花。
“母親,父親一直沒回來嗎。”
薛夫人聽了這話,長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還沒呢,邊疆最近戰事喫緊。你父親和哥哥們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的。”
這一回答讓飯桌上的氣氛又沉悶了不少。
薛夫人拍了拍薛卿雲的手背,“快喫飯吧,都要涼了。”
薛卿雲強扯出一個微笑,拿起筷子將每樣菜都嚐了一遍。
喫過飯後,薛卿雲藉口有事,帶着小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剛一走進院子裏,就從院中竄出一個身影,直直的撲在薛卿雲身上。
薛卿雲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晴眉的後背,然後將自己和晴眉分開。
晴眉後退一步,淚眼婆娑的看着薛卿雲。聲音中帶着哽咽。“小姐,嗚嗚嗚,奴婢不在你身邊,你都瘦了。”
薛卿雲輕拍了兩下晴眉的頭,一擡眼,就看到木樨現在一旁。
薛卿雲想到離開前,木樨和晴眉似乎關係不一般。如今便想着逗逗這一對。
“木樨,晴眉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怎麼還不知道遞塊帕子。”
薛卿雲這話一出,木樨的臉漲的通紅,想出聲反駁,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呆愣着站在原地。
晴眉也連忙伸手將眼角的淚珠擦乾,害羞的低下了頭。
薛卿雲見狀便知,自己離開的這些時日,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
薛卿雲含笑看着兩人,這也算是樁好的姻緣。
薛卿雲笑着搖了搖頭,調笑着對晴眉說道,“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說完之後就領着小茶回了房間,只剩下晴眉站在原地,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
薛卿雲領着小茶回到了房間,仔細的爲小茶把脈。
片刻之後,薛卿雲將手收回。笑着對小茶說道,“餘毒已經清理乾淨了,以後都不需要擔心了。”
小茶微笑着點了點頭。不知爲何,薛卿雲總覺得小茶忽然間長大了不少。憂思也多了不少。
小茶站起身,給薛卿雲行了一個標準的拜師禮。
“師父,如今徒兒身體無礙,等明日就該回到謝家了。”
薛卿雲連忙將小茶扶起,眼中有着濃濃的不捨。
這些日子以來,薛卿雲將小茶當做親妹妹一般,生怕小茶出什麼意外。
如今小茶就要回到謝家,怕是很難再這樣日日待在一起了。
薛卿雲拉起小茶的手,嚴肅的看着小茶的眼睛。
“還記得師父跟你說過的死穴在哪裏嗎。”
小茶簡單的回想了一下,然後用修長的手指在身上的某一處輕點了兩下。
薛卿雲笑着點了點頭。“遇到危險記得用。另外,一定要格外小心皇后和太子等人。”
薛卿雲提到皇后等人時,眼中散發着濃烈的恨意。
若是沒有皇后,小茶也不會受這樣的苦。
小茶看着薛卿雲,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白榆離開薛府後,就徑直回到了南王府覆命。
顧青冥聽着白榆將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給他聽。
顧青冥本想第一時間去找薛卿雲,但想到薛卿雲此時應該心情並不好,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薛卿雲等人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裏,京城中發生了不少事情。
薛絳雪如今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小腹已經隆起了一個很大的弧度。
不知是不是薛絳雪傷了根本的原因,薛絳雪整日嘔吐,喫不下任何東西。
這六個月裏,薛絳雪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