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冥見薛卿雲說的認真,也跟着重視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薛卿雲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了南王府。
薛卿雲走後,顧青冥坐在正廳中許久沒動。
他開始回想着寒酥最近的狀況。似乎自從認識薛卿雲開始,寒酥整個人就變得有些奇怪。
顧青冥長嘆了一口氣,寒酥自小便跟在他身邊,若是連她都要背叛自己,那他還有誰可以相信呢。
第二天一早,元帝坐在書房中,右手揉着太陽穴。
在書房內,太子跪在地上,低着頭。
元帝見到太子這副樣子,怒氣更甚。隨手抓起手邊的一沓摺子朝太子頭上扔去。
摺子貼着太子的耳邊飛了過去,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參你都摺子。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荒唐事!”
太子本就覺得元帝的怒氣來的莫名其妙,聽了這話,就伸手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張,仔細的看着上面的內容。
太子看完上面的內容以後,整個人變得慌張起來,他有些瘋狂的將剩餘的摺子拿到自己的身邊,一張一張的翻看。
等到全部看完以後,太子跪着向前走了兩步。
“父皇,您要相信兒臣啊。這些臣子一定是聽了二弟的話,來陷害兒臣啊。父皇。”
太子說的聲淚俱下,看起來好不真誠。
元帝被氣的胸口猛烈起伏,手指指向太子,半晌沒說出話。
太子趁熱打鐵,連忙繼續說道。“父皇,兒臣在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一直矜矜業業,盡力爲父皇分憂。父皇不能因爲二弟如今病情好轉,就將這太子之位拱手送給二弟啊。”
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元帝,他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隨後用手指指着太子。
元帝看着太子,眼中有着失望。
“陷害你?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你做過的?放着家中懷孕的側妃不顧,整日裏待在青樓,賭場這種地方。哪裏有個太子的樣子,簡直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元帝說完這話以後,太子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這些事情他確實都做過。可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太子府裏面一個是大着肚子的側妃,另外一個不知爲何,一見到他就冷着臉。瞧着就晦氣。
他這纔想着出去找些樂子。
太子擡起頭,還想爲自己辯解些什麼。
就見元帝揮了揮手,“你也不必再說了,若是再這般行事荒唐,你便讓出這太子之位吧。”
太子聽了這話,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在他的心中,元帝這般做法純粹是爲了給顧青冥讓路。
他剛要開口反駁,元帝卻已經起身離開了。
元帝走了以後,太子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腦海中只重複着元帝說的最後一句話。
太子回過神來,連忙朝皇后的宮中走去。
太子到時,皇后正在用早膳。見太子過來,水雲便多添了雙碗筷。
皇后斜睨了一眼,緩緩開口說道,“先喫飯,有什麼事情等喫完再說。”
御書房的聲音不小,早就有人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后。
皇后慢條斯理的喫着早膳,太子則是一口都喫不下,十分焦急的等着皇后喫完。
過了許久,皇后終於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拿起手邊的一方絲帕,優雅的擦了擦嘴。
“母后,父皇說要廢了我這個太子。您怎麼還喫得下啊。”
皇后這才擡眼看着太子,緩緩開口說道,“你怕什麼。瞧你如今這副樣子。”
聽了這話,太子變得更加焦急,“母后!”
皇后瞪了一眼太子,“此事是早晚的事情,那顧青冥如今身子大好,你父皇總會想法設法的將太子之位給那小賤人的子嗣。”
皇后的眼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此事我早有對策,今日午夜,去趙家,一同商議對策。”
太子聽了這話,才稍微安心了些。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就看見皇后閉上眼睛揮了揮手。
他心中無奈,只好起身離開了皇宮。
在太子離開以後,皇后睜開了雙眼。眼中毫無溫度。
“既然如此,就別怪臣妾無情了。”
皇后緩緩起身,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緩慢。
她慢慢走到牀榻邊,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小藥包。
水雲站在一旁,看到藥包的那一刻,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震驚。
皇后將一隻手擡起,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
“水雲,扶本宮去御膳房。本宮要親自給陛下做碗燕窩。”
水雲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皇后來到御膳房時,衆人沒有一絲懷疑,反而都覺得帝后感情更好,是國家的福氣。
水雲端着做好的燕窩跟在皇后身後,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時,皇后從袖口中拿出藥包,將裏面的藥粉盡數倒在了燕窩之中。
隨後皇后將蓋子蓋上,朝御花園走去。
在御花園中,元帝坐在那裏,眼睛看着遠處盛開的花朵。
以往的時候,他時常和顧青冥的母妃一同賞花觀月。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了。
皇后緩緩走到了元帝的身邊,將手撫上了元帝的肩膀。
隨後皇后用眼神示意水雲,水雲會意,將那碗燕窩放在了桌上。
元帝轉過頭,見是皇后,就將手放在了皇后的手背上,然後拉着皇后坐到了自己身邊。
這麼多年來,皇后也算是盡職盡責,母儀天下。
“怎麼有空過來了?”元帝看着皇后說道。
皇后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然後伸手緩緩的將燕窩拿的更近一些。
“臣妾聽說太子又惹陛下生氣了,就做些燕窩來賠罪。”
一提到太子,元帝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上也帶了些怒氣。
“太子如今是越發荒唐了,你這做母親的,該好好勸導。”
皇后面上的笑容不變,溫柔的點了點頭。